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臣、礼部尚书方天启,腰悬尚方宝剑,携圣旨而来。
“圣旨到!”
在礼部一位年轻俊朗官员的朗喝声中。
刚刚跪完张邵、东方策和东方伊人的沈氏族人、满堂宾客,又又又跪下来。
钦差代天巡狩,如朕亲临,焉能不跪?
便是张邵这个从二品的总督,东方策这个王爷、东方伊人这个郡主,也跪下来。
唯有李策,卓然而立,英秀挺拔。
国朝八百年,得见君不跪殊荣者,唯他一人!!!就见钦差大臣、礼部尚书方天启,带着几个礼部年轻官员,到了李策面前。
竟然反过来躬身跟李策行礼!!!“下官方天启,参见左都御史大人。”
礼部尚书,从一品官衔。
李策在文官体系,却是正一品的枢密院左都御史。
方天启在李策面前,自称下官,符合体制。
按理他还得行跪礼。
不过他又是钦差大臣。
便折中一下,把跪礼变成躬身礼。
他是礼部尚书,对于帝国复杂礼节,拎得很清。
“卑职,参见左都御史大人!”
他身后那几个仪表堂堂、风雅清贵的年轻官员,就全都跪在李策面前。
姿态谦卑,如见神明。
国朝文官体制,左都御史是凌驾于六部尚书的正一品官衔。
再加上李策有九卿虚衔。
数遍帝国文官,也就只有两位国相能稍微压他一筹。
若再加上李策北境兵主这个武官之首的身份,又有紫金蟒袍、紫金天刀这两件神圣赐物,说他是仅次于神武大皇帝的帝国第二人,也绝对当得起。
这些礼部官员,再怎么清贵,自诩天子门生,见了李策,也得下跪。
“左都御史大人?”
霍安、陈志明、沈正村、周署长、高中校、沈正村、沈苍云、沈苍海……霍安琪、陈奕、沈青书、沈青阳、沈青岚、沈青风等人,先是愣住。
接着表情就从茫然和错愕,变成惶恐和震怖。
无比惶恐,无比震怖!李策居然是左都御史大人?
!!帝国上下,谁不知道,左都御史大人,便是那位爷?
!哪位爷?
!当然是神将天策、国士无双那位!!!李策居然是——帝国圣者、天策少帅!!!这一刻——沈氏族人、满堂宾客。
霍安、陈志明、沈正村、周署长、高中校、沈正村、沈苍云、沈苍海……霍安琪、陈奕、沈青书、沈青阳、沈青岚、沈青风等人,心中的茫然、震撼、恐惧,诸般情绪,又哪里是言语能够形容?
所有的困惑,所有的不解,所有的疑问,随着谜底的揭晓,都化作深渊般的震怖!!李策便是李天策。
权倾天下。
威震九州。
一言而为天下法!所有人心中都有着幻梦般的不真实感。
怀疑自己在做梦。
有些人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鲜明的疼痛感却告诉他们,这不是做梦!虽然很荒谬,虽然很玄幻,但这就是事实!李策便是天策少帅!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居然骂了天策少帅!他们……居然骂天策少帅是野种、孽种、狗杂种!他们……居然对天策少帅百般奚落,万般嘲讽!他们……居然觉得少帅没资格坐主桌!他们……居然群起而攻之、把天策少帅从沈氏族谱上除名!什么叫可笑?
这就叫可笑!什么叫滑稽?
这就叫滑稽!如果天策少帅,是野种,孽种、狗杂种,没资格坐主桌,那他们算什么?
他们这些全绑在一块儿,也抵不上天策少帅一根小拇指的、又算什么?
蝼蚁?
蚍蜉?
尘埃?
沈氏族人,全场宾客,全都脸色发白。
超过一半,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爬满额头,衣服瞬间濡湿!更有不堪者,直接绥了,屎尿糊了一裤裆。
丑态百出,十分真实。
“李策……李天策……少帅……大都督……”沈青阳,沈青书,沈青岚……看着李策,看着这个自己从未正眼瞧过的堂弟,眼中全是绝望。
他们这才知道,李策早就站在他们一百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甚至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
无力,绝望,颓败,失落……诸般情绪,最后都变成恐惧。
沈苍云、沈苍海这两人,俱是脸色惨白,双股颤颤,看着李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他们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自己从未拿正眼瞧过的侄子,竟然早在站在云端,站在高处,不是神明,胜过神明。
可笑可笑。
可悲可悲。
他们直到刚才,都还认为他一无是处,都还认为他觊觎着老爷子的私产,都还在想尽千方百计的排挤打压他。
昨晚还因为李策跟他们划清楚界限,认为甩掉一个包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自己都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可笑最可笑的笑话。
他们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在这位天策爷眼中,绝对跟跳梁小丑一模一样。
他们脑海中,响起了李策昨日话语。
“我是不是口出狂言,明天便会揭晓。”
“过去你们这些人,欠我义父的,明天都得给我连本带利还回来。”
“我只希望你们,到时别后悔。”
昨天他们都当李策在讲笑话。
现在方知他们才是笑话。
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恐惧。
就凭他们这样的爬虫,哪能抗衡天策爷的天威神罚?
!族长那一脉,老族长沈伯言和沈正村等人,心中震撼和恐惧,也不是言语能够形容。
“这……怎么可能!”
“李策……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怎可能是名满天下的天策大都督?
!”
他们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但那又怎样?
事实就是事实。
他们心中泛起浓浓悔意。
更多却是深渊般的恐惧!“老朽……居然亲手把天策大都督,从我沈氏族谱上除名了?”
“列祖列宗哟,我……他日有何面目来见你们?”
沈伯言这个沈氏族长,脸色煞白,心中悔意,哪里是言语能够形容。
如果他刚才没有把天策大都督除名,那临邛沈氏,凭借跟天策大都督的这层关系,铁定扶摇直上,攀升到翰林先祖在时也不能达到的高度!可惜,可惜,可惜没有如果!!!沈仲康和沈素言,呆呆怔怔看着李策。
熟悉又陌生。
他们震撼。
他们欢喜!他们更是荣耀!!!无与伦比的荣耀!!!什么叫与有荣焉?
这便是与有荣焉!!!“苍生,你看到了么……你的儿子,他有出息啊。
你……比我厉害,比我厉害……”沈仲康老泪纵横。
他这辈子最大荣耀是教出沈长生。
他相信,若苍生泉下有知,最大荣耀,绝不是十年时间成为蜀州首富,而是教出策儿这位当世最伟大的传奇。
传奇到什么地步?
世人都说封狼居胥是武将最高荣耀。
策儿立下的战功,却又胜过封狼居胥许多!霍去病斩匈奴可汗于漠北。
封狼居胥!汉武帝出宫门十里,亲自迎接!策儿于捕鱼儿海击败天下名帅拓跋轩辕率领八十万强军,筑京观拜天,克复北境。
神武大皇帝铺设红毯百里,摆驾长亭,亲自给他牵马!“大哥,你看到了么?
策儿……策儿竟是名满天下的天策大都督。”
聂素言抑制不住心中激荡。
眼泪掉了下来。
策儿齐天之贵,名满天下,威震九州。
她与父亲,与有荣焉!她的大哥,却没有机会看到如此荣耀和显赫的策儿,得是多大的遗憾?
小西瓜就拉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问道:“妈妈,妈妈,什么是大嘟嘟?”
“策哥哥,怎么变成大嘟嘟啦,还是甜的大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