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深深看了顾千雪一眼,慢慢直起身子,越过顾千雪,大步向院内走去。
申嬷嬷很是担心,赶忙到顾千雪身旁,“顾小姐,您要三思啊,若真将王爷惹怒,顾府定然遭殃!”斩钉截铁。
邵公公也跑了过来,“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就少说几句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您这干嘛总挑战王爷的权威呢?”
顾千雪对两人福了xiashen,“申嬷嬷、邵公公,你们对千雪的好,千雪铭记在心。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顶撞他了,我顾千雪宁可被狗咬死,也不允许自己被他杀死,丢人!”说完,便转身也入了南山院。
“……”申嬷嬷和邵公公两人一愣,而后无奈。
顾小姐刚开始说那几句还像话,后面却越发……唉,也许,顾小姐和厉王,真是天生的不对路吧。
南山院正屋一个房间,无人,此时只有厉王和顾千雪两人。
丫鬟送上热茶,便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说吧。”厉王端起茶碗,却未饮,好似玩弄。
顾千雪道,“王爷,您武功好吗?”
厉王猛地抬头,一双鹰隼般犀利双眸,狠狠盯着顾千雪。“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顾千雪很认真地摇头,“王爷您能打民女板子,自然是敢杀民女的,我也不兜圈子了。”故意忽略厉王那双威胁的双眼,那眼神还是很可怕的,顾千雪说不心惊,是假的。
“本三年发作的毒,娘娘却撑了十几年,便说明,这毒已解了七七八八。但为何娘娘一直未苏醒?我推测,娘娘周身肌肉无力,无法支配身体,所以不能动,而不是未醒。关于这点,从上次应激脉搏试验便能看出。”
厉王未发一语,如刀锋般的锐利视线依旧盯着顾千雪。
“无论其病因如何,但如今,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
“本王不听假设!”厉王阴冷道。
顾千雪抬起眼看向厉王,刚想发作,但屁股疼了一疼,最终,将怒吼咽了回去,垂下眼,柔声道,“王爷明鉴,实际上,任何大夫诊病都处在一种假设的基础上。不仅是我,包括前几日为我诊病的大夫。先搜集病情信息,而后将这些临床表现对症在某一从前曾发生过的病症上,随后或开药方或下针,通过之后的病人恢复情况,修改药方以及修正判断。”
良久,室内没有任何声响。
过了好半晌,气氛才稍稍缓和。
“你继续说。”厉王道。
“是。”顾千雪语调依旧平静,却透着严谨。“撇除毒性,只观察娘娘现在的病情,与肌无力极为相像。我的打算是,除用青霉素为抗生素药物外,更用调脾类等中药,但最关键的是物理疗法,例如埋针。”
“你要本王做什么。”厉王终于平静下来,将手中的茶,慢慢饮了一口。
确实,顾千雪将厉王唤来他处,可不是为交代病情的。
顾千雪眉头微皱,“王爷,若您有武功,我要求您做的便是以内力代替银针,刺激娘娘穴位,激活末梢神经,而这便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