“啊~几点了?”时光悄然流转至正午时分,一缕惊觉的低呼轻轻划破了医务室内那抹静谧的蓝。许二多恍若从梦的边缘猛然跃回现实,身躯不由自主地自床铺上弹起,眼神中带着初醒的迷蒙与一丝急促。
她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地落在了不远处,正静静守侯着的班主任身上。
“醒啦?饿了吗?吃点东西吧!你这孩子,怎么发烧这么严重都不知道吃药?”耳边传来班主任关切的声音。
“几点了?我不是在考试吗?怎么到这里了?”许二多焦急的问道。
“你在考场晕倒了,怎么也叫不起,监考老师把你送来了医务室,现在都中午了,快起来吃点饭吧!”班主任一一为许二多解释道。
“中午了,中午了,那我岂不是上午的两科考试没有考?完了完了~呜呜呜”许二多得知上午的考试没有考竟然哭了起来。
“没关系的,二多,只是期末考试,不影响你升学的。”班主任关切的说。
许二多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诚然,期末考试的缺席于她个人的升学之路而言,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隅,未掀起波澜。然而,那份深埋心底,与至亲间立下的无声赌约,此刻却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宣告着失败的苦涩。
她深知,即便在日常的学业比拼中,自已总能以微弱的优势领先姐姐几分,那份不易察觉的自豪如通夜空中最亮的星,给予他前行的力量。但命运似乎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两门关键科目的缺席,如通夜空中最亮的星骤然熄灭,将他精心构筑的优势之塔瞬间瓦解。
在这无声的较量中,规则简单而残酷——不以潜力论英雄,唯结果定胜负。她明白,即便自已的实际能力或许更为扎实,但在这场以完整成绩单为评判标准的游戏中,他已失去了与姐姐并驾齐驱的资格。这份遗憾,不仅仅是分数的差距,更是对自我承诺未能兑现的深深自责。
此刻的许二多,许是任命般,以身L不舒服为由,和班主任打招呼回家了。
一进家门,一家人正整整齐齐的吃饭。“多儿,回来了?考得怎么样?”许兴国关切的问道,这引来了徐明珠和张春华的不记。
许二多像是失了魂一般,没有说话便向着自已的卧室走去,一进去,便一头栽进被子里嚎啕大哭。现在让什么都晚了,自已昨晚信誓旦旦的赌约,被自已一觉睡没了,往后只能认命了,没有人为自已辩解,也没有人听自已解释。自已不是许明珠,没有妈妈的保护。
“多儿?你怎么了?”许兴国焦急地跑进来,关切的问道。
许二多抬起头,突然看到了床头的牛奶杯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爸,你今早让我姐给我带牛奶了吗?”
“没有啊,多儿,你是不是怪爸爸没有给你带牛奶?”许兴国着急的说。
许二多若有所思:“那,爸,你昨晚怎么想起给我送牛奶来?”
“昨晚?你妈让给你的,说明天要考试了,太辛苦了,你和你姐一人一杯。”许兴国回忆了一下说道。
呵,这等蹊跷之事,岂是轻易能道破其中玄机的?试想,正值考场之上,心神本应紧绷如弦,何以会悄然入梦?莫非,那早上的牛奶之中,悄然融入了梦乡的引路人——安眠之药?
平日里,许二多是个浅眠之人,外界一丝微响,便能惊扰了她的清梦,仿佛周身环绕着敏感的雷达,不容丝毫疏忽。
然而,今天的事,却显得格外诡异。今天早上,路上斑驳的水迹明显是昨晚下过雨,可许二多竟没有听到下雨的声音,就连半夜感觉到冷,都没有醒来找被子盖上。
事情的大概许二多已经明白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自已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算有证据,以自已妈妈的无赖程度,警察来了都没办法,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耽误了期末考试,警察来了也只是家庭纠纷,不会管的。
想明白了这些,许二多任命般,下午去考试,心中想着在最后感受感受这美好的校园环境,一下午的考试顺利进行。
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赌约结果马上就出来了,晚上没有人给自已送牛奶了,许的张春华和许明珠知道了结果已定,也不再折磨我。
一晚上很舒服,神清气爽,第二天一天的考试也顺利结束了。
第二天考完试的晚上,张春华让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仿佛在提前庆祝一般,在饭桌上不断地夸着许明珠,吃完饭后,收拾的活当然都落在了许二多的身上。
等待成绩的这几天,许明珠和张春华的心情甚好,难得的几天没有为难许二多。
很快,考试成绩便下来了,结果不置可否许明珠的成绩高,在饭桌上,许兴国望着成绩单深思:“多儿,你还想不想上学?”
“哎!老许,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这丫头自已说的,谁成绩高谁就继续上学,成绩低的在家让家务照顾明宸。”没等许二多说话,张春华便拦了下来。
“可……可是,多儿有两科没有考试成绩,才比明珠低了86分,多儿要是考了这两科,肯定比明珠成绩高了。”许兴国还想辩解。
但又一次被张春华打断:“那天晚上可没说比单科成绩,说的是比总成绩,她自已两科没有考赖谁啊?”
许兴国被张春华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时,许二多开口说话了:“我考的低就是考得低,不管什么原因,我输了,以后我就在家照顾弟弟。”
说完转头就跑回屋子里了,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哭声。
许兴国想要去安慰,可被张春华拦着不让走。
从此之后,许二多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没有了上学的机会,成了这一家人的保姆,直至四十一岁,张春华突发脑梗,许二多死在了筹集医药费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