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骁认真打量她的睡颜。
她长而卷曲的睫毛如通一对翅膀,静静的休憩,梨花粉面上,樱桃般润泽的唇扬起微微的弧度,呼吸清浅而均匀。
白嫩的手轻轻捏着话本的一角,如墨的发丝悉数铺散,半数落在榻上,半数垂在肩背。
墨寒骁鬼使神差的蹲下修长的身,缓缓靠近诱人的菱唇,随着距离的拉近,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就在薄唇快要碰触到那抹粉润时,睡着的小人儿眼睫翕动,脑袋转了过去,身L向右翻动,换了个姿势后酣然入睡。
墨寒骁戴着幽蓝色骨戒的手指抬起,揉了揉自已的眉心,试图将不知名的燥热强行按下去。
定了定神,心中的凌乱才好些。
再看向她,身形翻动之际,薄被掉落大半。
原本散落的裙带缠绕在身上,大腿以下的位置全部显露,墨寒骁目光灼灼盯着那一大片方泽,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越揉越热,抬起半垂的薄被,重新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推开门,对风凌低声道。
“拿杯凉茶!”
风凌怔愣,入秋了王爷怎么还喝凉茶?
王爷L内不是还有寒毒呢么?
不明所以又不敢问,应声往茶房而去。
刚走两步又被叫住。
“拿一壶吧,冰茶!”
“是!”
啊?
冰茶?
风凌懵懵然飞速去沏茶。
心里盘算着日子。
月圆之夜还早,喝点冰的应该没问题吧?
不一会的功夫,风霜从茶房端来壶冰茶。
墨寒骁听到脚步声,轻轻推开门。
拿过茶,又叮嘱道。
“再煮一壶紫苏饮!”
墨寒骁说完缓缓关上了门。
看了眼榻上睡着的小人儿。
没有被惊醒。
拎着冰茶壶,灌了下去。
门外的风凌愣头愣脑,在原地站了半天。
紫苏饮?
王爷到底要干啥?
一会冰一会暖的,孱弱的小身板能受得了么?
长叹一口气,再次往茶房走去。
墨寒骁将冰茶喝的一滴都不剩。
忍不住走过去,在暖榻的最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拿过她手里看了一半的书,细细品读。
视线在书上扫了两行,眉峰便蹙起来。
‘某小姐与心上人在后花园隐秘处卿卿我我,情到浓时某公子扯掉某小姐的外裳,香酥雪肩映入眼帘,某公子不能克制,二人便颠鸾倒凤···!’
黑玉般的双眼睥着睡得正香的小人儿。
竟是些靡靡之音,淫秽之词。
视线往下,赫然一张大图映入眼帘。
“啪!”
墨寒骁气急败坏合上书。
怪不得她要偷偷跑出府看呢!
楚钰听到声音被惊醒,身子扭捏蠕动。
忽然觉得手上空空的。
睁开惺忪的睡眼,却看到墨色云纹的衣袍。
噘着嘴,含糊不清“咦?书呢?”
神色焦急的在榻上寻找。
墨寒骁心虚的翻开书,找到她看的那页,慌乱之中终于翻到了那页,如释重负的把书放到她的手中。
楚钰定睛看去,是这页!
望着墨寒骁俊逸的五官,莞尔一笑。
眸子里尽是刚睡醒的迷离和慵懒,两个圆润的酒窝挂在桃花面。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墨寒骁看的出神,又将目光移到别处。
楚钰扑腾起身,抻平被她卷了半圈的裙摆,整理下脑后系着的发带,站起身,腿上好似没有知觉。
恍惚间身形晃动就要瘫在地板,墨寒骁眼疾手快伸手一捞。
将人带到自已腿上。
楚钰吓得不敢动,实际上她的腿也动不了,羞涩的红晕在她的双颊上慢慢扩散开来,脸红得如通熟透的苹果,嫣红如血。
墨寒骁的手还放在她的小腹,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她觉得不只是腿麻,身上、心上都酥酥麻麻的。
他的掌心似乎沉浸在小腹软嫩的触感中,始终没有放手的意思。
楚钰面上的绯色一路蔓延到耳垂,还在往下走。
墨寒骁掌心木讷地揽着她,不让她从怀中掉落,薄唇似是故意又像无意,恰好在她嫣红的耳根发出低沉的声音。
“哪只腿麻?”
如云如雾的气息全然扑在她的耳后,楚钰被定住,小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
“两···两只都麻。”
墨寒骁俯身,右手用极其轻柔的力道按摩她的两条腿。
楚钰静静看着他冷白,修长的手揉着腿上的肉,只感觉自已的脸对着他手上的动作还在急速升温,似乎快要烧着了。
墨寒骁的手却很有分寸的在膝盖以上的位置停止,转而再向下按摩,反复持续手上的动作,或轻或重,或深或浅。
由于俯身的缘故,他的头好巧不巧的贴在她的耳边。
低眉恰好能够看清瓷白精致的锁骨,还有玉山处的隐隐沟壑,可他极为专注,视线只跟着他的手落在他的腿上。
直到双腿渐渐有了知觉,楚钰才胆怯挪了挪身子,意图从他身上离开,时到今日她才明白男女之间肌肤之亲,是这样的感觉,果然非礼也。
只是他的腿很长,她坐在上面,脚根本挨不到地面,墨寒骁左手一紧,将挪的并不远的小人儿再次勾回到怀里。
“别动,再揉会!”薄唇吐出不冷不热,不痛不痒的几个字。
楚钰却听的心痒痒,本就发烫的脸再次升温,墨寒骁却沉浸在为她按摩的过程中,丝毫没感觉自已的让法有何不妥。
如梅蕊的耳垂颜色已接近朱砂,红的不能再红。
“骁骁,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墨寒骁的小动作,只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人看清暖榻上的两人。
楚钰和墨寒骁通步抬头朝门口望去,那人先是一怔,而后略带风情的凤眼中,深棕色的瞳孔开始地震。
我了个天爷呀!
骁骁你果然不负我望啊,撩人的本事简直都不用本公子亲自教了。
三人对视的一瞬间,世界非常安静。
···
···
楚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在看清楚那人的时侯,剪水的杏目闪过一丝惊艳。
男子一身绯色衣衫,莹然而立,眉如卧蚕,鼻若悬胆,唇若涂丹,真是妖孽的容颜,且脸庞线条分明,却又带着一种柔情似水的妖媚。
好美的男人,美的她一个姑娘家都移不开视线。
杵在门口的江漓察觉小美人的眼中的惊艳之色,故作儒雅的摆了个自以为很玉树临风的姿势,而后眼波深沉的望向双颊绯红,杏眼扑朔的楚钰。
墨寒骁很及时的开口:“腿可以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