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还要我负责?”林楚伊顿时跳了起来。
“你这样对我,我让你负责了吗?”林楚伊睁大双眼盯着许焕歌怒道。
“我负责啊!“许焕歌回道。
林楚伊愣了一下,心中一颗紧绷的弦被突然动弹了一下。
可下一秒又被许焕歌一句话死死堵住。
“可是我也没怎么对你啊!”
“哎哟,疼死我了!”许焕歌不停痛哼道。
林楚伊烦躁道:“你闭嘴吧!”
许焕歌斜眼看着林楚伊,真是冤枉,自己莫名其妙地睡在了
这里,也不是他故意安排的啊!
而且自己刚刚在乌极山上还为了救她生生挨了毒手老太的一掌,那钻心的疼痛,她就这样对我?
“我都这样了,还不让我喊了?哎呦,疼死我了,最毒妇人心,一点没错,哎呦哎呦——”许焕歌似乎全然不顾,踢中了要害,晃动了男子的命脉,便扯开嗓子痛哼起来。
“有这么疼么?都说了让你别叫了!”林楚伊憋嘴着急说道。
“你又不是男人,你怎么知道我的疼,我感觉我要废了,不是男人了,哎哟哎哟——”
“行了,行了,别叫了,要把人引来了!”
林楚伊伸手用力捂住了许焕歌的嘴角,不料许焕歌的脸朝左边转去,林楚伊右手扑空,整个人朝着许焕歌的身上栽去。
许焕歌顿时停止了痛哼,睁大了双眼。
林楚伊这是又扑到了自己身上,而且,突然的。
又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一种芳草的清香,似乎是许焕歌肩上独有的气味。林楚伊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
“我倒要看看,小姐到底要睡多久!”窗外一声怒吼。
“老夫人——”
“碰——”一声巨响,房屋的门被小厮踢开。
林楚伊和许焕歌睁大双眼,全身倚然不动,全然不知所措,纷纷抬头看向门前。
老妇人雍容华贵,旁边伴随着小厮和女仆,抬眼便见内室林楚伊扑在许焕歌身上,双手拥抱躺在地上,大家四目相对,纷纷惊恐万分。
“造……造孽啊!你们……你们成何体统!”老妇人指着二人,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捂着头要昏倒。
“老夫人熄怒,熄怒啊,注意您的身体……”女仆们急忙去扶老夫人。
林楚伊和许焕歌相互对视一眼,小脸一红,慌忙从地上爬起。
“不不不,我们没有……”林楚伊急忙摇头道,只见她双手急匆匆整理被褶皱的衣裳。
“对,我们什么都没有……”许焕歌惊声否认道,只见他双手捂着下身,来回搓磨缓解疼痛。
不料老夫人看了许焕歌此刻“特殊”行为,顿时指着他大怒道:“你……你都这样了,还说什么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个龌龊贼人乱棍打死!”
“什么?”许焕歌睁大双眼惊恐道。
林楚伊也着实吓了一跳,眼看门外来了几个彪形大汉,顺势要将许焕歌捆绑带走,连忙拉着这位“母亲“的胳膊道:“母亲!孩儿真的并未受辱,您就放了他吧!”
这还没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在这似梦非梦的境地,若是许焕歌出了什么事……
“莞儿,你别拦我了,我早知你和这贼人相识数月,暗生情愫许久,今日又发生这等荒谬至极之事,若是走漏风声,传到域主耳中可如何是好?”
莞儿?莞儿是谁?我现在是莞儿?什么情况?林楚伊和许焕歌对视,满脸疑惑。但来不及多思考,老夫人下一句话却让林楚伊和许焕歌心中一颤。
“再过一日便是你和域主的大婚之日了,在这之前,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
“什么?大婚?”林楚伊和许焕歌惊叫道。
二人不禁相视,情况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来人!把这个贼人拉下去——”
来不及多思考了。
“母亲!”林楚伊扑通一声,突然下跪,耸着鼻子,带着哭腔,道:“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许焕歌眉眼一惊。
“你这是干什么?”老夫人怒道。
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像样的理由,不管怎样先把这关糊弄过去!什么理由好呢?林楚伊头脑飞速运转,哎,不管了,就这个了!
林楚伊看着许焕歌,右眼微微挑眉,随后一把抓住老妇人的腿,眉心一皱,立即哭丧道:“母亲说的没错,孩儿与他的确有了肌肤之亲,此生非他不嫁!”
“什么?”
老夫人吓得往后一仰,幸亏有侍从在旁搀扶。
许焕歌目瞪口呆,吓得不清,站在一边睁大了双眼看着林楚伊。
林楚伊心中思绪万千,凭毕生经验努力演好“莞儿”这个角色,只见她耸了耸鼻子,挤了两滴眼泪,继续哭丧道:“而且,这数月的朝夕相处,孩儿怕是已有了他的骨肉了!”
“孩儿不能嫁给别人!”说着,林楚伊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简直晴天霹雳,就算许焕歌知道,就算这一切都是假的,也想不出林楚伊作为一方公主,会说出此等不顾名节之语,着实吓了一跳。自己情不自禁辩解,结结巴巴道:“你……我……没……”
林楚伊看着许焕歌,一记白眼飞扑过去。
“这……这造孽啊,真是家门不幸啊!哎哟,我的头好晕……”
“快扶老夫人回屋!”林楚伊连忙吩咐小厮道。
“等……等一下……”老夫人阻止道,“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压入柴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入!”
“母亲!”
“别说了!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给我好好待在屋里!我们走!”
说着,老夫人扶着侍从,慢慢走出了房门,嘴边一直念叨着:“造孽,家门不幸,真是造孽啊!”
林楚伊看着许焕歌也被侍从绑住,二人相视,许焕歌朝她点了点头,随后便被压了下去。
虽然撒谎了,不过也算是保住许焕歌一条命了,随后慢慢再想办法吧。
丫鬟慢慢地关上了房门。
“小姐,您刚刚真是吓死瓶儿了,瓶儿从来都没见过老夫人发过这么大的火,您不会真的和公子有了……。”
林楚伊朝她摇摇头,并用手指堵在嘴边,示意其保密。
小丫头睁大眼睛点头会意。
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貌似是“莞儿”的贴身小丫鬟,从她关切的眼神中,应该是跟随很多年了,可以从她口中套出点信息。
只见林楚伊突然皱眉,双手捂住头,呻吟道:“瓶儿,我的头突然好晕好疼。”
“怎么了,小姐,您快快坐下!”
林楚伊扶住瓶儿,一本正经地拉着瓶儿的手道:“好瓶儿,我感觉我好像中了迷药了!”
“什么,迷药?”瓶儿大吃一惊道,连忙扶起小姐道:“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啊!”
“额……不用不用,就是头有点晕,你别和老夫人说,我怕她担心。”林楚伊抓住瓶儿的手道。
瓶儿点点头,倒了一杯水递给小姐道:“小姐,您先喝口水歇歇。”
“瓶儿自知您平日里一直对老夫人孝顺有佳,是大家眼中的名门闺秀,就算和子羡公子一见钟情,也断不会做此荒唐之事惹老夫人生气。”
“子羡公子?”林楚伊皱眉回道。
“对呀,瓶儿想着您与子羡公子两情相悦,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以后断然不会让您和他再有来往了。”
瓶儿貌似说的是许焕歌,许焕歌现在的身份便是子羡了。林楚伊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丫鬟。
“小姐,您怎么了?”瓶儿担忧道。
看来这个小丫鬟真的知道不少事情。
林楚伊扶着眉心,拉着瓶儿坐在椅子上,皱眉道:“好瓶儿,可能是迷药的副作用,我之前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你和我说说之前发生的事吧!”
小丫鬟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部道出。
陆莞,鲲山盐商陆明觉三太之女,乃鲲山有名富商。三月前陆明觉在陆运商货途中遭到迫害,至今死因不明,至此之后陆家分散离兮,三房太太争夺家产,各奔东西,至此生意更是一落千丈。三太李氏最晚入府,且膝下虽只有陆莞独女,但却深得陆明觉喜爱,陆明觉死后分得现下的这处老宅子和几间店铺,日子过得虽不似从前但也富足有余。三太与陆明觉感情较好,为继续稳固家业,曾与当今国师有私交,受国师牵桥搭线,几个月前将陆莞画像传阅给当今鲲山域主卿羽。因陆莞生得国色天香,画师点睛入髓,惹得龙颜大悦,号召天下将于一月后迎娶陆莞。三太喜大普奔,唯有陆莞本人浑浑噩噩。虽一夫多妻在鲲山早已盛行,但陆莞心中依然忐忑不安。为放松心情,老夫人放其外出游玩,岂料在此途中遭遇土匪,被子羡公子所救,从此一见倾心,归家后便开始生有二心,但因子羡公子乃一介江湖游客,老夫人得知后便极力反对。
“传闻鲲山域主卿羽虽有勇有谋,治国有方,但偏爱美色,后宫佳丽三千,而小姐您嫁入皇室也不过是增添繁枝罢了。”瓶儿道。
林楚伊听后摇了摇头,心道,看来我从乌极山被毒手老太袭击后就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幻境之中,细细算来,还是鲲山部落暂未产生之前了,而瓶儿口中的域主应该就是当时的鲲山老域主了,果真和大家口中所传相似。
“域主后宫三千,老夫人还让我嫁予他?”林楚伊开口道。
“老夫人说了,男子有勇有谋,必定是受多位女子倾慕,这在鲲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是当今域主。”
老夫人自己也是陆明觉的三太,自然已习惯了这种与多人分享丈夫的事实。
林楚伊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我之前也同意嫁入?”
“您之前是同意的。小姐是老爷最疼爱的四小姐,老爷去世之时您曾在其陵墓前跪了三天三夜,每天以泪洗面,父女感情深厚。您之前也觉得嫁予域主是最好的选择,多多少少可以帮助重整家业。直到您外出遇到了子羡公子,您便开始犹豫不决,今日又出了这等大事,老夫人怕是……。”
“等等,我是老夫人亲生的吗?”林楚伊疑问道。
“当然是,老夫人可是您的亲生母亲。”
“那为何逼我嫁给域主而不是我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