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我家可就萧海这么一个儿子,三天后的婚宴,我们是相当重视的,我们家老萧请了不少他生意上的伙伴,可都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板,还有不少官府的官员。”
“隔壁德州市的钱谦同钱知府,跟我们家有些亲戚关系,已经答应了老萧,要来赏光喝一杯喜酒,当我们海儿的证婚人。”
杨翠侃侃而谈,有炫耀萧家实力的意思。
说到这里,她看着苏兰:“就是不知道亲家母你们这边,可有请到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给君瑜丫头当证婚人?”
按照帝国习俗,婚礼当天,男女双方都要请一位证婚人。
证婚人通常需要身份高、德行佳、名望大。
男女双方的证婚人,还要尽量处在一个层次。
不然也不好看。
“这……”苏兰有些为难。
若是三年前的沈家,别说区区六品官身的知府,便是从二品的总督,都能请来。
但那毕竟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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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已经没落。
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现在还真找不到能跟德州知府匹配的大人物来当证婚人。
苏兰原本请的是银杏巷子的老村长。
在当地算是德高望重。
但跟德州知府钱谦同比起来,就差得太远,完全不匹配。
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妈,你这不是为难伯母么?
沈家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海说道。
“亲家母,真不是有意为难,只是我们家都已经请了钱知府,总不能再告诉钱知府不行了吧,堂堂知府,我们家可开罪不起。
亲家母……就不能想想办法?”
杨翠又望着苏兰。
苏兰脸色更加难看。
她觉得很尴尬。
“义母,交给我吧。”
李策看不下去,只得开口。
“策儿,有把握么?”
苏兰问。
知道李策身份有些不一般,有很多钱。
但对面毕竟是红顶加身,正六品的府尊。
帝国从古至今,官本位思想都是很重的。
普遍的认识都是,再有钱的商人,也没法跟红顶加身的官员相提并论。
“对啊,李策,这种事情,可不能瞎打包票。
如果到时候你搞砸了,把府尊大人开罪了,谁承担得起?”
陈佳佳说道。
她先前见李策开了辆世界级豪车,吓得不轻,尴尬不行。
在笃定他是个吃软饭的货色后,又重新建立了优越感,丝毫不把李策放在眼中。
李策:“小事。”
“小事?”
杨翠听了,哂笑不止,满脸鄙夷看着李策:“年轻人,你说大话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你确定能请得到能跟堂堂正六品府尊相提并论的大人物?
别以为你开了辆劳斯莱斯,就真上台面了,你那辆车怎么来的,你比我更清楚吧?
还敢开出来炫耀,真是惹人发笑。”
此话一出,沈君瑜脸色变得颇为难看。
“妈,你提这个干嘛。
既然大舅哥说交给他,那便交给他吧。”
萧海连忙道。
倒不是好心帮李策说话。
他有别的心思。
到时候李策把这事儿给弄砸了,钱谦同府尊发起火来,李策这小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亲家母,你看……”杨翠咨询苏兰的意见。
苏兰道:“我儿子说的话,我当然信得过。”
“亲家母,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杨翠还想说什么,苏兰就将她打住:“行了,这事就说到这里吧。
我家策儿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杨翠也就没能再说下去。
却又狠狠嗤笑了一声。
又聊了会儿,杨翠又说道:“亲家母,到时候这婚礼,我们萧家可是请了许多场面人,尽量把排场搞得大些,你们女方这一边,也得尽量把场面撑起来。”
“这……”苏兰又是为难。
蹙起眉头。
以沈家现在的境况,哪里撑得起什么场面?
这个杨翠,大家都是老街坊,她又不是不知道沈家现在的境况。
怎么老给自己出难题?
“义母,放心,此事也交给我。”
李策拉住苏兰有些冰凉的手。
古语有云,长兄如父。
君瑜出嫁,他这个哥哥,是应该做些事。
甭管这婚结得成结不成,场面活儿还是要做足的。
萧家想要排场,那便给他排场。
韩翠自然以为李策又在说大话,眼神变得愈发鄙夷。
萧海、陈佳佳、韩磊等人,也认为李策在吹牛,眼中也满是奚落。
李策看在眼里,没有发作。
没必要。
喝完茶以后,李策便送苏兰跟沈君瑜回家。
一路上,沈君瑜都保持沉默。
李策生性这么冷淡的人,也不会自讨没趣,挑什么话头。
很快到了地方。
李策跟着下了车,把娘俩送到家。
“君瑜,还不快给你哥倒杯水。”
苏兰吩咐。
沈君瑜便去给李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妈,我不舒服,回房间休息。”
她直接进了房间。
“这丫头……”“义母,你觉得……萧家这户人家如何?”
李策开口问道。
“大家都是老街坊,还是比较了解的。
杨翠这人,尖酸刻薄的很。
老萧则是个妻管严,他们家的事,都是杨翠在拿主意的。”
“至于萧海这孩子……似乎太唯唯诺诺了些,那么大个人了,也没点主见,什么都听他妈的。”
说到这里,苏兰蹙起眉头。
显然她也在担心,沈君瑜就这么嫁到萧家,会受不少杨翠的闲气。
就拿今天买钻戒的事情来说,苏兰就觉杨翠做得有些过了,自己不愿意掏钱,又好面子不让苏兰出钱,两头她都要占。
沈君瑜也不是那种性格特别强硬的人,日后婆媳相处,哪里是杨翠的对手?
偏生萧海还唯唯诺诺,唯母是从。
“义母,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跟君瑜刚搬回旧楼的时候,有许多人,拿着所谓的借条,要你们还钱。
说是义父生前跟他们借的。”
李策看着苏兰:“以义父生前的地位和他的为人,可能跟那些不入流的货色借钱?”
“便是借了,可能不还?”
“我也觉得不可能。”
苏兰蹙起眉头:“不过当时苍生刚死,我整个人心都是乱的,对面那些人,都拿着借条,言之凿凿,又咄咄逼人得很。”
“我跟君瑜,孤女寡母的,也没有那个能力抗争什么,还好后来有萧海这个孩子帮衬,否则我跟君瑜被逼的走投无路,怕就只有……”“义母,这正是我疑虑的地方。
姑且不论这些借条的真假。
就以萧海今天的表现,在他妈杨翠面前唯唯诺诺,大话都不敢说一句。
而杨翠这人的脾性,又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萧海可能拿得出几百万,帮您跟君瑜还债?”
“这……”苏兰也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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