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裴相自然也是早试想过,但他却依旧不认为有什么办法可以抗旨拒婚,毕竟是圣旨,除非造反,哪有违逆之可能?“既然殿下有自己的打算,本相便不置喙,之前的不敬,本相要向殿下赔罪。”说着,便走到太子面前准备下跪。
裴相能真跪?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太子眼底带着讥讽,但口中却说得好,“外公别这般说,是本宫任性将你激怒,错在本宫。”说着,将其拉住。
裴相本就不想跪,见太子相扶也就顺势起身了。
“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裴相问。
太子笑道,“等。”
裴相一愣,“就这么干等着?”
太子缓缓摆了摆手,“本宫自然得等,但裴相还是有事要忙的。”
裴相知晓,这是太子要对他下发命令,“好,殿下请讲。”
“之前你们不是在关东城做了手脚,意欲陷害镇远大元帅赵远征通敌叛国之罪吗?”太子慢悠悠道,口吻轻忽得如同谈天气美好一般轻松。
裴相一头雾水,“是,在顾千雪第一次明确拒绝殿下心意,执意与厉王沆瀣一气时,便已部署好。但……殿下不是屡次制止吗?”
“因为从前认为,赵家军应该归本宫才是。”太子俊美的面颊逐渐冷下来,“既然如今已确定非本宫之物,为何还要留下?得不到的便毁掉,并非是大皇兄独特的喜好,本宫也很喜欢呐。”
裴相更是不懂,“殿下,但我不懂,您刚刚不是还说对顾千雪未死心,如今又说得不到要毁掉,这……”
“从前本宫要得到的是赵家军,但如今本宫要得到的是顾千雪,区别在此。”太子挑眉道,“何况在父皇的眼中,顾千雪是个烫手的芋头,无法扔出去,拿在手中又烫得很,左右为难,只因其身后还有庞大兵权,左思右想塞给了对皇位毫无兴趣的二皇兄。既然如此,何不将烫手的芋头弄凉呢?”
突然,一声脆响,却见太子将手中的茶碗生生捏碎,未有茶水洒出,原来所有液体已凝结成冰,随着茶碗悉数别捏了个粉碎,“只要那芋头凉了,或失去了价值,还得知父皇用圣旨来约束吗?”
裴相恍然大悟,原来太子的想法是毁了赵元帅,将顾千雪的靠山摧毁,而后再去动手抢夺,成功率便大大提升,但……赵家病权,真是可惜。
“看来太子还真喜欢了千雪郡主,”裴相咬着牙,讥讽道,“千雪郡主好福气,当初在皇上五十寿诞上公然坐在厉王腿上调情,所有人都以为她定是厉王妃了呢。”
刻意提及此事,提醒太子即将戴上绿帽子。
太子不以为意,更不想将顾千雪的chunv之身说出来,“裴相真是老了,记性愈发不好,本宫才刚刚说过,顾千雪是一个战利品,而非爱侣。”
裴丞相却突然想起某件事,刚刚那气焰顿时收敛了许多,“老臣有一事与殿下商量。”
刚刚还本相、现在是老臣,说明其有求于人,太子笑盈盈,“裴相客气了,请讲吧。”即便其不说,他也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