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音放下笔来,也喊道:“爸。”
“嗯,”墨爸爸凑上前来,“你们在干什么?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在写字啊,”墨晚吟献宝一样,把谢梵音刚刚写的那一贴字给拿了出来,“您看,这是嫂子写的!”
墨爸爸修身养性,对写字画画之类的活动同样热衷,一看,眼露惊喜,“这是你写的?”
谢梵音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随便写的。”
“不错,不错,”墨爸爸点头,道:“不错。”
一连三个不错,可见墨爸爸的赞赏。
墨晚吟鼓起腮帮子,道:“爸爸,我也写了!”
将自己写的那一张纸拿了出来,墨爸爸立即露出了嫌弃,“你这是写字还是画画?一张都是鸡爪子。”
墨晚吟气得眼睛一瞪,道:“什么呀,这明明就是隶书好不好!你看清楚,那么漂亮!为什么你就夸嫂子,不夸我呀!哼!嫂子,你评评理,好看不?”
谢梵音失笑,“好看,我都不会写隶书呢。”
墨晚吟得意洋洋,“就是,人有一长必有一短,嫂子小篆写得这么好,隶书就没我厉害了,是不是爸爸?”
墨爸爸:“额,这个......”
墨晚吟大喊道:“爸爸!”
墨爸爸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强行转移话题,“吃饭了吃饭了。”
墨晚吟气急败坏:“不要转移话题!”
“梵音,你去叫聿寒起床吧,也睡了好一会儿了。”
谢梵音将手里的毛笔放下,“好,那爷爷奶奶,我先走了。”
“去吧。”
墨晚吟还缠着爸爸夸自己,撒娇打滚,最终墨爸爸终于松口道:“好看,就是良心有点痛。”
谢梵音被逗笑了。
可同时间,也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
这才是父女,这才是一家人啊。
谢长河,就从未这样对过她。
领养的,就是领养的。
跟亲生的天地之差。
-
谢梵音轻车熟路到了墨聿寒的房间,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
她估计他应该是睡熟了,轻轻打开了门走进去。
果然,房间里窗帘被拉上了,周围一片漆黑。
谢梵音轻手轻脚走进去,拉开了窗帘。
傍晚的夕阳长长拉下来,透过纱窗形成了金黄色的一道剪影。
打开窗,新鲜空气透进来,带着初春的几分清凉。
谢梵音转身,就看见了床上鼓起的一个人形,走过去,轻轻摇了他一下,道:“起床啦。”
男人没什么反应。
谢梵音掀开他被子的一角,忽地被子里伸出了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稳稳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谢梵音莫名紧张了一下,看了眼这只手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