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哭了,哭得老夫心烦,你们哭能解决事情不成?”裴丞相一声怒吼,“都起来,把泪擦干了,好好说话。”
“是。”裴姨娘将掏出帕子为范氏擦泪,而后才回了位置上。
裴丞相沉声道,“玉蕊你老实说,你与薛旭峰到底有jian情吗?”
当听到“jian情”两字,裴姨娘的身子抖了下,因为心虚,声音也小了,“父亲,女儿不敢瞒着您,薛郎的情况您是知晓的,他为了我放弃功名,因为有他,我在顾府才能地位稳固。若不是那顾千雪,我也不会如此。我对薛郎愧疚,平日里少不得打赏,他却不肯要,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
“如此说来,他们不是冤枉你了?”裴丞相声音满是愤怒。
裴姨娘赶忙道,“父亲明鉴,我承认在失意时与其倾述,但过格的事我一件没做!那一日我与柔儿大吵一架后就头疼小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未穿衣服与薛郎躺在床上,我……我……我一无所知,我是冤枉的!”说着,再次大哭。
“柔儿?”范氏的眼中迸发阴戾,“柔儿,你为何与你娘争吵?”
顾千柔怕什么却来了什么,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半顾家的血脉,外祖母和外祖父对她虽好,也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连忙冲过去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外祖母,事情是这样的,当日顾千雪回府后就把柔儿找到了小花园,与柔儿说了很多话,我……我……我沉不住气就找娘说了……柔儿错了,柔儿不该气娘。”说着,捂着脸呜呜的哭,拼命哭,希望因自己的哭泣引起母亲的疼惜,护着她,帮她说话。
“她找你说了什么?”沉声问这句话的是裴丞相。
顾千柔的眼珠子狠狠转了几圈,思忖如何说才将自己嫌疑抛开,“回外祖父的话,顾千雪叫柔儿自然是为了嘲弄,先是骂我,而后骂娘,最后连外祖父、外祖母也连着骂,甚至……”
“甚至什么?”裴丞相追问。
顾千柔的眼底闪过阴狠,再次抬眼,却是泪眼婆娑,“还骂皇后姨母。”
“啊?”不仅裴丞相夫妻,便是裴姨娘也是惊讶,“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顾千柔哇的一下哭开了,“娘,顾千雪那贱人经常骂我,刚开始指桑骂槐,后来直接骂我是姨娘养的,还说姨娘脑什么残,说姨娘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官家小姐跑去当妾,生了个庶女没人要;还说皇后姨母不要脸,自己压制妃子却支持身为妾室的母亲争夺一家之权;说外祖母最没用,教出个倒贴女儿上杆子贴男人,见了男人就如同苍蝇见了肥肉;还说外祖父……”
“够了!”裴丞相大吼一声。
顾千柔被吓得浑身一抖,跪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裴丞相面色黑得和锅底一般,“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千柔哭着点头,“都是真的,顾千雪还说,我是个野种,根本不是顾家的人,我……我……我也不好问姨娘,我的父亲到底是谁。”赶忙将自己与顾家撇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