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也只是弯着个脊背,把脑袋藏进膝间,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双手不自觉死死攥紧,攥得指甲都陷进肉里。
这会儿子时间尤其难熬,被无限拉长的同时,心口也在被颗巨石不断碾磨。
不知过去多久,俞望楠空洞般的眸光终于有了变化,沙漠里的逃荒者似乎终于想起附近唯一的水源。
他慌乱地掏出手机,拨去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安…”只道出一字,俞望楠眼底的雾气就禁不住翻涌上来,这一开口,他还察觉到自己喉咙发了堵。
他抬起左手抵在那处揉了揉,试图平缓语气,“安献,你能回来一趟吗?”
“我不是刚走吗?
怎么…”梁安献全然不觉,心里还气着呢,说话阴阳怪气,不仅如此,调里还透着恶劣的笑,“不够?”
这一声首白的讽刺轻飘飘传入俞望楠耳中,熄灭他说话的欲望。
他当真无法回答他,只是突然抬眼往前看,眼面前是西零八散的客厅。
俞望楠眼睫微顿,恍惚这一室狼藉,两三秒才找回声音,“我.....”可惜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字,电话就被那边毫不珍惜地挂断。
笃笃的忙音在这会儿最有存在感了,敲锣打鼓连着响了好几声。
界面很快消失,俞望楠低垂了眼,视线停留在自己左手无名指的那枚素戒上,心猛地一颤。
盯着那圆环看了好一会儿,他死灰复燃,先后又打了两遍过去,最后一次那边索性都冒出了关机的提示音。
凡事总要讲个不过三的理,他不再坚持,将手机丢去茶几。
一时间空气沉静极了,这时俞望楠终于肯发现自己傻乎乎的右脚此刻正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不知是不是方才冻着的缘故,他起身的动作还是只剩僵缓可言。
他从玄关取来一只新拖鞋放手里,带去浴室,冲完脚擦干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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