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俞不由自主也咽了口水,舌干口燥,丹田处似有一团邪火,点燃了身躯,心里痒痒。
帐中桃衣陌生女子,好似柔到了骨子里,酥酥麻麻。
少年气海丹室处,一株青莲轻微抖动,洒落一滴寒珠,石沉大海,迅速扑灭其念头,身归清明。
庄俞这才看了看周围,脸色红的发烫,羞到了骨子里。
旁边几人都是如此,彻底失了心神,唯有云兴玄好了些,但同样面目涨红,体外罡风流露。
白衣瞧得少年疑问的眼光,也觉得奇怪,还真有人上心不得半点,不喜人间风花雪月?
红帐中。
那桃衣美人看了眼回了清明的男子,倍感意外,片刻间,居然守住了心神,好生奇怪。
妩媚女子起了身,桃衣长裙薄如纱,脱落再其身后,雪白腿臂,摇曳生姿,犹如活脱脱的妖精美人,好似女子本就该如此,缓缓往少年这方走来。
这才发现其身后俱是生有六条雪白的长尾,毛茸茸的,同女子融为一体,煞是好看,半点未曾影响女子半点,反而凭填几分别样旖旎风光。
缓缓掀了红帐,女子才真真现了庐山真面目,庄俞只觉得人间山河失色,有此一神仙伴侣,还还修什么大道,做什么神仙。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念头,下了一跳,赶忙心中默念清心经,化解罪念。
细细看去,这才瞧得那女子如同旁边的侍女一样,也生有一对猫耳,不过却被高拢的青丝发髻遮了去,方才瞧不得。
云兴玄也是不信,世间有如此妙人,不过瞧得那身后六尾,便嘴角微微上往,冷冽几分,不着痕迹的拉开身架,俱是想不到遇着了一头妖孽,而且境界还不低。
六尾妖狐,人间少有。
毕竟稍有灵智化了形的“美人”,备受仙家追捧,做宠物也好,侍妾也罢,就能显得有面;很少有人愿意让妖狐开了四尾,更别说如今这六尾妖冶女子,就是外处有,也定会是那苍茫的北海以北,无边妖域。
而整个中土大荒,最多算做灵狐都已顶破了天,更别提化了形的妖精狐狸。
“几位小相公,里面请……”
狐妖女子声如天籁,似是比那琴音还要悦耳,原本单独的红帐俱是幻化出一条走廊,镜花水月,二人看在眼里不知真假;同时,又一鲜红的地毯凭空延伸到二人面前。
而其他几人早已迷了心智的几人,竟是缓缓的踏上红毯,刚触及时,以至走廊深处,明明就在眼前,却是遥不可及。
庄俞还未来的急揪住那夏东流,却已是做了入幕之宾。
云兴玄蔑视道,“我说何来琴声糜音,原来是一群狐媚子作祟,害人不浅……”
那六尾狐妖嫣然一笑,轻声细语,“小公子真是冤枉奴家了,小女子从未害人性命,相公不信请看……”
妖媚女子话刚说完,背后那长廊深处,云雾缭绕的出现了亭台楼阁,富丽堂皇,而一个个误入此地的仙剑家修士,正流连忘返,沉醉酒池肉林,快活似神仙,明明极远处的距离,竟是如同浮现在眼前。
“公子请看,奴家从未说假话,还请两位小相公移步,奴家亲自伺候……”
云兴玄看得面红耳赤,心意难平,赶忙着扭过头猝了一口痰。
“赔,狐狸精,都不是个好东西,你竟敢魅人心智,掬押山上弟子,真不怕大修士落了此地,收了你……”
狐妖美人,失神一笑,“奴家已在此,千百余年,太过寂寞难耐,真不是奴家害人,都是这些相公自愿的……”
“狗屁自愿,都是你乱了他们心智,害人不浅……”
“小相公不信?”狐妖美人问道。
云兴玄扭过头懒得看那妖精半点。
“那相公看好了……”
六尾妖狐,身后长尾突然抖动,身后一切俱是消失殆尽,就连此处桃林也不知所踪,换来的是满目疮痍的大地,毫无生机,同刚才天壤之别。
而其身后那些得以入了此方门户的修士,此刻狼狈不堪,失去了酒池肉林,美人相簇,竟是一个个哀嚎起来。
“美人,我的美人那去了……”
“娘子,我要娘子……”
一个个在外风光无限的修士,入了此方法外之地,失了灵气,竟是狼狈如此,真让人笑话。有的竟是撞的头破血流,不肯相信。
如梦似幻,风花雪月。
“小相公,看到了嘛?”
妖狐美人问道,轻轻挥袖,此方天地重归“光明”,花团锦簇。
而其身后,那患得患失的修士在顾不得半点,都狠狠的搂住梦中心心相印的女子,狠狠的疼惜一翻,酒池肉林,再是舍不得放开半点,挥霍无度。
修心不足。
云兴玄被问的哑口无言,偏过头望向一直沉默的少年,似是等他回话。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是执意如此,惑乱人心,虽不知你为何在此能唤得“风雨”,天理昭昭,回头是岸……”
庄俞搬出一大堆道里,试图说于那妖狐听。
“回头?奴家从未伤过性命,更何况身处此“天地”,又何来的天理?岸又在何方?”
庄俞不知如何回道,含糊道,“劳烦你放了我先前几位好友,……”
妖狐美人,放肆一笑,花枝乱颤。
“放?只怕是如今放不得,误了人家的良辰美景,奴家可是大罪过呢,春宵一刻值千金,相公难道不知嘛……”
而极远处,被红毯卷入亭台楼阁的夏东流此刻正和那贴了心神的女子龙浅月,浑身赤裸,糜音阵阵,有了夫妻之实,做了真真眷侣。
庄俞一阵脑袋大,连连转过身,又瞄了一眼云兴玄,有些异样。
“哥,外面咋哩?”
小姑娘刚想探头,就被庄俞迅速按回了背篓,扭道身前。
石小可蹲在背篓里,双眼瞪着庄俞,似是询问。
“别说话,有坏人,很厉害那种……”
小姑娘便死死压住嘴巴,大气不敢出,又在身上摸索半天,小手勉强抓着那方山河印,递给了他,用尽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细微说道。
“哥,这枚大印借你,打死她?……打不过,就快些跑,别其管其他的了……”
小姑娘偷偷摸摸的将那山河塞在了庄俞手中,生怕那敌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那就彻底玩完……
只是她不晓得,看似蝇闻大小的声音,落在修士耳里,同晴空打雷没什么两样,庄俞黑着脸望着石小可多此一举的言语作为,突然脑瓜疼的很。
旁边云兴玄更是惊的久久说不出话,那神情望着庄俞就好似看到白痴,不晓得怎么教个妹妹的。
妖狐美人见状,突然有些稀奇小姑娘,大手一挥,身后楼台隐去,单单留下一座红帐和幽深的长廊,在无其他。
“小相公真有意思,出门在外,还带个小家伙,好生亲情,奴家甚是羡慕……”
石小可问言后,顺着细缝偷瞄过去,竟是看到了女子模样,好生漂亮。
“哥……那不是漂亮姐姐嘛,这么好看,咋是个敌人……”
庄俞神色一凝,板着脸,石小可见状后,紧紧抿着嘴巴,不敢再言语半点。
今个儿小姑娘有些话多,在云兴玄哪里如此,在六尾妖狐这是亦是如此,太过新鲜。
“童言无忌,小相公不必如此,就是真打杀了我也好,也怨不得小相公了。”
庄俞摇了摇头,身处此地,连精气神都提不起几分,如何打杀的了六尾妖狐?胳膊又有暗伤,不晓得提不提的动剑?还是两说。
便看了眼云兴玄,询问着如何。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打是打不过的,扯掉她的一根尾巴,问题不大。”
云兴玄毫不避讳,直言直语,就这么当着妖狐美人的面说道。
妖狐笑了笑,全然没有怪罪于他,反而赞美道,“小相公,年纪轻轻,本领自然是好,奴家自然抵不过。不过你等真如同那欢喜冤家,有意思的紧……”
庄俞不明所以,云兴玄隐隐不安。
妖狐美人见状后,眨了眨妩媚大眼,又突然庄俞同说道,“我有一言语还望相公听得……”
“见乔津亭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庄俞深皱着眉头,恍若隔世,疑问道,“何解?”
妖狐美人摇了摇头。
云兴玄打乱道,“你听着妖精胡乱语言做甚?小心吞了你的心神,万万不可留心,不得当真。”
庄俞听过后,很认真的同云兴玄点了点头。
小姑娘死死望着哥哥,手脚比划着,似是再询问庄俞能否开口说话。
“憋着。”
两字命令打消了石小可打算,突然病怏怏的,安静了下来。
“何时,能放了我朋友,还有此处到底是个怎样地界?”庄俞问道,毕竟如今只能问问这头不知深浅的六尾妖精。
“小相公莫急,他们正处在水生火热之际,人间情事,风花雪月催不得呦……,至于其他之事,奴家自会一一道来,相公莫急……”
话罢,此处红帐化作亭台,多了些凳椅栏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小妖狐手持酒水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