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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血室。
南希随着护士一起进了抽血室,护士先是给她做了一个很快的简单检查。
在等待护士去拿单子的过程中,南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信息,已经有好几个在京城的老同学给她回复了,说他们是a型血,可以来医院捐。
南希立马打字,一个“谢”字还没有打完,胳膊就被人从背后握住了。
女人显然一惊,她转过头便看见白瑜那张冷脸。似乎是谁惹他生气了,此时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南希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又继续把那个“谢谢”打完,然后发送了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看信息送达,手机就被白瑜抢走了。
南希“蹭”的一下站起身,抬起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发个短信你都要管着?”
白瑜也没理会她,而是将她的手机放进了自己包里。他伸手将南希拉了过来,搂进怀里,“回家。”
南希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她从别墅来的时候,白瑜不在别墅里。自从那晚提了离婚,南希便再没有干涉过他的行踪,甚至连问都不再过问。
出门的时候佣人与她说,“小姐,先生吩咐过了,他不在家的时候不让您出门。”
是的。
自从那晚她提了离婚,白瑜一口否决并以南氏一族的人威胁她之后,这厮便每天都会回别墅,每日都会看着她。
她是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再去懂了。
可可这边等着她的血救命,于是她也不管佣人的阻拦,拿起车钥匙就从别墅里跑过来了。
“……”
南希推了他几下,没有推动。
她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经常浑身无力,嗜睡的情况频繁出现。她觉得自己是病了,但也瞧不出是什么病。
前几日让私人医院去别墅检查了一下,又说她没有病,只是累着了,平日里多睡一会儿就行。
以前的南希有点身手,又是一身骄傲的脾气,但也不是白瑜的对手。现在的南希远不比以前的南希,就更别提能撼动他了。
想起这一点,南希便觉得心里发涩。
她又用了劲儿推了他几下,“白瑜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现在是在监视我是吗?我出门你也要让人管着,还不准我出来。你是把我当成金丝雀关着?”
护士拿着检查单从门外走进来,一面走一面说,“南小姐,您这hcg指数明显升高,您……”
护士小姐话刚说到一半,抬头看过去,就迎上白瑜冰冷的目光。她立马闭上嘴,甚至将拿在手里的检查单都藏到了身后。
听到护士的声音,南希探出脑袋往门口的方向瞧了一眼,“我在,我身体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抽血吧,救人要紧。”
白瑜拉着她的胳膊将人再次拉回来,他低下头看着她,“这边的事傅尧寒会解决,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说得对,你就是我养得金丝雀,我不准你出门你就不能出,现在我不让你抽血,你一样不能抽。”
南希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女人站在他怀里无法挣脱,“白瑜你就是无耻。”
她骂他,声音也很小。
她都不想骂他了,没有什么好骂的,就算骂了,他也无关痛痒,反倒是浪费了她的口水。
他也实在是行径恶劣,这么大方地承认了,她只是他豢养的,关在四四方方墙壁之内的小动物而已。
南希这些年已经不知道到底后悔了多少次,好像每一天,每一个与他相处的瞬间,她都在后悔喜欢他,后悔那么坚持嫁给他。
南希轻轻吐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等我抽完血了再说,现在可可的女儿躺在急救室里,命悬一线,你难道就这么残忍吗白瑜?”
“当年林念生病住院的时候,你都能在她病房里守一整夜。现在急救室里的是个三四岁的孩子,你就不能发发善心吗?”
“不能。”他说。
南希整个身子沉了一下。
她忘了,她怎么能试图跟一个变态去沟通?白瑜所做的一切,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他根本算不上是个人。
南希又推了他好几下。
“南希,傅尧寒会救他自己的女儿,用不着你瞎操心。傅氏集团的员工已经过来了,我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楼下大厅里逐一接受检查。几十个大男人的血,比你的多,比你的有用。”
看着这张脸,南希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就算听了他这番话,得知血源足够,但她还是想去抽血。不为了别的,就因为白瑜这张讨厌的脸。
他的一句话,她就只能被禁足在别墅,只能不抽血。他的一句话,她就只能不离婚,只能顾着南氏一族的人卑微忍着。
她的南家,整个南氏一族啊,都是被她这个不孝的子孙毁了。
每每想起过世不久的父母,南氏一族的亲眷子孙,南希便觉得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起这些,她的心都疼得没知觉了。
南希站在白瑜怀里,她不再挣扎反抗,仿佛全身褪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神也有些空洞,她淡淡地开口:“我想给可可的孩子献血。”
“南希!”
白瑜看着她,看着她失去焦点的眼眸,男人的眉心也渐渐蹙了起来,“南希,别闹了?”
“我想给人献血,这是好事,也叫闹吗?”南希抬起头看向他,“林念生病住院,她动手术也缺血,当时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让我去抽血。”
她看着他,眼前人不再是心上人,也不再是少年郎了,“怎么林念可以,别人就不可以了?就因为林念是你的女人,可可的女儿和你没关系是吗?”
“可是血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那次我不愿意,你还不是让人把我压在抽血室抽了三百毫升血?现在我愿意,你又管制我,白瑜你真自私。”
“我今天就是要抽血你能怎么样?你现在不让我捐血,把你强行带回去,我可以在别墅放血。”
“南希!”
看着白瑜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南希觉得心里很舒快。她已经没办法与他抗衡了,也只能把他气一气,这样好像就能平衡一些。
白瑜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那边的护士,“麻烦过来给她抽五十毫升的血。”
字词礼貌,语气却是命令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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