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请上车。”君安上前对独自等在角落的顾尚书道。
“好,有劳。”顾尚书依言,上了车。
千金车缓缓启动。
“下官见过王爷。”因在车厢中,顾尚书不方便见礼,只能坐在离车厢门口不远的凳上,对厉王拱手。
厉王冰封的面容,有了一丝温度,“顾尚书多礼了,此乃你我私下见面,不用多礼。”
顾尚书顿了下,不知如何描述顾千雪的话,因为那些话对于一名亲王来说,绝对的大不敬。
厉王眉峰微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王已有心理准备,她嘴里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顾尚书汗颜,便将顾千雪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出来,提心吊胆的。
好半晌,没人说话,车厢内氛围压抑。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厉王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能否麻烦顾尚书再帮本王带话。”
顾尚书还能说什么?“是,下官愿意代劳。”
厉王视线看向窗外,生机盎然,枯树抽枝。
但那话刚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罢了,不用带话了。”
“……”顾尚书也不知应该怎么接话了。
厉王抬起眼,道,“本王送顾尚书回府吧。”
顾尚书哪敢劳厉王大驾?“不不,下官的轿子就在不远处,轿夫还在等着呢。”
厉王点了点头,“好。”
顾尚书又拱手见礼,这才下了千金车,消失在胡同角落。
两日后。
裴丞相寿诞。
百官云集,便是皇上和皇后,也是派人前来贺寿,送了贺礼。
整个丞相府张灯结彩,处处悬挂红绸以及寿桃模样的配饰。
丘侯爷与丘将军前来,带了贺礼,在礼官处登记后,与裴家人寒暄几句,便进了院子。
裴丞相见两人来,也是上前应酬,场面话说得无比客套,却也都是敷衍,说了几句,将两人引入酒席便转身招呼其他人。
丘将军愤怒难当,“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好手,从前称兄道弟,如今却将我们如此打发,真可恨!”
丘侯爷比丘将军沉稳一些,道,“算了,没利益不往来罢了,别太深究。”
“若仅仅不往来便罢了,这裴老贼不安好心,”丘将军愤怒得几乎压抑不了语调,“当初暗中搜集便罢了,前两日竟然还让人将此事举报给皇上,买卖不成仁义在,但裴老贼却要撕破脸!”
想到两日前大殿之上的危险和尴尬,丘侯爷的面色也不好,却害怕自己鲁莽的儿子真作什么过格之事,“裴丞相是怕我们投靠了厉王而害他,先下手为强,我们丘家人哪是那般不仁义之人?想来,还是厉王稳妥,虽看起来不好接触,但在最关键之时却愿意挺身而出,这可比那些明哲保身的奸人可怕许多。”
丘侯爷点了点头,“是啊,王爷也算半个武官,当年领兵平定叛乱,南征北战、金戈铁马,铮铮男儿怎么都比那老滑头靠得住。”
丘将军也随着频频点头,“父亲说的对,果然应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