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隐约醒了几次,再又不受控制的沉沉睡去,当顾千雪睁开眼时,却见窗外天色是黑的,房内灯盏明亮。
为何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断片了吗?
就在这时,月儿和巧儿入内,“郡主您醒了?您睡了两日一夜了。”
顾千雪见到月儿和巧儿时吓了一跳,因为有她们两人在,便说明是在厉王府。如果她没记错,她不是应该入宫了吗?就算是记忆有误,也应该回顾尚书府才是。
紧接着,大量记忆涌入脑海,香炉、温泉、刁奴、昏厥。
“想出什么了?”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外慢悠悠传来,是男子之声音,低沉磁性又沉稳平静。
月儿和巧儿见厉王到来,立刻屈膝请安。
顾千雪依旧一片迷茫,“宫凌沨,你怎么在……我为什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还未想明白,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们下去,”厉王将丫鬟遣了出去,这才继续道,“在麒麟宫你碰到的熏香名为桃花腩伱香,香本无毒,但有人却在其中下了迷药。你因为掀了香炉盖子,直接接触了迷药,所以中毒颇深。”
顾千雪的记忆逐渐恢复,之前发生的一幕幕逐渐回放:她觉得熏香好闻便拎了盖子,正在这时有丫鬟进来将热茶泼到她头上,她必须沐浴,还未入温泉时就出现眩晕迹象,但孙嬷嬷那个刁奴依旧将她扔入温泉,最终昏迷。
她原本以为自己昏迷是因彻夜未眠体力不支,如今想来,原来是毒。
这糟心的世界,为什么频频被下毒?
“你知道这迷药是谁下的吗?”顾千雪从床上猛地坐起,问向厉王。
“知道。”厉王好不犹豫的回答。
“谁?”顾千雪追问。
厉王依旧面无表情,“裴丞相。”
“……”智商已逐渐恢复的顾千雪静下心来,极力压抑惊悚,沉沉地问,“也就是说,裴丞相下迷药之事,你是知晓的。”
厉王点头。
“为何不阻止?”顾千雪问。
厉王讥讽一笑,“既然他们布了陷阱,本王便将计就计。”
顾千雪面露惊骇,“陷阱?谁布的陷阱?是裴丞相还是何人?你快说!”
厉王也不卖关子,“父皇一直希望本王能瓦解裴家的势力,如今裴家和丘家结盟,父皇更是焦急,而太子却借此机会在宫中散布谣言,逼得母妃失去理智,非让本王求亲丘安然,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一切。”
听到这里,千雪却不知如何描述复杂的心情,“也就是说,你本是不想娶丘安然的,是吗?”
厉王苦笑,“本王与她从未接触,为何要在朝堂上公然求亲?”见千雪低头未语,便继续道,“想瓦解一个阵营,破坏是最低端的手段,本王依旧让他们结盟,却在两人之中埋下钉子、印出缝隙,别小瞧了这些缝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早晚有一日他们回撕破脸而决裂。”
这也是厉王找出裴丞相把握丘家罪证,更亲手为丘家毁灭证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