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俞在一旁似是听到了绝天秘闻,不知真假。
那盘坐于地的老疯子,却是滔滔不绝,根本不管那青年反应。
“你记牢了,小娃娃们,现在这方天下本该姓秦,那才是正统,别读书读傻了……”
夏冬流黑着脸,在无半点言语,周身法力涌动,动了真怒。
“老头,你找死?给脸不要脸?今天你就把命留在这,褥我大夏,留你不得。”
“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我到要看看这个的狗屎中五境有何能耐,莫要让我笑话……”
老疯子半点不害怕,反而很是戏谑的看着发飙的青年,有些意思;自己常年行走各处,贩卖所得,多是有人问道此剑,但所言答复都如同往日,可这面前青年反应如此之大,想来是知道了些丑闻。
夏冬流望着纹丝不动的老疯子,心里却是快速打量着,一时间竟是看不透半点。
“死疯子……曹兄,我们走,段是不能听了此人鬼话,免得污秽了人耳。”
庄俞只好快步跟上,不敢如此猜测,毕竟这等仙家大秘,不是什么好事。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要回来了……”老疯子闭了眼,朝着几人方向悠闲说道,却是让庄俞心神震动。
夏东流更是石破天惊,猛然停步,转过身,目漏杀机,锋芒毕现;却不料,那老疯子又悠闲做起了春秋大梦。
一行人都无言语,全然没了掏物件的心思。
“曹兄,今日我有不便,就不陪同了,请切勿相信那鬼话连篇的疯子,你等多逛逛,我会赠予曹兄一件像样的咫尺物,作为此行失礼,误了大家的好心情。”
夏东流拜别,心思暗沉,想来是处理那老疯子之事了。
庄俞只好点了点头。
“小友?莫不是那老疯子言语为真?这夏国真是那窃……”
未等周大德说完,庄俞狠狠瞪了眼道士,让它把挂在口角的话吞入了肚中。
一众人,到也没有在寻转什么,买了些香烛打算去了东城外的庙祠,敬上几柱香火。
回来的路上,再此路过老疯子身前之时,却又被拦了下来。
“小友?在找一把趁手剑?”
庄俞没有回答,毕竟此人和夏东流太过不对头,如若自己牵连进去,可是不太好。
“小友?我观你小手臂和大拇指结茧老道,看样子是个练家子,想寻一把重剑?”
少年略微一惊,不知这老疯子如何得知。
“小友,左手……”
“老人家,我得回去了,剑改日在求。”庄俞打断老疯子的话,转身就走。
“小友,接好了,此剑名为太合,剑长三尺九,重余六十六,越是灵气灌涌,剑身越是沉重。小友当心了,此剑越强越是反噬自身,你我有缘,就当赠予小友了,此剑贵在星辰炼化,是后天多柄残剑熔炼而成,模样差了些,但真金火炼,不输任何中等法宝,正好适合你使用。小友可曾相信老朽刚才言语……?
庄俞毫无表情,无言无语,老疯子见壮,叹了一口气。
“罢了,想必小友自有判断,剑拿好了,老朽去也……”
地上的数十把残剑,同老疯子一起齐齐凭空消失。
少年手里多了把,比之寻常剑长了些青锋刃,通体暗黑,却又是星辰点点。
庄俞横剑在身,却是单手举了起来,很是吃力,此剑同十四有异曲同工之妙,越是灵力涌入,越是沉重,但锈剑十四却很少能允许灵力灌入,好似天然排斥,但这太合不同,剑锋青芒闪耀,灵力注入后,更是光芒大作。
“好剑,一寸长一寸强。”周大德赞叹道。
庄俞笑了笑,剑是好剑,但道士忘了一句,一寸长,一寸险。
如果剑术、剑法差了些,这略长太合剑就会漏洞百出,使不出劲儿来。
当庄俞灵气涌入后,竟是看到剑身的咫尺天地,俱是藏有刚才那一把所谓的前朝秦王剑。
少年摇了摇头,这该如何是好。
“道长,回去切莫添乱,就说这剑是我花了三百颗神仙钱得来的,勿要生事。”
周大德得了少年好处,自然懂的意思,赶忙说道,“自然,自然。小友放心,贫道心里有数。”
“多谢道长。”庄俞致礼答谢。
收了长剑太合,少年心头沉甸甸的,不晓得如何同意夏东流开口,亦或是关于刚才所听到的那则秘闻,是真是假,他自会去考量,是非判断。
一众人往东门靠去,经由东街,到底是年关将至,熙熙攘攘都是人流,各式样的年货品样多全。
出了东门,不远处正有三座庙宇落座,香火很是旺盛。
分别是那山神祠、州城隍、道观。
庄俞几人最先走于离自己最近,位置的最低的山神祠,点了一柱头香,虔诚真意。
三个孩童也赶忙上香祭拜,至于妇人碍于人世规矩,只好在庙宇外耐心等候。
两幅文字功底极好的祝词:
山色旖旎盛风光德耀千载
神恩浩荡兴社稷灵庇万民
威震八方
也该护佑此方南衙司周山和平,无灾无难;少年同庙祝行过礼后,沿着台阶而上,去往第二座城隍庙。
相较于山神祠,城隍庙岁月十足,古朴自然,香火更是鼎盛,尤其是那门槛都被踏凹陷了不少,却是自然而然,不加修饰。
庄俞一步迈入庙宇,心情自然,香火缭绕,前方正有他人焚香祷告,一座尤为铮亮的城隍金身法相,威严盘坐,却是却是慈眉善目,常年来被香火浸染,高深莫测。
一旁庙祝接待着络绎不绝的香客,而不远处却又一老者靠着躺椅,就着冬月天气,晒晒太阳,逍遥自在。
少年轻言一笑,看不得通透,自然不敢上前叨扰,直直上了前点了香,心默念言语。
“望城隍爷日后,多多照顾李氏母女两人,小子不胜感激,也惟愿这天地更好些,不在多苦多难……”
说完,朝着面前功德箱投了两颗香火钱,却是两颗白水钱,财大气粗。
一旁庙祝赶忙放下手中事,上前亲自接待,不料庄俞却是拧身而走,不曾停留,到让庙祝面面相觑,看了眼晒太阳的老者。
老者似是听到少年心中言语,缓缓睁开了眼,望着远去的一行人,微微一笑;想必此人就是那惹得梨园“天地”瞬息万变的少年郎,不错,心思极好。
作为州城隍的老者,背靠这坐古老城池,从来不缺香火,而是却了些乐子,日子太过单调;如今得了少年两颗钱财,自然得出出力。
道观位置最高,作为道庭延伸而来,自然如此,备受修道炼气之人追捧。
而整个道观也是相较于地下的两座神庙,大了不少,却是上供三副上清画像,惟妙惟肖;正是那太清境大赤天、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只是三清祖师岁月太过苍远,化道天地,为整个天下留下道法气运香火,所以龙虎山之地从来都是蛟龙深渊;更何况先有三清,后有龙虎山祖籍。
道观门口几个鎏金大字,甚是让认醒目,警醒心神,对大道向往不已。
出三宫,别六院修的玉体
入此门,归正道炼就金身
真真印证三清天地,功德造化,为吾辈修士毕生所求的神道路途。
毕竟此方天下,至今如此炼气一脉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真真攀的高峰,抵达三清境界,毕竟十四境修士都如同凤毛麟角,又何谈这末法时代三清十五境?这同样是武道一途,自始至终瞧不上炼气一脉,藏藏掖掖,半点不爽快,而我辈武夫可是实实在在有的止境武夫,至极武神。
相较于两座神祠,道观人就少了些,多是入门的修士来自诚心的上柱香,求得大道宽阔,多些希冀愿望罢了。毕竟悬挂的三清,早已身归天地,演化大道,修士遇观烧香,不过是求得心安,礼敬天地而已。
世俗之人若是来此,焚香祷告,多是会被笑话;毕竟山下两座神祠,本就有城隍、山神坐镇一方,自然听得到心中所思,会根据祷告之人为人处世功德如何,逐一评判记录,是否显灵造化。
尚未迈入修行的小姑娘、李书云、妇人,则是在门口逐一等候,少年同道士、道童一同前往,迈过门槛,很是严谨。毕竟如今此方天下道教一途,得天独厚,上有三清化道,后有万年之久的祖庭,先天压胜。毕竟炼气一脉的根本所在,惠济太多山上修士。
道门规矩森严,尤其是道观;少年上前同理事之人碰了面,得道允许后,规规矩矩上了香,三柱清香一齐插于香炉中,有一气化三清之意。
礼敬三清,又打了道家稽首;所用的香火正是那价钱高了些的平安香,用来礼敬天地很是恰当。
道童道乾尤为认真,自小就跟着师父周大德学了不少,毕竟茅山一派,本就是属于道门分之,不像其他山头仙家,各自为营,如今天下,早亦是万法同源,三教九流盛行,诸子百家争鸣,而道庭尤为低调,从来都是悄悄做事,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