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外法外之地,世俗武功太过寻常。
刺过来的折扇却被云兴玄一个指头,戳了回去,反而自己一个趔趄。
庄俞见壮后,自背后取出的那把星辰宽剑太合,将背篓递给了白依然,双手持剑,一跃而起。
行走江湖,遇的不平事,当出手。
白衣小生回过身,戏谑看了眼持剑而来的男子,竟是不为所动,直直站于原地挨了一剑。
只是在庄俞眼里却是震惊,好似刺中玄金铁石,进不得分毫,只见的那白衣身上金丝流淌,拳意炽盛,手指看似轻轻点在剑锋,竟使得太合嘶鸣。
“就这点力气?玩儿剑?没吃饭?。”
云兴玄话罢,就是举拳轰了过来,霸道无双,庄俞赶忙横剑招架,不料却是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使得整个右手臂剧烈振动,手中太合脱落。
少年第一次下山,被人以拳脚功夫缴了长剑。
身处无法之地,提不起半点精气神,全靠自身根骨体魄,又更何况面前这气贯白虹的武夫——云兴玄。
“喜欢玩剑?你还差的远嘞。”
夏东流眼看形式不对,竟透透后退三步,很是心虚,此子定然不凡,年纪轻轻六境武夫。
庄俞听过言语,并不觉得刺耳,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剑术如何,唯有一颗锋锐的剑心,一往直前。
甩了甩生疼的胳膊,又从地上拔起那长剑,大开大合,三计神剑劫指,连连刺向白衣。
凭借太合剑身长于优势,看似笨拙的宽剑却是残影阵阵,一招风满长空,剑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凝为一剑,刺向白衣,却不料难入分毫。
“还来?花里胡哨,剑是这么玩的?一计破万法,一力降十会,不懂?力气太小,身处此等天地,你炼气士狗屁不如,我教教怎么玩剑。”
云兴玄凭空多了一把细长的狭刀,刀背凝光血色通红,锋锐无比。
形似剑,却是稍有弯斜,自长鞘中抽出,单手举刀于前。
“接好了。”
话罢,一个腾跳举刀就劈,毫无章法,技巧可言。
连连劈下十三刀,砸在太合剑身,火花乱溅,全然不在意,不心疼手中物件。
庄俞只好勉强接下,自狭刀传来的巨力半点不小,只能连连后退,跳出了圈外。
重新举剑相向,不在受制于人,只是满天的剑影让云兴玄刮目相看,甚至多次被此人的剑术峰会路转,抵住了脖颈,倘若此人真是中五境修士,七境修为,同自己境界相当,那么就不是挨几鞭剑身抽打了,而是遍体鳞伤,危险重重。
但如今事实如此,我云兴玄就是六境武夫体魄,压你一头,实实在在。
二人身影交错。
庄俞手中太合剑长三尺九,突然偏移三分,双手持剑横移,猛然开合,那白衣早早看出了剑痕,右手握着狭刀陡然上提,作拔刀斩,却不料,那少年俱是右手放了长剑。
夏东流看了此处,又来?心思一惊,还真是不要命。
只见得顺势下沉的青锋宽剑,偏移了轨迹,电石火光间庄俞又右手紧握剑柄,错过狭刀,一计结结实实的劈在了白衣左肩头,最后关头,又是忍着肿疼的胳膊,手心上翻,变成剑身拍打在其肩头,凭空卸掉了不少气力。
“哦?有点意思,只是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值得用?”
云兴玄很是意外,抖了抖左肩,全然无感,却是将眼前人最后关头俱是收了手,让他倍感意外。
庄俞则是笑了笑,行之有效,值。
夏东流望着曹即明青肿的胳膊,还真是疯子。
“罢了罢了,你我又不是我……”
云兴玄话尚未说完,自远处却传来悠闲琴声,阵阵女子嬉闹欢笑声,淫靡入耳,想入非非。
云兴玄顿了顿,收了狭刀,弯着眉毛,人畜无害的说道,“嘿嘿……得罪了。”
话罢,不知如何跃到了庄俞身后,毫无征兆的一计手刀,打的少年在了后颈,意识全无。
夏东流看后,心里打了退堂鼓。
“该你了。”
青年赶忙拨动了手上的那枚金色扳指,竟是凭空出现一座金色大钟,护住了夏东流全身。
“哦?有宝贝,归我了,我看看你着乌龟壳有多硬。”
云兴玄右手做掌,一计手刀砸在了大钟上,震的虚空作响,却是完好无损;白衣小生更是兴趣缺缺,周身拳意流淌,缓缓拉开一计熟悉的拳架,动若蛟龙,虚空生痕。
武之极,裂苍穹,动乾坤。
小小年纪,拳头极重。
那金色扳指化作的大钟竟寸寸存欲裂,竟是没挨过白衣正儿八经的一次递拳。
夏东流早已经被钟声震的发聩,身处此地,六境修士上不得台面,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过如此。
云兴玄阴森笑了笑,一计手刀毫不留情的砸在夏东流面门,似是不放心,又狠狠补上几刀,扣下了那枚金色扳指,带于自己手指,很是好看,绝配。
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位气息乖了些女子,死死的抱着背篓。
“你……”
云兴玄浑身至阳至刚的拳意,早已经将白依然吓了半死,好似自己这鬼物阴神随时会被这身白衣拳意点燃,先天惧怕不已。
云兴玄看着如此哆嗦的女子,心里甚是不解,便靠近几步,那知道白依然再是忍不住煎熬,被逼出了原形,化作一缕青烟回了瓶中。
白衣这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看那很是要紧的背篓,以为有难得宝贝,便掳了去。
刚走几步,回过神。
又将那女子浅月衣带解开几分,抱放于夏东流身边,更是帮其脱了长靴玉带,二人相拥而眠,尤为亲呢。
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寻得那悠扬琴声遁声而去,身影快到极致,片刻间,了无踪影。
背篓里,那酣睡的小姑娘却是什么都知道,悠闲的作着美梦。
三个时辰后。
那同浅月一同的两位男子先醒来,正看得自家师妹被他人拥在怀中,衣衫不整,瞬间满脸充血,眼中恨意流露,杀意毕现。
“师兄,这……回去如何交代,浅月可是长老疼惜的……”
为首男子脸色阴沉道,“一不做二不休,先结果了这泼皮淫贼。”
男子正要刺向夏东流,却不料缠在一起的女子龙浅月醒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了。”
二人赶忙转过身,不去看那女子胸前大片雪白,龙浅月刚要抽手揉揉酸痛的肩膀,这才发现同一男子纠缠一起,眨了眨眼,似是不信,又低头望了望宽松衣衫,一时间整个人灵气全无,犹如失了魂魄的空壳。
浅月重新裹好了衣衫,幽幽起了身,泪流满面,看了眼同自己纠缠的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浅月……”
女子突然大笑不已,竟是怀疑道,为什么自己不安静留在山头,好好做那山上仙人,心里痛恨万分。自男子手中接过长剑,就要亲自了结这误了自己清白之人,却是久久下不得手。
龙浅月上了前,狠狠踹了几脚地面男子,竟是突然心软下来,甚是可笑。
“师兄,你们走吧,我不回山了,就当没我这人,给宗门抹黑了,往后替我多孝敬些长老。”
龙浅月说完后,自方寸物中取出了一件红衣,点了胭脂粉黛,重新拢了长发,很是耐看,小家碧玉不过如此。
又帮着仍是昏睡不醒的夏东流收拾了衣衫,穿好了长靴,撩过长发,才发现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免心里苦涩几分,天意弄人。
两人紧挨着躺下,尤为相配。
“师兄,往后就靠你了。”
为首男子痛心疾首,只是从小到大这浅月从来劝不得。
龙浅月呆呆看着旁边的男子,摸着男子棱角,泪流满面。
“你污了清白,我……不怪……你,黄泉路,我们做那神仙眷侣。”
此刻,女子眼中在无之前的恨意,反而是凭空而来的极尽温柔,让人心疼。
情不知所起,天意难违。
“可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龙浅月。”女子开口说道,笑容可掬。
“我们来世在相识,往后等我去找你。”
龙浅月取出手中那柄长剑,横剑于两人脖颈,竟是要同归于尽。
世间情字,最是难解,短短时辰女子又恨却是又入了心。
“永别了……”
锋利的刀刃缓缓割开了二人皮肤,鲜血淋漓。
就当龙浅月打算彻底抹了两人脖子,却别被一只手死死握住了锋利的剑刃,鲜血喷涌。
“姑娘,人世长存,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妨想开些,我同此人相识,还请姑娘莫要如此,等他醒来,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庄俞单手抓着脸剑,全然顾不得稀烂的手心,倘若再是晚上一点,就会是两处尸体,很不应该。
龙浅月泪流满面,又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就那么呆躺着。
庄俞起身看过二人,心里有了大概,不明所以,就很是冲着夏东流脑门,狠狠踢了三脚。
青年醒来时,正看到抬脚的曹即明,一个鲤鱼打挺,大声嚷道,“嘛呢,嘛呢?”
全然不知身边还躺着一个红衣女子,身着正是那嫁娶的衣裳。
庄俞别样的看了眼夏东流,青年回过神,低头望着龙浅月,一时间二人都陷入呆滞,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