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凭她长得比她好看吗?
难道,就凭她有那么一张脸,所以注定人生就跟她不一样吗?
季夏娜躺在床上大笑起来,却早已经涕泗滂沱,污糟一片。
人生,还真是可笑!
季夏娜哭得浑身无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爬起身来打开衣柜,准备给自己穿上衣服。
她受不了了。
她要逃。
就算是跑出去乞讨,她也要逃出这一座牢笼。
季夏娜打了个膈,低头翻找一些值钱的东西。
幸好她一直哄骗着谢梵音给自己买东西,还真有几件珠宝是比较值钱的,大品牌,她没怎么戴过,一直锁在柜子最底下的抽屉里,用一个密码箱放着。
要是拿去卖,估计也能换点钱回来,粗略估计应该能换好几万回来呢。
季夏娜翻着抽屉,忽然发现抽屉下面好像有东西,把抽屉拉出来,底下压着一张信封。
信封已经放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有小小的蛀虫爬过。
季夏娜拍了拍灰,打开信封来,里面只藏着一个小项链,是一块带小铃铛的木制长命锁。
一拿出来,檀木的香气就扑鼻而来,说来也奇,这么长时间了,小小的三个铃铛还清脆依旧,光彩依旧,而长命锁上刻着两个字,她只认出一个是繁体‘东’字,另一个字她不认识。
特殊的花纹繁复,看起来很有韵味,更重要的是这木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季夏娜记忆回笼,一下就想起了这东西的来历。
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偷谢梵音的。
大概是十岁的时候,她跟谢梵音刚刚认识不久,谢梵音总是在孤儿院被欺负,而她则是喜欢拿家里剩下的馒头去喂她。
每次谢梵音都哭着吃下馒头后,跟她说着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娜娜,我有爸妈的,我以前爸爸妈妈可疼我了,我们住在城堡里,爸爸妈妈告诉我,那是属于我的城堡,我就是城堡里的小公主。’
而她总是不屑一顾,说:‘你不是很小就来孤儿院了吗?你怎么还记得?院长说你三四岁就来了。’
那个时候的谢梵音听不出那是嘲讽,她开心道:‘可是我就是记得啊,我有爸爸有妈妈的,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还有两个哥哥的,大哥哥好高好高,总是会抱我,亲我,二哥哥最坏了,总是弄坏我的玩具......’
每次说完,谢梵音总是会哭着问她:‘娜娜,你说他们会找到我吗?’
季夏娜会无情打碎她的幻想:‘要是想找,早就找到了,我看就是他们把你丢掉了,他们不要了,谁会要一个女孩子呢,女孩子都是拖油瓶。’
谢梵音却不听,依然在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终于有一天,季夏娜觉得她真的太讨厌了,所以偷偷趁她睡着的时候,拿剪刀把她脖子上的绳子剪了下来。
看着谢梵音急得团团转,又傻乎乎嚎啕大哭的样子,季夏娜觉得她就是活该。
可后来这么多年,她也渐渐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现在重新看见这个牌子,季夏娜忽然觉得,谢梵音的身世可能没那么简单。
她虽然对木材不懂,但光看这材质跟雕工,就必然不是什么便宜货,毕竟小时候孤儿院的院长,也总是让谢梵音把它藏好,不要给别的小朋友看到。
就连她,都是在跟谢梵音一起洗澡的时候,才看到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