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雪见初烟执迷不悟的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算了,鹤云佩我打算交给凤脩,至于你想活就活,想死便死吧。”顾千雪只觉无力。
“不行,千雪郡主,万万不可,我们不能违背主子的遗愿!”初烟焦急道。
顾千雪失笑,“他的遗愿?他立了字据还是口谕?”
初烟僵住。
“都没有吧?”顾千雪道,“一切都是苏掌柜的猜测,都是你的猜测,如果你们俩能料事如神,也可以接苏公子的班了不是?凤脩是他的兄弟,更是北醴国国君,鹤云佩本就归人家。如果凤脩想发兵,没有鹤云佩一样发兵;如果他不想发兵,我们又何必落一个夺人钱财的罪名?另外,什么令牌信物固然重要,但如果凤脩真的要得到苏家产业,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苏公子能用鹤云佩代替老令牌,凤脩便能用其他东西代替鹤云佩,只是早晚的问题,你们真幼稚到以为一个鹤云佩能阻止一个国君的野心?”
初烟哑口无言。
顾千雪突然感受到无尽的无力,只觉得只要涉及到苏凌霄之事,便如同进入了一张蜘蛛网,挣脱不得。
放开初烟,顾千雪在床上打坐起来。
初烟不解地问道,“郡主,您这是?”
“这是我从一位高人那里学到功夫,姑且先想试试。至于你……我只想说一句,逝者已逝、生者还在,你为了苏公子而去死,考虑过我吗?考虑过君安吗?如果你还记得君安。”顾千雪想到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只觉心情更郁结,“也许在你心中,我们根本不算什么……罢了,连你自己都都放弃自己了,我为何还固执的拯救你?你去死吧,我想活。”
说着,便开始调集内力起来。
当听说顾千雪要放弃自己,初烟竟惶惶不安起来。
她看起来冷静强大,实际上最是害怕孤独,最是无助。
尤其此时。
内心的无助竟超越了忠诚的执念,“郡主……”
顾千雪并未理会,继续练厉王交给她的无名武功。
如果她没记错,厉王曾说过,他曾重伤险些丧命,正是这神功不仅拯救了他的命还帮其恢复了武功。
什么武功不武功的已无所谓,她必须要找到个办法加速身体的康复,绝不能坐以待毙。
顾千雪与初烟,一个床上、一个床下,明明近在咫尺,但两人之间却好似有一堵无形之墙,将两人隔开,越隔越远。
初烟只觉她的世界越发昏暗,好似天要塌了一般。
惶惶不安,很快华为焦急、恐惧。
“郡主,我们说说话好吗?”她声音急促。
顾千雪未理她。
“郡主,求您了!”
又过了一会,顾千雪将内力运转了一周天,才缓缓睁开眼,“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弃了自己便等死好了,我还没放弃自己。我要逃出去,回到他身边,他现在定然满世界的疯狂找我。你说我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正是因为从前的任性才酿成如今的后果,我不想再任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