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七月初七。
自从王权霸业即位一气道盟盟主,已经过去了数月。
当他上位之后,整个一气道盟一改往日蛰伏之风,励精图治,锋芒毕露铲除各方为祸妖魔,引得百姓交口成快,各地群妖胆寒。
见到一气道盟如此强势,群妖不甘之下,请求妖皇出世镇压镇压这王权霸业的嚣张气焰,但可惜四大妖皇无论是哪一位,都没有心情来管此闲事。
在没有靠山倚靠之时,这些肆意妄为,为祸各地的群妖无奈,只能暂时销声匿迹,人间又迎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罕见的和平时期。
淮水河畔,竹亭之间。
王权霸业佩戴着金缕面具,手握携字剑鞘,背负双手静静看着远处天边之景。
此时秋风飒爽,微微寒意升起,凉风裹送着落叶片片飘飞,晃晃悠悠的荡在王权霸业的眼中。
咕咚咕咚~
看了片刻,王权霸业顿感无趣,提起手中美酒,揭开面具便喝了起来。
每年的七月初七,王权霸业都会来这里等东方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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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当年手执长剑,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今非昔比,但是他和那个身着绿色罗裙姑娘做出的约定,却从未忘记。
“嗯?”
就在此时,王权霸业似是觉察到了动静,提着酒壶的五指不自觉的发力,将仍有些许酒液残存的酒壶随手一掷,便丢在了旁边的竹林之间。
随后,带着面具的青年侧着身子,静静的看向那身后悄然出现,撑着罗伞的绿裙女子。
二人视线对住,只是相识一笑。
那笑容之中,早就没了以往之时的青涩,余下的只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与自然。
东方淮竹收起手中撑着的罗伞,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凉亭之中后,上前与王权霸业并肩,一双黑眸看向不远处的群山,手中握住那只青笛,对着旁边的王权霸业轻声开口道:
“短短四年间,过得倒是和昨日一样。”
“没想到当初带着面具的少年,今天竟然已经成为了一气道盟的盟主,位高权重号令天下,使得各地纵乱群妖不敢放肆,何等威风。”
“如此看来,倒是淮竹配不上盟主你了。”
黑发如墨散落在少女的背后,东方淮竹侧着身子,对着旁边的王权霸业抬眉轻笑。
自从当年第一次见面之后,王权霸业就从未对东方淮竹隐藏过自己的身份。
而最近,一气道盟大动干戈,盟主王权霸业之名更是传遍四方,没理由她这个神火山庄的大小姐会不知晓他的名讳。
王权霸业听到旁边的少女低声,转过了头去。
他看到眼前的少女正看着他,眼角眉梢,还有那脸颊之上,都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不禁为之怔了怔神。
“淮竹姑娘...”
王权霸业缓缓开口,握住那把刻着字迹的剑柄,依旧只是如四年前一般的称呼,只是声音语调不自觉放得柔和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对待别人的冷硬威严。
“这次之后,我想陪你去一趟神火山庄,见一见东方老英雄。”
“东方老家主曾经为我一气道盟立下了赫赫功绩,霸业一直仰慕许久,继任了一气道盟盟主之位后,得空下来自然要前去拜访一下。”
看着一本正经的王权霸业,东方淮竹仍是面色温和,不过嘴角却突然扯出了笑意,对着一本正经的王权霸业揶揄道:
“真的只是想要去拜访一下我的父亲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
此时秋风拂动,二人并肩而立,东方淮竹身着鹅黄里衣,外罩青衫,那看着有些单薄的衣衫被风吹起,衣摆微微晃动,与身着白色外袍的王权霸业的衣摆触动。
王权霸业闻言浅笑转身,双眼直视绿裙女子,对着东方淮竹洒然道:
“自然不止。”
“王权霸业此去,除了以一气道盟盟主的身份拜见一下东方家主外,还有一事想请东方家主同意。”
下一刻,白袍青年便对着东方淮竹伸出了手掌。
“那就是执晚辈之礼,想向东方老家主,求娶他的女儿东方淮竹小姐为妻。”
“如此,可还满意?”
王权霸业言语温和,那话语之中蕴藏的情意,就如那璀璨焰火一般,直暖入了人心深处。
东方淮竹闻言之后,突然怔了一下,看着王权霸业那如同天边太阳般明亮的黑眸,轻咳了两声,脸上不禁有些温热。
虽是有些不自然,但是那一双褐瞳却早已经弯如弦月,其中眸光流转不断。
“好呀!”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绿裙女子回应之时,眸子平静,唇角带笑,就似那冬日飘雪般纯净,让人心脾安定,下一刻东方淮竹便伸出玉手,与王权霸业的手掌相握,王权霸业与东方淮竹谁都没有继续开口,就这么静静的欣赏着远处的山水美景。
此时的二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谁也没有提出异议。
但是不远处的竹林之间,却突然传出了一阵煞风景的调笑之声:
“姐姐,你旁边这位带着面具的大侠,他到底是谁呀?”
“每年的七月初七,你都要来这淮水竹亭,这次可被秦兰撞个正着了吧!”
“嘿嘿...”
一个额头带着神火印记,扎着头发的小丫头,突然从竹林背后的大石后面窜了出来,对着正在眺望风景的二人一阵调笑,到了最后更是抬起两只手,弯腰对着二人做了个鬼脸。
“秦兰!你这死丫头!”
被后面突然跑出来的东方秦兰一吓,东方淮竹本来带笑的面容瞬间恼怒起来,松开了牵着王权霸业的手后,皱起眉头对着后面怒喝道。
“一点礼貌都没有,等父亲身体好些之后,我定要让他老人家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这么顽劣!”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前来捣乱,还被撞个正着...
东方淮竹此时心底有些微微尴尬,一双眼睛却轻轻偏移,向着旁边站立的白袍身影瞥了过去。
他,应该不会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