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说,这一筷子下去,菜色没多少,辣椒不少。
——辣死丫的!辣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辣的你得痔疮!辣的你一进茅房就哭爹喊娘!
厉王将菜嚼了几下,咽了下去,“酒。”
“……”顾千雪想抽回自己被厉王抓着的手,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太大,根本不放过她。“喂,你不放开手,我怎么给你倒酒?”
“就用一只手倒。”厉王喜欢捉弄她,从来如此。
“……”顾千雪就这么用一只手倒了就,喂了进去。
“菜。”
“……”
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菜,在南樾国文武百官极其家眷的众目睽睽之下,顾千雪便坐在厉王腿上为其喂饭,当顾千雪被赦免时,几乎感受到了生无可恋。
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去,迷迷糊糊坐在位置上,情绪却怎么也调动不起来。
裴姨娘撇了顾千雪一眼,冷哼道,“柔儿可不许学这种放荡的淫妇,真是丢了顾家的脸面。”
顾千柔早笑得开心,“是,娘您且放心,柔儿才不是这种人呢。”
丘安然也看见了全过程,比一般人更迷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顾千雪不是一直喜欢太子殿下,gouyin太子殿下吗?
晚宴结束,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
那么,皇上和皇后去了哪里?
皇上自然是寻秦妃去了,秦妃弹完琴后,就回了原本的永贤宫,这里是她曾经居住的宫殿,自从中毒被厉王接出府外后,永贤宫便大门紧闭,贴了封条,如今萧条破败,与那冷宫没有什么两样。
“晴儿!”皇上缓步上前,情不自禁地呼唤出口。
康全带着一众奴才,在不远处守着,随时上前伺候。
秦妃回过头来,一阵晚风冰凉刺骨,她竟想起自己中毒后躺在床上时所听见的一些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陷入昏迷,在她床前便少了忌讳。
“你说,娘娘还会醒来吗?”
“不会了,我觉得娘娘是死定了。”
“啊?娘娘要死?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用银子贿赂总管太监,将我们调到别的宫里呗,便是皇后那里去不得,但锡兰妃那般平易近人,定愿接受我们的。”
“你说的对,我们得快些贿赂总管,别让人捷足先登了。对了,火盆快灭了,我们续了炭火再走吧。”
“续?续什么续?我们一会要离开,娘娘也成了活死人,这炭火续给谁用?给鬼用?”
“嗯,你说的对,我们走吧。”
秦妃永远记得,那一夜也是这般刺骨的寒风,火盆灭了,再无人续,房间越发的冷了。她很冷,却不能动,只能生生的挨着,用尽全力想大喊,自己还没死,自己还能感受到冷暖,但可惜,却无人能听见。
平日里嘘寒问暖的宫女太监,如今露出了真正面目,势力、狠毒,没有一丝同情心。
那一刻,秦妃是冷的,不仅是身体的寒冷,更是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