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见红了,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是怎么伺候的,还能不能把人伺候好!”
叶晚悠再一次见红的消息传到婉妃耳朵里的时候,婉妃处正跟皇帝这儿送汤水呢,这汤水还没送到皇帝的嘴里,就已经从婉妃的手上洒了。
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宫里的时候,婉妃上手直接把叶晚悠身边伺候的给打了,大骂着她们的无用,伺候人都伺候不好,就这样还会出事。
还能指望她们干点什么!
这才几天,在宫里养胎还能养到见红,一群酒囊饭袋,蠢货!
“请娘娘恕罪……”宫人们如今因为婉妃的怒火而跪满了一地,只让婉妃恕罪不要生气。
当着皇帝的面,她们总不能把三王妃殴打太医导致见红的事情说出吧……
“到底怎么回事,仔仔细细的说个清楚,若说不清楚,小心你们的皮!”
德妃带着身边的人赶到的时候,正是皇帝同婉妃在责问这些个伺候的宫人怎么照顾的人的时候,看这些人如今跪着都不敢说话,德妃冷哼了一声只让他们绷着点皮,若不说个清楚,回头苦的还是他们自己。
“太医说王妃的胎像不稳请王妃收敛脾气,王妃一听那话气不过……这就又动了胎气见了红,王妃见红后便惨痛异常……”
现如今这么个情况,又是当着还皇帝的面,为了自己的脑袋,他们也是不得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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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前的那一个,把叶晚悠怎么同太医生气的经过说了一个遍,而后说着这几日叶晚悠成日里的脾性,等把这一切尽数的说完之后,已然换成了皇帝的脸色不好看了。
皇帝的脸色由最初的那种担忧,换成了如今的嫌恶,而一旁的婉妃如今则是拧紧了眉头,目光里闪着一抹凶色意思里便是这些人说的太多了,可以把嘴给闭上了。
在底下的这些人一个个把嘴闭上的那一瞬间,德妃这会叹了一声“自幼娇宠起来的姑娘家,脾气大一些是没什么,可到底肚子里有了孩子,不管怎么说都要为着自己腹中的孩子考虑……”
“再怎么样,和太医也不能动手过不去不是,这闹得是个什么动静呢!”
德妃先礼后兵,将这叶晚悠的脾气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等把这话说完之后,又道叶晚悠的不应该,而后看着皇帝如今不说话的一张脸,便不再吱声了。
偏殿里情况在众人的沉默声里越来越糟糕,德妃可是个过来人,都已经把产婆叫上了,这一胎明显是保不住了。
瞧着这里里外外进进出出一堆人的身影,这清水一盆一盆的端进去,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来,那种空气里都凝固着的焦灼的那种气氛,倒是叫如今的德妃心里十分的欢喜。
该!
她如今比谁都盼着叶晚悠胎死腹中,这一胎没了,婉妃母子便蹦跶不起来了,旁的不说,就说这一胎是叶晚悠自己气大将这孩子生生给气掉的。
光是想着,德妃的心上就不知道是有多么的美……
“不成了,已然是不成了,还请娘娘同陛下做好准备,微臣要开落胎的方子了,王妃如今这胎实在是保不住了。”
一碗固本培元的安胎药下去,叶晚悠的身子不见转好,反而出血越发的厉害起来,这会太医这儿也撑不住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偏殿的门,告知婉妃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腹中的孩子难保……
怕是不成了!
婉妃在瞧着这进进出出的一盆盆血水的时候,心上便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希望能够有奇迹发生,只是没想到……
这所谓的奇迹没有发生,现如今还成了噩梦!
婉妃的身子撑不住,在这一刻生生往后趔趄了两句,而太医这儿则叹了一声,让她趔趄的两句,更是摇摇晃晃的,差点没跌下来。
“王妃这气性实在是太大,若收敛些还好,如今这么大的胎儿,还是成了形的掉下来,真要是伤了根本,往后可就难再有了……”
由始至终在众人的眼中,叶晚悠腹中这一胎就是因为她的脾气太大才会导致没了的。
若才刚自己为她诊脉时她好生收敛着一些,把这气性收下去,哪里能造成现如今的这种局面,且自己为她把脉之时便已经告诉她了,让她一定收敛下自己的脾气。
她不仅不收敛自己的脾气,甚至还在那儿大发雷霆,这般的样子,也怪道在那一夜里受了惊吓后药石无灵,这身子每况愈下,这都是有缘故的。
要知道一个人若是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真的是神仙也难救……
出来告知过后的太医又一次进到了殿内,磨墨开方,开了落胎的汤药,几个太医轮番的把过脉,就叶晚悠现如今的脉象统一会诊便是让这个孩子趁早落了母体,这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多保一刻都是对大人极大的危险,弄得不好就是胎死腹中。
此刻的床榻上,叶晚悠受着锥心刺骨一般的疼痛,那种疼痛就像是把整个身子的骨头都拆穿重组一遍的疼痛,躺在床榻之上的她能够感受到身子底下有一股一股的鲜血伴随着羊水涌出……
那种感觉让现如今的她陷入了一种慌乱,那种慌乱迫使着她在这一刻要求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一定要帮自己保住这个孩子。
“药来了,快,快把这个汤药让王妃喝下去……”
浑浑噩噩之间,叶晚悠的嘴里被灌入了与之前安胎药气味根本不同的汤药,她还没来得及问个清楚明白,汤药就已经入了喉咙……
在汤药进入腹中她再想问这汤药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腹部开始出现的那种坠痛感,让此刻的叶晚悠拽紧了手边的长绳而后尖叫出声……
不用问她已经明白了这个汤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也是在明白之后的那一刹那,身体里的坠涨感越来越重,那种从身体之中流逝出一个孩子的感觉,让她彻底慌了……
“唉……”
“太可惜了,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这……”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从孩子还在肚子里到孩子出现在产婆手中的铜盆中,就这么短短的一点点时间。
那是一个蜷缩着闭着眼睛还能看到身体构造的孩子,是个男婴……
只可惜!
“请王妃保终身子,王妃尚且年轻,只是这孩子实在难以保住,多保一刻都是对王妃的伤害,还请王妃一定要节哀。”
产婆将产出的孩子以及胎衣交给太医看过,而后收拾好了床榻上所有的污.秽只让太医再给叶晚悠把脉。
太医瞧过了叶晚悠身体之中娩出的所有东西之后,让产婆出去同皇帝与婉妃禀明吧。
太医这儿说着宽慰叶晚悠的话,可太医这儿才刚把话音落下,后一脚叶晚悠有已经把东西直接砸向了太医。
那是个正烧着艾草的香炉,叶晚悠凭着自己如今全身的力气往太医身上砸去的同时,更是在那儿不住的叫骂。
“你这个没有用的庸医,你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给我的孩子陪葬!”
“啊!!!!啊!!!”
连哭带喊又带叫的叶晚悠彻底奔溃了,那种所有的希望尽数被抹灭的崩溃致使着如今的她只能靠大喊大叫来发泄。
而这样的声音让外头的皇帝听着,脸又落下去了两分……
“快找人进去劝劝三王妃吧,这才刚落了孩子又大发雷霆的,这身子骨好要不要了,真把自己的身子不当身子了……”
德妃听着里头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摆了摆手,让产婆把这孩子带下去处置了,又叫人进去好生的劝一劝叶晚悠。
一个又字,可是把这话尽数的说在了叶晚悠一个人的身上,先是因为她的气性,才有了这孩子的胎死腹中,如今才刚去了孩子,又大喊大叫的……
德妃这一句话,便是要叶晚悠失了孩子也得不到皇帝的半分可怜,让婉妃不能用这个孩子再来达成任何的目的。
果不其然,德妃这话说的精准且妙,皇帝眼睁睁的瞧着一个疯妇一般的叶晚悠如何因为她那不知收敛的脾气而坑了自己一个亲孙子,现如今自然不肯继续在待在这偏殿外头。
冷着一张脸,皇帝听着里头不断传出的哭喊之声只觉得吵闹,最后同身边的婉妃叮嘱了一句“同老三告知一声,要什么药尽管拿……”
说完这话,皇帝阴沉着一张脸这会便直接走出了婉妃这一处,皇帝这一走,德妃这儿自然也是紧跟了一句,让婉妃好生照顾叶晚悠,当下也走了。
这偌大的一处宫殿,现如今除了叶晚悠的哭声,旁的便什么也没有……
此时此刻的婉妃听着里头叶晚悠的这种哭声,亦是觉得心烦意乱,实在觉得这哭声恼人的很!
她真不知,这明明是一步最好的棋,她也已经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怎么偏就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