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忆后对什么都觉得陌生,第一个生出了熟悉感的人,沈黎不免多看几眼。
林夜奇低头看了她许久,她追随苏诺而去的目光他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喉头哽了一下,有些不知所谓,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都能令他像吃了陈年老醋一样酸。
“怎么,觉得人苏总长得好看,人都走了还不舍得把视线收回来?要不要我让林景把他叫回来,约他去吃个饭,让你多看半个小时?”
听着他打趣的话,沈黎将视线收回来的同时昂起脑袋看他。她笑着抬起手拍了他几下,“我哪有不舍得?我没觉得他长得好看,比起你来说肯定是差远了。”
“我只是觉得……”沈黎想了想,却想不起来任何事情,“……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也许咱们平时逛街的时候,在街上见过吧。”
林夜奇搂着人往专用电梯的方向走,他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怎么突然来公司了?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别墅太空旷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很不舒服。”她一面说一面抬头看他,“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呀,你开会出来看到我坐在办公室里,不是满满的惊喜?”
“是,现在就已经是满满的惊喜了,没有什么能比我老婆更宝贝的了。”
沈黎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靠在他怀里一双手搂着他的腰,“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宝贝呀。”
“没有你宝贝,现有你后有他,我爱你才疼他。”
沈黎又将他搂紧了点,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几下,“老公你太好了。”
两个人相继进了电梯,张妈不打扰他两的私-处空间,便留在外头坐下一趟。
沈黎站在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老公,你这么好可是我却忘了咱们的过去了。我还挺想记起来的,记起咱们以前的样子,咱们以前应该也很恩爱吧?”
谈到以前,说起记起,林夜奇的眸子沉了一下。他这一瞬而过的神色很难捕捉,就算是仔细去看也不一定能看到。
男人低头看她,弯腰在她唇上吻了几下,“记不起来就不想了,咱们有很长的未来,以后都会一直在一起,我也会一直对你这么好。”
“嗯嗯嗯!”
-
晚上林夜奇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傍晚沈黎先回家了。
吃了晚餐后张妈陪着沈黎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食,随后沈黎上了楼。林夜奇说过,他没有回来不让沈黎自己一个人进浴室洗澡,他不放心,害怕她摔着。
沈黎也很听话,每次洗澡也都是林夜奇陪着。
她去了三楼的婴儿房,房间半年前就装修好了。整个三楼,打通了好几间客房,全部装扮成婴儿房。
沈黎没让张妈跟上来,林夜奇在家的时候,她也会打着她困了要睡觉的幌子在婴儿房里做秘密事情。
女孩拉开衣柜,将一个收纳箱子从衣物里拿了出来。她抱着箱子坐在地毯上,将盖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叠彩色的小正方形卡纸。
收纳箱里已经装满了三分之二的千纸鹤。
每一个千纸鹤,都是沈黎亲手做的。
十一月十号是林夜奇的生日,今年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他跟她说过,他在一次宴会上见到她就忘不了她了。
所以他转学去了她的学校,去了她所在的班级,还成为了她的同桌。他认识她是在初二的暑假,而她见到他是在初三的新学期。
这样算下来,他们两从认识的那天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他跟她说,他们成为男女朋友是在彼此上大学的第一天。她允诺他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与她同一所大学,她就答应和他在一起。
这样算一算,他们在一起已经有六年了。
他对她这样好,她也想给他准备一个生日礼物。她不会做什么高大上的东西,折千纸鹤也是她学的。她的手挺巧,做出来的千纸鹤精致好看。
沈黎拿着一张卡纸,又抽出一支中性笔。在台灯下,女孩趴在桌子上开始写字。
每一章卡纸她都写了话,都是送给她最最亲爱的老公的话。写完了这些句子,她才把卡纸折成纸鹤。
传说纸鹤代表愿望,她写了许多祝愿林夜奇的话语,她希望他可以一辈子安好。
“……”
夜渐渐深了。
林荫道上传来汽车的声音,沈黎捏着纸鹤的手顿了一下,在听到这道声音后,立马将纸鹤放进收纳箱里,整理好桌面上的杂物。
她盖上盖子,抱起收纳箱放回柜子中,又拿宝宝的衣物挡住箱子。
她走到沙发旁拾起一条毛毯,然后走到堆砌许多毛绒玩具的地方躺下,将毯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佯装睡觉。
她在心里数数。
林夜奇只要进了夏园别墅的门,从一楼走到三楼的婴儿房,打开婴儿房的门大概是在六十秒左右。
她都了然于心了。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咔嚓。
房间的门被打开,沈黎闭上嘴巴,裹紧了小被子。
男人推开门从外边进来,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台灯,灯光不是很亮,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躺在一堆毛绒玩偶里的沈黎。
林夜奇走了过去。
男人在女孩身旁蹲下,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在她脸上亲了几下。随后放轻放柔了声音在她耳畔轻念,“今晚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才八点半呢。”
林夜奇握着她的手将毛毯掀开,随后将人扶起来抱在怀里,轻哄道:“洗完澡再睡。”
女孩顺着他抱她的姿势,胳膊搂上他的脖子,“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能回家,下午我在公司看着你忙了好久。”
她靠在他肩膀上,搂着他脖子的手移到他的肩胛处,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累不累呀?赚钱养家太辛苦了,我以后少吃点你就不用这么努力工作了。”
她总能逗他开心。
林夜奇笑了笑,“你要是能把我吃穷了,也是你的本事。”
“你小看我?”
“老婆你冤枉我,我哪敢小看你?”他亲亲她,抱着人往婴儿房外走,“天大地大老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