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焕歌看着空中巨大的龙卷风,眼睛在不断搜索着人影。
在那边!
只见龙卷风的中上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在龙卷风中不断旋转上升。
就是他!
许焕歌甩出诸天血魂杖,用力一甩,没拉住人,于是纵身往上一跳,又甩出了诸天血魂杖,总算拉住了那个人的一只胳膊,许焕歌用力一拽,岂料龙卷风吸力越来越强大,范宇曾长老立即发出一阵痛哼,整个身体只露出了一只胳膊。
许焕歌往前一跳,飞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长老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拽。
“啊——”二人猛得往后一仰,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咳咳咳——”
“长老,您没事吧?”
“没事……”范宇曾长老扶着胸口喘息道。
许焕歌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着空中的龙卷风。
还有一个人去哪儿了?娄化长老呢?难不成被卷到了其中?
只见龙卷风忽然转向,朝这边袭来。
“快躲开!”许焕歌大叫道。
许焕歌翻身一跃,飞到了空中,看着迎面来袭的龙卷风,心道,看来不进去怕是不成了!
许焕歌心一横,拿起手中的诸天血魂杖,口中默念符语,由血魂杖尖端闪现出一个蓝色屏障,将许焕歌全身包围了起来,“嗖”一声,朝着龙卷风飞了进去。
外围的冲击力果然强劲,许焕歌差一点就随着漩涡一起飞上天去。好在他的平衡力尚好,总算突破外围冲击力到达了内部。
外面狂风急哮,内部却是另一番场景,一片安静且漆黑。
但在这黑暗里,随时都有被攻击的可能。
“娄化长老!你在哪里?”许焕歌在里面大叫道。
“我在这里……”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呻吟,随后便看见娄化长老肥硕的身子被仲景瑜死死地困住,他的脖子被其掐在手中。
“仲景瑜,快放开他!”许焕歌朝下飞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仲景瑜的声音冷冷道。
许焕歌停了下来,将诸天血魂杖背在后方,冷冷道:“仲景瑜,我知道你刚刚撒谎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娄化长老。”
“呵呵,没错,我随口说的。”仲景瑜冷笑道。
“你知道你逃不掉的,告诉我,那个穿着黑色长袍之人到底是谁。”
“那你放我走!”仲景瑜吼了一声。
“不是我放过你,你就可以安枕无忧地走出去了……”
仲景瑜顿了一下,道:“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陷害了源衫木横,但是所有策略,都是那个人教我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你不愿意,谁都也无法逼你。”
“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恨了……我只是一个被操作的工具人……”
“那你就说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为何要替他隐瞒?”
“我……唉!其实……我也从未见过那个人的真面目!”
“你也没见过?”许焕歌皱眉道。
“其实……他带着厚厚的面具,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我也不清楚他是谁……只知道他的武功极高,有几次我试图摘下他的面具,都失败了……”
“你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当年就这么相信他的话?”
“我没得选择!当年我一心只想夺取掌门之位,鬼迷心窍,听从了他的话,事实上,按照他说的,一步走下来,便停也停不下来了……岂料我付出所有,所有的事都办成了,掌门之位,到现在还不是我的……”
“那个黑衫人之后便没出现过?”
“师尊死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就从未怀疑过谁吗?”
“怀疑谁?那个人长得矮小瘦削,尤其是他的武功,我从未见过。”
“这么说,他不是你们玄谟派之人?”
“不知道……我当时就想,只要师尊死了,源衫木横也死了,掌门之位就是我的!哪知突发外域邪祟,司圆师叔开始掌控全派出战,没想到,这一耽误,就是八年之久!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在今天可以名正言顺当上玄谟派掌门之位,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毁了!”仲景瑜忽然激动了起来。
“畜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到头来还怪他人坏了你的好事?”娄化长老在旁忍不住怒道。
“你给我闭嘴!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早就看你这个死胖子不顺眼了,让我先送你上西天!”仲景瑜眼神中发出一股杀意,揪住娄化长老的手猛地一手紧。
“上!”许焕歌举起诸天血魂杖向前一挥,仲景瑜背后突然出现了三具性温魂魄,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脸上,盖住了他的双眼,对其脸上猛得一抓。
原来刚刚许焕歌手被背在后方已偷偷唤醒了体内的性温魂魄,性温魂魄钻进了黑暗之中,偷偷潜入了仲景瑜的背后。
“啊——”仲景瑜发出一阵颤叫,抓住娄化长老的手不由放松。
许焕歌向前一跃,用手中的诸天血魂杖一把围住了娄化长老的腰部。
“娄化长老,得罪了!”许焕歌用了全身气力用力往外一甩,将体型肥硕的娄化长老给甩出了龙卷风之外。
“啪”一声响,许焕歌收回了诸天血魂杖的银丝,汇聚体内一股气力,从下至上贯穿诸天血魂杖,一道强烈的金光闪现,许焕歌口念符语:“万顷浊清,散!”
从诸天血魂杖尖端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金色光芒,周边的龙卷风连同性温魂魄一瞬间消散了。许焕歌顷刻拿起血魂杖朝着仲景瑜刺去。
周边一切清晰,龙卷风消失,大家纷纷抬起眼眸,看到的便是许焕歌举起手中的血魂杖对准仲景瑜的双眼之间。
仲景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仅离自己半厘米距离的刀刃,顿时吓傻了眼。
“我可以随时杀了你为我师父报仇,仲景瑜。”
许焕歌的手并未放下来,他冷冷地看着眼前仲景瑜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噗通”一声,仲景瑜朝着许焕歌跪了下来。
“别杀我……”仲景瑜看着眼前的刀刃求饶道。
下方弟子也傻了眼,仲景瑜居然为了活着,朝许焕歌跪了下来。
“求你别杀我!”
“我问你,一月前是不是你用黑镜杀了源衫师父的?”
“你说什么?什么黑镜?”仲景瑜一脸茫然。
“源衫木横虽被我陷害,但让其跌入天临之渊的人可是当时各派长老!不是我!”
“不是你?”许焕歌皱眉道,从他口中的述词中,他似乎以为源衫木横在跌入天临之渊之时已经死了。
“那你……”
“莫要听其狡辩!”
忽然一股强大的气力从后方直击而来。
“啊——”仲景瑜被猛得向前一推,头颅往前一推,血魂杖的尖端正中其脑心,一时间血流四溢,许焕歌吓得往后一退,当拔出血魂杖之时,又是一阵血洒空中。
“轰隆”一声,仲景瑜颤抖着身子,眼珠睁得发白,整个身子一瞬间倾倒。
仲景瑜死了。
场面太过血腥,许焕歌不由倒吸一口气。
再抬眼,便看到其身后的司圆掌门。刚刚那一股气力,便是他发出的。
这么迫不及待地杀了他,他还没问清楚。
“许一,不必和这个叛徒过多纠缠,你杀了他,是正确的抉择。”司圆掌门笑道。
许焕歌擦了擦被鲜血溅染的眼角,走上前去笑道:“司圆掌门说的是,对了,有一点要和大家澄清,他刚刚指认娄化长老是他的同谋其实是骗大家的。”
“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仲景瑜这个小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真是满嘴胡说!”娄化长老扶着肥硕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怒道。
“不过,刚刚他突然又说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许焕歌盯着前方的司圆长老,想要用话套路一下。
他在试探,想看其有没有什么心虚的表情。
“他知道?”司圆长老抬眼看着许焕歌。
许焕歌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紧张,太过平静了。让许焕歌甚至觉得,自己是否怀疑错人了。
“他知道了?刚刚在漩涡里不是说他没看清?”娄化长老疑问道。
“嗯,之后在我的引导下,他说他知道是谁了。”
“那是谁啊!许一兄弟,可别卖官子了!”
“是啊!”
大家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许焕歌。
“就是……”许焕歌轻笑一声,伸出了右手,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锁定在司圆掌门。
“司圆掌门!”许焕歌指向了他。
“什么?!”大家一阵惊讶。
“是司圆掌门?不会吧!”
“司圆掌门这么多年为玄谟派尽心尽力,怎么会是他呢!”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下方一片沸沸扬扬。
许焕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司圆长老,但他一直表情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要知真相,还是得取一些他的血才知道。
许焕歌偷偷摸了摸袖口中,空空如也。
一定是刚刚打斗之时遗失了!唉,这下真的难了!
“许一兄弟,仲景瑜诡计多端,他的话怕是不可信啊!”一旁的通官龙长老道。
“是啊,许一兄弟,仲景瑜刚刚指认我是同谋,现在又指认司圆长老是同谋,我看他就是胡说八道!没有证据怎么让人信服!不过现在仲景瑜已死,死无对证了……”娄化感叹道。
许焕歌微微一笑,道:“也不是死无对证,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娄化长老眼神一亮。
许焕歌准备堵上一把。
“嗯,不过需要司圆掌门的配合,不知司圆掌门可否同意?”许焕歌笑眯眯地看着司圆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