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也带着她空闲在这里坐着钓鱼。她总是依偎在他怀里,每次看到湖中鱼上钩,她总是会惊喜得眉开眼笑。

    “可可。”傅尧寒喊了她一声,话语声中那几分期待,温柔缠绵。

    黎可可坐在他身旁的大理石上,视线轻飘飘落在被风荡起水波的湖面上。听见男人喊她,她偏头朝他轻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

    这几天黎可可一直陪着黎慕上下课,周末与傅尧寒一起带着黎慕去游乐场玩了一圈。

    周一的上午,她去了京城鸟巢馆举办的钢琴音乐会,汉国国内知名的演奏家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夏知也不例外。

    今早出门时,她看见傅尧寒在通电话,她本无意听他与电话那人的交谈声,但许是她听力太好,还是让她听到了。

    电话那一头的正是夏如许,她邀请傅尧寒前来鸟巢看她钢琴演奏。

    而傅尧寒也答应了。

    “——不好意思借过。”一个男人匆忙从远处跑来,从黎可可身旁擦肩而过。男人比较急切,黎可可便退到一旁给他让了路。

    鸟巢钢琴演奏表演已经开始了,会馆里传荡着美妙的曲子。

    黎可可低头理了一下裙摆,往前走了一步,便看见远处贵宾区的席位上,傅尧寒和夏知坐在那。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脑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隔得远,看不太真切,但从男人与女人欢笑交谈的动作中,能看出他两相处得很愉悦。

    看到那一幕时,黎可可内心的波动没那么大了。

    往昔在京城,在花都,听到那些有关傅尧寒与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她总会暗自神伤,心里酸苦。那四年里,在米兰参加了一场珠宝秀,只是撞见了他,她的心口便疼得厉害。

    这些不清不楚的痛感和苦楚,终于在今时今日得到了舒缓。

    她想,她这些年怨恨着傅尧寒,一直以自己曾经那惨痛的经历怨恨着他,追根究底实质便是她的内心还在隐隐渴望傅尧寒爱她。

    没有爱,哪里来的很?不渴望被爱,哪里会去恨一个人这么久?

    现在逐渐释怀,她觉得很好。没有了爱恨纠葛的束缚,她觉得以后的日子,她会活的更久一些,更舒坦一些。

    黎可可将视线从远处的傅尧寒和夏知的方向收回来,刚打算往另一侧宾客席位走,背后就有人喊住了她,“可可?”

    熟悉到令她指尖颤了一下的声音。

    席嵘。

    她今日过来,就是刻意来遇见席嵘的。席家想要崛起,利用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将不知情的她推入火坑。

    既然想用她这颗棋子来做文章,那她便要好好地回报他们一番。

    黎可可定了定神,女人转过身,脸上又扬起了简单纯粹的笑容。她看向席嵘,惊喜了两分,“你也来这里看钢琴表演吗?”

    男人“嗯”了一声,他偏过头,引导黎可可的视线往北侧那边的傅尧寒看去。“夏小姐也参加了这次表演,傅总是作为她的亲属团来的吧?”

    黎可可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

    “去外面的咖啡厅坐坐吧。”

    “行。”黎可可接受了他的建议。

    “……”

    林助理从鸟巢入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黎可可进了东侧的鸟巢门。女人让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路,而后便立在原地看向那边的傅尧寒和夏知。

    看了将近有一分多钟。

    林助理没有再去注意黎可可,而是立马大步往傅尧寒的位置走去。男人五步并做三步往前走,半分钟便走到了贵宾席。

    他站在离夏知远的那一侧,弯下腰伏在傅尧寒耳畔,特意减轻了声音,“傅总,夫人过来了。”

    “怎么了尧寒?”夏知直起身子,挽着他手臂的双手也松了一些。

    听到林助理的话,傅尧寒即刻站起了身,夏知的手旋即从他手臂上掉了下来,“我有些事去处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尧寒那你还要回来吗?还有十几分钟就到我表演了。”

    男人没有回答,箭步离开了会场中心。林助理朝夏知弯了弯腰,也随着傅尧寒一并离开了。

    “可可什么时候来的?”

    林助理跟在傅尧寒身后,“我几分钟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夫人从东门入口进来。然后夫人她看到了您和夏小姐,就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闻言,男人脚步都缓了几度。“可可今天不是带慕慕去观看凌奇的比赛吗?”

    林助理也不知道黎可可为什么会过来,他说:“傅总,您还是先跟夫人解释一下,免得她误会。”

    从北门出口出来,傅尧寒在门口停了一下,“你把剩下的事安排好,傅氏集团董事会那边,跟他们说我陪夏知参加比赛,会议延迟。如果老爷子打电话来,你就说会场中心无法接听电话。”

    “好的傅总。”

    傅尧寒离开了鸟巢,在走的过程中,拿出手机拨了黎可可的电话。

    **

    咖啡厅。

    席嵘选了个靠窗的包厢,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黎可可拿起杯子抿了几口。

    “可可,你今天来钢琴音乐会不是专门来听音乐的吧?”席嵘以一贯的笑容笑着,说道。

    黎可可“嗯”了一声,“本来想在音乐会上做点什么,到了之后发现夏知跟傅尧寒在一块儿,两个人粘得那么紧,我做不了什么。”

    “傅家盘踞京城,傅尧寒又是傅家的家主,傅氏集团的总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有些困难。”

    “可可,我说了,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就告诉我,我帮你。”

    黎可可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十分真诚的双眼,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

    黎可可有些为难地开口,“会不会让你惹上麻烦?”

    “你不用担心,你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帮你的。”他说,“你想报复夏知,首先得让傅尧寒身处困境。”

    “我明白,但是这很困难。”

    “并不是很难。”席嵘看着她,看着眼前这张单纯的脸,男人又笑了一下,“夏氏集团与傅氏集团的跨国珠宝案失败了,傅氏集团想要进军国际珠宝市场就要从另一个方面入手。”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