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该我了!”
只见秦筝忽然垂下眼眸,再抬眼,眼瞳暗黑,全身像是被注入无限力量,像是一股无名的气韵打通了全身各个筋脉,此刻其手中黑鞭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似乎一触即发。
“不好,你快躲开!”茱信英厉声叫道。
烨木堇迅速甩下手中树干,翻身躲去。
“轰隆——”一声巨响,黑鞭袭来,所到之处,尽是灰烬。
烨木堇吓得深呼一口气,看着刚刚的灰烬,不由自主地吞咽,就差那么一点点,那化为灰烬的石块便成了自己。
“你这样不行,以力对气,自是无用,要知道只要她活着,气就一直在!”茱信英叫道。
茱信英此刻紧缩眉头,死死盯着眼前的秦筝。秦筝到底什么时候练就了如此了得的气功?一人在奇门呆了这么多年,气力怎会超越凡人,到达如此境界?任林楚伊和烨木堇二人双双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
“力是有限,气是无限,我们切不可滥用蛮力!”茱信英叫道。
只见茱信英迅速起身,重新捡起所配长剑,深呼一口气,食指与中指并合,轻轻由下往上摸向剑尖,一股淡蓝色的气韵沾满剑身,长剑快速抖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见他迅速出鞘,直直向秦筝的方向刺去。
茱信英手持剑气的长剑飞入直下,如万众数光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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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一鞭子甩了过去。
“啪啪啪——”二者兵器相抗。
以气对气,在于帷幄。
秦筝迅速甩过长鞭,整个人在空中旋转,对于茱信英的攻击,轻松躲过,游刃有余。
秦筝的气韵似乎深不可测,连茱信英也不是它的对手。
“不行,我也来帮忙!气力结合,我就不信打不过她!”烨木堇叫道,扛起身边树干,向前冲去。
秦筝冷哼一声:“来得正好!”
秦筝的双眸顿时黑色满布,只见其掌心黑晕顿生,迅速集结于黑鞭之上,随后快速旋转黑鞭,犹如一股巨浪般翻腾,一把将烨木堇手中的树干和茱信英手中的长剑困在一起。秦筝俯身用力一拉,茱信英和烨木堇顿时被甩在了一起。
“啊——”
二人聚起身体内力死死握住手中武器,想要从黑鞭的桎梏中挣脱,但都无济于事。
三人此刻僵持不下。
许焕歌在旁着急万分,却是半分帮不上忙,正惆怅时,他看见秦筝手中的金香玉在其左手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有了。”他连忙跑到茱淼淼身边问道:“你身上可带了之前用的小刀?”
“有,我贴身带的流云飞刀。”茱淼淼说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这个飞刀比日天极里的飞镖要大上许多,但并不妨碍许焕歌的射击。
在日天极里平日里没什么爱好,但飞镖射得还是挺好的。前几年在公司飞镖比赛中分别夺得第三和第二名,于是在家买了靶子,没事就练习一下,本想着今年或许能再冲个第一,没想到却来到了这里。
不过,技多不压身。
许焕歌偷偷走得近了些,暗暗拿出飞刀对准秦筝紧握金香玉左手直射而去。
秦筝死盯着对面二人,并未察觉许焕歌,当发现有飞刀袭击时,左手下意识地松开金香月去抵挡,金香玉一瞬间被抛落在地上,许焕歌迅速抽身跳去,一把接住了金香玉。
“你居然暗算我!”秦筝愤怒道。
“这块金香玉本就不属于你!”
秦筝顿时眼神黯沉,一股气韵聚结于掌心,大怒道:“尝尝我的厉害!”
那股气韵似乎威力更甚,聚结了全身的戾气所化。
“不好,你们快躲开!”
正当大家以为要被戾气所伤之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和之前在上面震动的感觉一样,又地震了!
而且更加强烈!
地面似乎被炸开一样,出现了许多裂缝。密室里开始出现大量掉落的碎石。
“天啊,这是怎么了,我们不会被埋在这里吧?”烨木堇大叫道。
秦筝被突然的震动晃的东倒西歪,迅速收起了黑鞭,手中戾气渐渐散去。
“大家快趴下!”许焕歌叫道。
地面突然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烨木堇干脆放下手中的树干,跑到一边紧紧地抱住了石壁。
茱信英则手握长剑扶住身后的墙面。
这时,秦筝脚下突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她迅速甩出黑鞭,缠住了离自己最近的白依雪腰身,随着自己整个身子跌入深渊的同时,也连带着白依雪一同陷入。
“啊——”白依雪大叫道。
“大嫂——”
身边的茱淼淼被震到了另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嫂被秦筝拉了下去。
正当白衣雪整个身子快没入裂口深渊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瞬间握住了自己。
那种感觉很熟悉,是茱信英。
“雪儿,你两只手抓紧我了,千万别放手,我一定会拉你上来的!”茱信英右手紧紧的握住了白依雪的手腕,白衣雪回握住了他,右手也随之拉住了茱信英的右手,她看着茱信英的眼睛。
茱信英的眼瞳呈赤铜色,由眼神散发出的深情与坚定似是十年来从未有过。
十年的坚守。
要是能早点迎来该有多好。
白依雪突然嘴角上扬,轻声喃喃道:“信英。”
“雪儿,你别怕,我一定救你上来。”茱信英回应道。
地震还在继续。茱信英皱着眉头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右手紧紧拉着白依雪的手,左手则按着地面裂口的石壁,只听咔嚓一声,似乎因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茱信英的右手似乎脱臼了。
两滴泪从白依雪眼角流出,衬得白依雪的眼睛竟是如此澄澈而安静。
茱信英似乎从未真正认真地看过白依雪。此刻她的脸上印有几抹尘灰,可能是因为刚刚地震所致,印在洁白无暇的皮肤上很是明显。一双大而清澈的双眼盯着自己,她的眼睛是干净而漂亮的。茱信英忽而想到第一次见到白依雪时的场景,在幽静的花坛边,一个安静的姑娘坐在那里,一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眼睛,这双不同于茱姬美艳的眼眸,是那么干净清澈,犹如一缕暖阳在那么一瞬间抚慰了茱信英的悲痛的心灵。
而正是因为这双治愈的眼睛,茱姬死后,在家人的安排下,茱信英同意了这门亲事,顺理成章地娶了她。婚后二人相敬如宾,彼此之间留有很多空间和自由,白依雪对整个茱家操持有道,对自己更是体贴入微,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不该问的也绝对不会越界,一切都把持得恰当好处。
但白依雪对自己究竟是何种感情,茱信英自己也不想深究,就像自己到底对白依雪是怎样的感情,他自己也不会去多想。白依雪的好茱信英看在眼里,他自认为自己对白依雪也是做到了作为丈夫的职责,迎亲时该有的面子和排场,婚后该有的嘘寒问暖,他都一一做到,但惟独爱,他想这辈子已经给了茱姬了,而白依雪似乎也并没有多要过。与白依雪成婚十年,已然成了习惯,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模式很符合他的要求,白依雪那种不多求懂分寸,给人以舒服的感觉,茱信英时常在想,就这么和这个女人一辈子也挺好的。
在平稳的环境中,一切都会是顺顺当当,但平稳的环境一旦被打破,有些真情实感是藏不住的。
看着白依雪的眼睛,茱信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紧紧拉着白依雪的手腕,不顾胳膊脱臼带来的剧痛,坚定道:“雪儿,我是不会放手的,你也不能放手!”
白依雪点了点头,豆大的泪珠从白依雪眼眸中流出,一向沉着而隐忍的白依雪像孩子般抽泣起来。
“呵呵,真是感人啊!”跌入深渊的秦筝突然冷笑道,“茱信英,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了?你看看你的右边。”
茱信英微微转头,余光看到,茱姬的棺材底下突然出现一道裂痕,随着地震的波动,茱姬的棺材似乎要慢慢陷入开裂的深渊之中!
“怎样,看到了吗?你心心恋恋的那个人的棺材马上就要跌入深渊了,你想好到底救谁了吗?”秦筝坏笑道,此刻她依然不忘挑拨离间。
“你闭嘴!你是想死吗?”茱信英咬牙切齿道。只要茱信英一放手,不止白依雪,秦筝也会跌入深渊,深埋地下。
“死?早在毁容的那一刻我就生不如死!死对于我来说有何可惧?!”
这时,两条飞耙铁链飞到茱姬棺材的另一端,茱淼淼和烨木堇两人手握林楚伊的飞耙,一人手持一条紧紧地扣住了快要跌下深渊的棺材。
“大哥,你专心救嫂子,我们来救姐姐!”茱淼淼朝着茱信英叫道。
此刻余震未停,许焕歌跌跌撞撞地跑到茱信英身边,迅速伸出双手,拉到白依雪的另一只手,与茱信英一起用力,将白依雪从裂口处慢慢拉了上来。
拉到白依雪腰间的黑鞭时,茱信英换了一只手和许焕歌一起继续用力往上拉,但持有黑鞭的主人却似乎并不领情。
“你们不必再惺惺作态了。”秦筝在下方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