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羽?”夏竹感觉不对劲,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还没看清楚什么,突然就被白胤庭抬起的衣袖遮挡住了她的双眼。
“干嘛?”夏竹将他的手臂拿开,这回终于知道白承羽为什么不让她看了。
因为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着一对男女,他们这个位置可以看见男人的侧脸,而那个对面而坐的女人的脸却被头发遮挡住了。
夏竹莫名的就是一阵心痛,原来白胤庭没回家,是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别人吗?
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衣裙,头发烫成了卷发,看样子很淑女的模样,而白胤庭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
“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白承羽说着要过去。
“承羽,我们走吧。”夏竹不想在这里惹事。
“姐,你知道那是谁吗?”白承羽有些激动。
“不管是谁,我都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来过。”夏竹承认自己在逃避。
“我忍不了。”白承羽还是坚持要过去。
可是夏竹却转身走了,如果她过去揭穿了这一切,或许就会提前结束他们的感情吧。
“姐!”白承羽左右看看,最终还是握紧了拳头,然后转身去追夏竹了。
走出了餐厅,白承羽走在夏竹的身边,“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这不是你的错,昨天是白胤庭的生日,我等了他一个晚上,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没回家了。”夏竹低声说。
“姐,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白承羽双手放在口袋里有些落寞。
“我不想知道。”夏竹觉得知道的越多越心痛吧。
“或许不知道更好吧。”白承羽苦笑。
尽管没有看清她全部的脸,但是白承羽对那个女人太熟悉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曾经他一直期盼着伊沫回来,并且坚信她若是回来了,一定会先来找自己,结果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消失了这么久,她最想念的人还是白胤庭,甚至都没有想过跟自己打个招呼。
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个电话,甚至一封邮件都没有,他这么多年的感情错付了吗?
夏竹伤感的叹息,却突然听见白承羽也发出了更深沉的一声感叹。
“你好像比我还要难过?”夏竹看向白承羽。
“有什么好难过的,突然间好想去游乐场,我们去坐过山车吧?”白承羽突然提议。
“啊?”夏竹一愣,不过没等她反应过来,白承羽已经拉着她回到了车上。
“我不敢玩过山车的。”夏竹害怕。
“那就去蹦极。”白承羽立马改了主意。
“蹦极?”夏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还不如过山车呢。
“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白承羽感觉夏竹不太喜欢他的主意。
“去游乐场吧。”夏竹还是退其次选择了危险系数稍微低一些的。
两个人真的来到了游乐场,夏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其实更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呆着。
让她没想到的是白承羽竟然真的将她拉上了过山车,夏竹的印象中,自己只坐过一次过山车,吓得半死,下来以后感觉自己丢了半条命,吐了半天,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承羽,我不行的,我等你好吧。”夏竹一直摇头。
“陪我一起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白承羽说着还是带着她上去了。
夏竹呆愣的看着白承羽,他今天好像和往常有些不同,眼圈一直红红的,那种忧伤让人心痛。
在过山车即将启动的最后一刻,夏竹还是吓得一把抓住了白承羽的手,“我要下去。”
“姐,来不及了。”白承羽看着她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正是盛夏,夏竹却感受到了白承羽手心的冰冷,和他眼底的忧伤,刚好那么契合,他有心事。
“啊!”
过山车动了一下,夏竹哪里还顾得其他,吓得大叫了一声。
“姐,我一直喜欢的那个女人回来了!”白承羽突然大喊了一声。
伴着耳边的风声,夏竹一直闭着眼睛,她竟然怕得叫不出声音了,就连听到白承羽的声音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明明听见了,却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喜欢的女人,岂不是伊沫?
伊沫?伊沫?
夏竹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在快速的下坠,终于,她张开嘴,大叫了起来。
随即而来的是汹涌的眼泪,原来白胤庭没有爱上别人,而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回来了。
那个女人是伊沫,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不然白胤庭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眼神?
“伊沫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白承羽突然开始大叫。
夏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阵阵的眩晕,一阵阵的恶心,她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白承羽其实也没有多开心,他知道伊沫回来了,她的心里却依然没有他。
爱情这个东西是最不可勉强的,和你付出多少无关。
整个过山车的过程,白承羽的内心也是随着各种此起彼伏,他不确定自己的情感该何去何从。
伊沫没回来,他思念她,有着无限的期待,可是她真的回来了,白承羽才发现远远的看着她,已经成为了习惯,他似乎无法靠近。
而夏竹的耳朵里充斥着和他们一样在过山车上其他的惊叫声,在过山车飞速的在轨道上奔驰甚至斜坡旋转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爱情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夏竹为自己洗脑。
她早就应该知道了,白胤庭对她的态度转变不是因为她真的不好,而是她不再是最佳的选择了。
离婚协议书或许不是对她的试探,而是白胤庭的本意。
他应该直说,直白的刺痛,夏竹更能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过山车开始缓慢下来,夏竹晕头转向的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过山车已经停下来了,可是夏竹却仍旧没有动,她的心还在继续那种飞速旋转的感受。
“姐,走了。”白承羽呆愣的看着她,脸色苍白。
夏竹歪着头,眼神空洞,头发有些蓬乱,因为刚才眼泪飚飞,所以略显狼狈。
白承羽帮她解开安全带,将她扶出来,夏竹却两腿一软,差点跌入了白承羽的怀中。
她没有吐,有些麻木,不过夏竹心里清楚,她并没有得到真正的释放。
“姐,还去玩点什么?”白承羽意犹未尽。
夏竹打了一个寒战,却突然咬着牙狠了狠心说:“再来一次过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