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回答,顾千雪脱口而出不需要任何犹豫。
室内仿佛静止了一般,随着几声惨叫,屋顶打斗声也小了许多,床上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看什么看,不是就是不是。”想到自己不明不白的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她就闹心。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如果他喜欢她,就表白、就求亲;如果他贪恋她美色,就上了她;而现在呢?既不发生什么实质关系却又要时时刻刻给外人以暧昧的假象,不是耍猴又是什么?
当顾千雪发现自己的想法时,狠狠吓了一跳,她赶忙低下头,捂住自己的嘴,黑暗中一双幽黑大大眼满是惊悚——天,她这是不满足吗?
厉王冷哼一声,已表达微怒,而后翻身下床,“房间里很安全,你别乱走,本王去看看。”紧接着,在屏风上拽下披风,出了房门。
待厉王离开,屋顶突然发生了不小的响动,顾千雪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惊悚地看向屋顶,生怕真像从前看过的武侠片一样,打着打着从屋顶掉下一刺客,见到床上柔弱无助的女子,一把将其抓住当成人质,临走时再顺便在其脖子上抹上一刀。
虽然顾千雪不怕死,但如果是这种死法,却略有窝囊。
好在,屋顶很快平静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一袭黑衣的厉王进入,带了许多寒冷。
顾千雪依旧瑟瑟发抖地缩在床的一角,尽量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祈祷千万别被什么不长眼的刺客抓住。
当灯烛点亮,厉王见到顾千雪一脸警惕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顾千雪放开被子,“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厉王摘下披风,随意搭在屏风上,“那你是想重于泰山,还是想轻于鸿毛?”
顾千雪嗤了下,“什么都不想,我压根就不想死。”
厉王闻言,轻笑出来,“不想死?从前你屡次挑衅本王时,本王可丝毫看不出你怕死。”
顾千雪白了一眼,“你是不是傻?如果我不怕死,我早骂死你或想办法毒死你了。”
若换一人这般说,厉王根本不会给其见到明日朝阳的机会,但听顾千雪的话,只是笑笑,在床上躺下侧卧,面向床外,拉上被子。“那些不长眼的今夜应不会来了,睡吧。”
——就这么睡了?
顾千雪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修长的背影,少顷,又抬头看了看已毫无声音的天花板,再低头看向厉王的声音,心底竟有怜悯。
重新躺下,被子里早已冰凉,不得不将被子掖了又掖,心中思绪万千,甚至连最后怎么入睡的都不知道。
一夜过去。
当清早醒来时,房间里没有厉王,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守在一旁,见其醒了,立刻上前,“奴婢给千雪郡主请安,郡主您醒了,奴婢终于又见到郡主了。”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伺候顾千雪的月儿和巧儿,自从顾千雪离开了厉王府,两人一直被安置在玉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