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薛旭峰大步进入将军府,对着张溍武拱手,神色却无比慌张,“刚刚监牢发生之事,您听说了吗?”
而此时,张溍武也正与几名心腹商量此事。
心腹中有一张眼熟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骆雄。
“薛大人来得正好,”张溍武面色铁青,但还是强颜欢笑,装成一副大义凛然的看模样,“我们正在商量此事,虽然元帅如此……但想到元帅能有后,张某也是倍感欣慰啊。”
薛旭峰心中冷笑,但脸上却未表现出来,“是啊,老天对赵元帅不薄,可惜赵元帅却走了歪路。”
一众人又商谈了一会,心腹们便被张溍武遣了出去。
“薛大人,”关了门,张溍武再撑不住脸上的淡定,“那赵思途到底是什么底细,您知道吗?”
薛旭峰道,“不知,但无论他是什么底细,都不能是赵元帅的儿子。”
张溍武也是狠狠地点了点头——笑话,如果赵元帅有儿子,元帅之位搞不好就要世袭,即便不是世袭,好处落在他手中也是大打折扣。
薛旭峰自然看出张溍武的小心思,奸诈地笑了两声,“那赵思途,多半是太子那边找来的傀儡罢了。”就如同张溍武对于裴丞相一般。
后半句,薛旭峰并未说。
“我们该怎么办?”张溍武问。
“我已派人调查了,当然你也别闲等着,”薛旭峰伸手一指关着的门,正是心腹们离开的方向,“考验忠心和能力的时候到了,你说对吗?”
张溍武也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平静的关东城,实际上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一晃,两日过去。
刚入夜,薛旭峰刚回到下榻宅子准备用晚膳,有下人来禀,“薛大人,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您的管家叫马文力,还拿着您的信物。”
薛旭峰一愣,好好的,马管家怎么跑到关东城来了?“快让他进来。”哪还有用膳的心思,惶惶不安起来。
马文力风尘仆仆,苍老十岁了一般,见到薛旭峰就噗通跪倒,低头痛哭。
薛旭峰连忙将下人赶了出去,亲自将门关上,快步到马文力身边,“马管家,到底发生什么了?”心底竟隐隐有了一丝喜气,“是夫人她……病死了?”
马管家摇了摇头,“不是夫人,是少爷……”
薛旭峰一惊,顿时拽住马管家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马管家痛哭声音更甚,“是少爷……偏院的的下人带少爷外出游玩,突然涌来一伙人将少爷夺去……”
“报官了吗?”薛旭峰怒吼出来。
马管家心中痛苦——如何报官?偏院的巧姨娘和子轩少爷身份见不得光,如果真报官了,裴相能忍?
“不用报官了,少爷他……他……”说不出话来。
薛旭峰心狠狠一落,将马管家猛地推开,“子轩他怎么了,你说!”
“少爷他……遇害了。”马管家趴在地上,痛哭不起身。
薛旭峰只觉得眼前一黑,颓然跌坐在地上。
他自然也知,事到如今,便是报官也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生,搞不好还能将偏院扯出来,“凶手呢?凶手查到了吗?”
马管家抬起头,“当时那伙人有人落下一物,那物是……丞相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