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儿款款而来。
一袭宫装长裙,戴着精致银饰,满头青丝由一根金钗盘在脑后,露出晶莹如玉的耳朵,下面是牙雕玉琢的半截修颈。
画面格外动人。
是那种需要酝酿很久才能沉淀的美。
褪去所有浮华,好像一幅墨色山水。
“秋水郡主……”
“水儿小姐……”
“白月光……”
民众们看着南水儿、开始欢呼。
现实生活中的南水儿,又比在电视上看到的,要漂亮动人许多。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钟天地灵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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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怕也只有这样的句子,才配得上这样的她。
“哼,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爷爷拿来联姻的工具!”
“就是,看她还能嘚瑟几天……”
南宫珊瑚、南宫媚儿等其他王女、听着民众对南水儿发自肺腑的赞美,心里都不是滋味。
凭什么啊?
大家都是王女。
凭什么你南宫秋水就能生的那么漂亮,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拱月?
而我们只能成为你的陪衬?
嫉妒、从小对南水儿的嫉妒,早就让她们心理扭曲。
南水儿脸色却不太好,走路的姿势,也有些踉跄。
“妹妹,怎么了?”
身边的南宫神秀问他。
“哥……爷爷让我在今天的祭祀庙会上跳霓裳舞……我练舞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南水儿蹙着眉头。
霓裳舞传自盛唐,成名于杨贵妃,难度极大,即便以南水儿的舞蹈天赋,要学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南宫仆射一定要让她在祭祀庙会上跳,只给了几天排练时间,南水儿被逼急了,加班加点的练,就把脚崴了,崴得还挺厉害。
“那妹妹待会儿还怎么跳舞?我去跟父亲和爷爷说说,要不就取消了吧。”
南宫神秀心疼得不行,说完就去找南宫仆射和南宫楚钰。
“那怎么行,本王早就放出风声,秋水丫头要在祭祀庙会上跳霓裳舞,要是突然不跳了,本王这脸面往哪儿搁?”
南宫仆射直接拒绝。
他要南水儿在祭祀庙会上跳《霓裳舞》,可不是心血来潮。
此次钟鼓祭祀庙会,他邀请了包括许多宾客参加,其中就包括南境兵团少主霍天启、会稽剑派少掌门王子服、好几个其他王族的王子,大家世族的世子……
算是为一月后的招亲大会做一做铺垫、做一做预热。
秋水丫头是帝国第一美人儿,南宫仆射拽在手里,现在是奇货可居。
不过要卖一个好价钱,那自然得先让买家们验验货不是。
“爷爷,妹妹是真疼得厉害……”
南宫神秀叹了口气,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南宫楚钰:“父亲……”
南宫楚钰淡淡道:“只是崴脚而已,又不是断了腿,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嘛,今儿这么个场面,你爷爷有放出话来,岂容儿戏?”
跟南宫仆射一样,南宫楚钰也很是强硬的拒绝。
“这……”
南宫神秀还想说什么、南宫仆射就很强硬的摆摆手:“秀儿,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走,你与我一起,去见见来捧场的各家少年俊彦。”
钟鼓楼是座双子楼。
大舞台搭建在鼓楼。
那座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鱼龙鼓下、铺成这血红色的地毯。
待会儿南水儿就要这里跳《霓裳舞》。
相邻的钟楼红色高大城阙之上、则搭建着观礼台。
沐王府、岳阳王府、汝阳王府……这些个王族的王子、各大世家世子等青年俊彦,早就坐在那里,准备观礼。
南宫仆射带着南宫神秀往钟楼走去、路过南水儿时,南宫神秀叹了口气,羞愧得低下了头。
他是很想保护妹妹的。
但爷爷强势、父亲刚愎,他这个世子,在偌大南宫王族,又哪有什么话语权呢?
自古无情帝王家啊。
便在此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南宫仆射、南宫楚钰,我早就说过,在我迎娶水儿过门之前,你们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水儿是我李策的未婚妻,在出嫁之前,你们却让她抛头露面,跳劳什子霓裳舞。”
“我……很不高兴。”
声音清冷,如北地的浩瀚风雪。
不大,却极有穿透力,好像在每个人耳边訇响,如洪钟大吕般、震耳发聩。
众人循声望去,便抑制不住惊呼起来。
来者是个雄伟青年。
长风衣,短筒靴,白手套。
他缓步而来,步履从容,明明身后只跟着两个随从,却好像有万马强军相随。
此等风姿,天上没有,地上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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