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楚伊趴在地上,想要伸手抓住许焕歌甩来的血魂杖银丝,却根本无法抓住
“不行!太远了,根本抓不到!”
许焕歌眉头一皱,迅速收回了血魂杖,用尽全身力气,又往前一甩
“抓紧了!”
林楚伊整个身子往前一伸,终于抓到了银丝,但血魂杖银丝又细又滑,立即将林楚伊的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嘶……”林楚伊微微皱眉,瞬间掌心鲜血直流
“怎么了?抓到了没有?”许焕歌在前面大叫道
“没事,抓到了!”林楚伊忍着痛,将血魂杖的银丝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我们一起数到三,等第三次摆锤一过,你用力向前一跳,可以吗?”
“好!”
“好,一……二……”二人眼睛紧紧盯着不断来回摆动的摆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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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伊向前一冲,许焕歌用尽全身力气将诸天血魂杖往后一拉,林楚伊整个身体飘在了空中,迅速向许焕歌飞了过来眼看林楚伊的身体就要飞过来了,许焕歌刚伸开双手准备抱住林楚伊的身体,岂料旁边的娇婉月突然叫了一声:“不好!摆锤又来了!”
“什么?”许焕歌抬眼一看,就在林楚伊的身后,摆锤突然又快速地飞了过来
“楚伊……”林楚伊看到许焕歌瞳孔不由放大,还不知危险即将到来,刚开口准备询问,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痛,胸口之上一股热流从口中窜了出来
“楚伊!”许焕歌紧紧地抱住了满口是血的林楚伊
“咳咳……”林楚伊闭上了双眼,更多的鲜血从口中溢出
“楚伊,楚伊!”大家慌忙围了上去
娇婉月朝后方大吼了一声:“医官,医官人呢?来人啊!快叫医官来!”
许焕歌一手紧紧抱住林楚伊的身子,一只手托住了林楚伊的颈部,鲜红的血液从林楚伊的嘴角溢出,许焕歌顿时慌了,他还从来未见过林楚伊如此苍白的脸
“楚伊姐……你不要有事……”茱淼淼哭出了声
林楚伊眼睛紧闭,止不住的咳嗽
如果是撞到了背部,不可能伤得如此严重……
许焕歌忽然瞥见自己扶着她颈部的手,什么冰凉的东西流到了手上,有一丝粘稠,许焕歌一惊,轻轻托起了她的颈部
“啊!好多血!她的后面流了好多血!”茱淼淼指着林楚伊的后脑勺叫道
许焕歌眼睛一红,紧紧地抱着林楚伊道:“楚伊,你不会有事的,马上医官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林楚伊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叫她,她想要睁开双眼,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此刻全身疼痛难耐,头部更如万千巨石压在脑袋上一般,她感觉好累,思绪渐渐模糊,她便睡了过去
“楚伊!楚伊!”
“医官来了!”娇婉月带着医官匆忙地跑了过来,医官轻点林楚伊的手腕,随后在其头部检查了一番,皱眉道:“姑娘头部受到撞击,失血过多,需要立即止血包扎”
许焕歌等人立即将其抬了出去
经过一夜的止血、包扎、针灸,林楚伊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林楚伊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最主要的伤要属其后脑勺受到了重击,失血过多,现处于昏迷状态,她此刻头部被布条紧紧包裹着,不能平躺,只能够侧躺着
此刻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吭,与之前的模样骤然相反
“医官,她什么时候能醒?”许焕坐在床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
“许公子不用担心,快至一天,慢至两三天,这还要看林姑娘的体质决定,林姑娘只是失血过多,暂且并无大碍”
许焕歌点了点头,看着林楚伊头部的伤,担忧道:“她这次撞到了脑袋,流了这么多血,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症状?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个……老夫不敢妄加断言,每个人的醒来后的反应截然不同,有些人醒来后并无大碍,但有些人却会突然忘却了许多事情,甚至变成痴呆都有可能,此番林姑娘撞到了正中脑干部位,老夫只是稍作推测而已,这一切还得看其醒来后才能知晓一切”
“那就谢谢医官了”
医馆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
“痴呆……”茱淼淼颤抖地喃喃道,“楚伊姐不会……”
“你别乱猜了,楚伊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烨木堇赶紧解释道
“都是我的错……”许焕歌吸了一口气
“怎么能怪你呢?这件事谁都没有料到……若是真的有什么后遗症,对症下药即可,一定会好起来,不必太过担忧了,焕歌”
许焕歌闭了闭双眼,道:“没关系,无论她成为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我定寻遍天下名医为她治病,我会一辈子陪她左右”
烨木堇与茱淼淼不由对视一眼,这怕是许焕歌说出的最深情的话语了,这更是一种不离不弃的承诺
若是林楚伊醒来时听到,她该有多开心!
“已经一天一夜了,焕歌,楚伊现在病情稳定,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不然你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多陪陪她”
“唉,焕歌……”烨木堇还想再劝一下,却被茱淼淼一把拦下,茱淼淼眼神示意,拉着烨木堇离开了房间
“给他们一些单独的空间吧”
烨木堇回头看了看,只见许焕歌双手拉着林楚伊的手腕放于嘴边,
双眼紧紧盯着林楚伊的睡颜,会心一笑
“我们走吧”
许焕歌不知不觉地趴在林楚伊的床边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天色已晚许焕歌伸出一只手在林楚伊额头上探了探,所幸没有发烧,于是松了一口气,从床边站了起来,疏松了一下筋骨
这一动,许焕歌便感觉肚子突然咕咕直叫,原来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于是,他轻轻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想出去寻一些吃食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如一盘澄澈的镜子,反射出明亮的光芒许焕歌一个人走在路上,一阵晚风出来,鼻尖微颤,“阿切——阿切——阿切——”他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以前母亲曾说过,打喷嚏是远方的人在念叨着自己
这时候,又不知是谁在念叨着自己了
许焕歌耸了耸鼻子,抬眼便看见前方一座凉亭上坐着一个人
是娇婉月
只见她一个人坐在凉亭之中,背对着自己,身边没有其他侍从,一个人举着酒杯,不知在看什么
许焕歌慢慢地走了过去
刚踏上台阶便听见娇婉月叹了一口气
“域主有什么心事吗?”
许焕歌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娇婉月吓了一跳,转眼惊讶道:“许掌门?怎么是你?”
许焕歌笑道:“怎么不可能是我?”
“我看你一直在林楚伊房中照顾她,对了,她怎么样了?”
“医官说并无大碍,她还未苏醒,但不知醒来后会有何症状……”
娇婉月垂下了眼眸,轻声道:“你心里……一定在怪我吧?是我把她害成这样……”
许焕歌摇了摇头,在杯中倒了一些酒,一饮而尽,道:“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是意外,不怪任何人,若是非要怪一个人,那就全是我的错,我之前不该瞒着她,不该和她质气”
“许掌门,你真的很喜欢每次都会把所有事都担在自己身上”
“不说这些了,今晚域主怎么一个人在此喝着闷酒?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就是秋风寂寥罢了”
“哦?那我刚刚听到域主那一声叹息,似乎包含了许多情绪”
娇婉月转眼看向许焕歌,喝了一口酒道:“许掌门真是观察细致,我真是想瞒也瞒不住啊!只不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最近夜晚,总会是这样”
“因为夜晚就是白天的对立面,它让你厘清白天的情绪,释放心中的感觉域主这样每晚将事情憋在心里总归是不好受,郁结成疾,域主是否考虑找一个人诉说一下心事?其实,许某愿意当倾听者”许焕歌笑道
娇婉月一怔,随后莞尔一笑,便开始与许焕歌讲诉着过去她皇母和王父之间的事情
娇婉月一边喝酒,一边说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没有什么时间及逻辑,随着她的片段记忆而走,许焕歌没有打断,没有疑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原来当日她与父母的魂魄困在一起时,她看到了当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她的父亲真的如传闻所言,是被其母亲杀害而死
但与传言不同的是,她的母亲并非残忍无情,这一切都是她父亲逼她母亲所做
“我昨日便一直在想,为何我父亲要逼我母亲做这样的事,虽然我父亲做了一些叛国之事,但他的迫不得已我母亲已经完全原谅他了,为何他还要逼着母亲杀了他,问题是,我母亲还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父亲……”
“是成全吧,正因为二人如此相爱,你的母亲才会成全你父亲的最后意愿”
“成全……”
“现在你可能还不懂,包括我在内,也是一知半解,应该只有爱到一定境界之时,才会懂得其中奥秘”
“爱到一定境界……”娇婉月转眼看向许焕歌,盯着许焕歌的眼睛认真道:“如果我比林楚伊先遇到你,你会选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