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着头,笑道,“放心,我比你惜命。”
顾千雪再次白了他一眼,“惜命?呵,若真惜命,能大晚上跑去将我掳来?哪怕你让我穿件衣服也好,被抓了也能编个理由咱们在赏月。如今倒好,穿着里衣……你见过穿内衣赏月的吗?”随后又嘟囔句,“好在南樾国的传统要穿着厚厚的衣服睡觉,这若是……穿着暴露,被抓到了就更糟了,跳进黄河洗不清。”
太子笑得开心,“若你穿着暴露,我就不将你掳出来,直接在你房内过夜……哦不,赏月。”
顾千雪本以为南樾国男子受封建礼教的感染,不会做那种下流事,但听见太子的话后却警觉——狗迁到哪里都是狗,是狗就改变不了吃屎的本性。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顾千雪拼命扭着。
太子看似消瘦,但力气却是奇大,即便是顾千雪拼命扭动,他依旧稳如泰山,“你在怕什么?”
顾千雪咬牙切齿,“我说我怕摔下来,行吗?”
“放心,我不会让你摔的。”太子信誓旦旦。
顾千雪狠狠瞪了一眼,“别废话快放我下来!”
“你是怕我对你做什么?”低沉磁性的嗓音满是挑逗和诱惑,他低下头,慢慢靠近她的面颊。
顾千雪将头扭得远远的,生怕太子这家伙趁人之危,真亲她吻她。但没有吻,接下来却是哈哈大笑的声音,那声音笑得好不畅快。
“你……你笑什么?我的样子很好笑?”咬着牙,顾千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太子终于发善心,一弯腰,将顾千雪放了下来,让其自己站在屋脊上,又将那带着暗扣的披风解开,解放了她的四肢。“若我说不好笑,你信吗?放心吧,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敢对你怎样。”
“众目睽睽?”顾千雪一愣,而后看向四周。
除了那枯枝被晚风吹起的沙沙响,便是乌鸦时不时的底叫几声,此外足可以用万籁俱静来形容,甚至连建筑物下面往来的下人都没有、侍卫更是没有。
“你找不到他们,是吧?”太子一只手隔着披风搂着她的药,微微俯身,让两人的头在一个水平线上,而后伸手指向东偏南的一个方向,“那个树后,你仔细看。”
顾千雪将内力集中在双眼,就如同带上一个低度数望远镜一般,却见一颗苍天大树后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偷偷探了个头,两人四目相对,那树后的暗卫吓了一跳,赶忙将头缩了回去。
顾千雪目瞪口呆。
“那里。”说着,太子再次指了一个方向。
顾千雪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石制宫灯后面,黑色的脑袋慌慌张张地缩了回去。
“那里。”
“那里。”
“还有那里。”
今日,房前屋后的暗卫们算是倒了血霉了,太子殿下发现他们行踪就算了,还指给千雪郡主看,这明明是对他们业务能力的质疑!
顾千雪哈哈大笑,“太好玩了,好像打地鼠!”谁探出头,就指谁。
太子也噗嗤一笑,“哦?什么是打地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