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后两天有事情要做,大后天空闲,做什么?”
“后天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我妈吧?她还以为我们还在一起,也念叨让你劳逸结合注意身体。”沈黎放下碗筷,“为了照顾她的病,我没有和她说实话。”
“那次与你在电梯里起争执,说我会尽快与她说清楚。这一点我可能暂时做不到了,她的病没有那么容易好,我不想刺激她。”
说着说着,沈黎不自觉低了低头,“我只有她一个亲人,希望你可以体谅我一下。”
“知道了。”林夜奇也将碗筷放下来,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打算离开餐厅。“以后不要再自己做饭,让张妈做,我让你住在这里不是要回来一个做饭的保姆。”
林夜奇走后,餐厅再次陷入了安静。
沈黎坐在椅子上,慢慢变成了凝固的雕像。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是她自己不小心掐到了食指上的伤。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白皙的食指上,有一道新添上去的细小刀口,是切鱼肉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
果然,廉价的人做的任何事情在别人眼里都是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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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倒了一杯茶来,走到客厅里,将茶水摆在茶几上。
林夜奇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许是出差累了,他的神情也有些困倦。
张妈轻轻喊了他一声,“先生,您出差辛苦早些休息吧?”
林夜奇睁开眼帘,眸子一闪而过的倦色很快就被遮盖了。他点了点头,“您先去休息,晚上没什么事麻烦您。另外,日后不要再让她做饭。”
“是小姐做的饭菜味道不太好吗?”张妈问了一句,林夜奇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张妈懂了他的意思。
沈小姐在夏园是小姐,不需要下厨,也不需要做任何家务,好好照顾她就可以了。
张妈:“先生,小姐今天下午去市场买新鲜的菜,回来又准备了许久,晚上切鱼片的时候还不小心割伤了手。”
“伤口挺大的,我让她擦些药她说没事。等会儿您让小姐擦点药吧,不然容易化脓。”
张妈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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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洗完澡出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包裹着湿漉漉头发的毛巾解下来,斜着身子擦了擦头发。
她刚准备起身去拿吹风机,肩膀就落了一处重量。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入了林夜奇的身影。
男人站在她身后,将她按着坐下。
他从背后走来,与她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男人坐下来那刻,沈黎本能地往另一侧挪,还没挪动,手腕就被林夜奇擒住了。
“动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朝上翻了过来。沈黎是易受损的体质,轻轻掐一下皮肤就会红,更别说被刀割了。
那瓷白的食指上,一道血红的口子很明显,也很突兀。
见林夜奇要碰自己的伤口,沈黎连忙将手往后缩。还没缩回去,先一步就被林夜奇抓了。
他仔细看了几眼,将她的手扔回她怀里,“切菜都会割到手,你还能做什么?”
如她所说,她是真的反思过了,变乖顺了。
他这样嘲弄她一句,她也没炸毛回怼他一声。若是放在往昔,她早就跳起脚来骂他了。
但此时,沈黎只是那样静静地坐在那,什么表情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动作。如果往深了看,好像还能看到几分愧疚。
因为自己不中用,惹他生气,所以有些自责。
林夜奇脸色绷得紧,他不再去端详她的神情,而是起了身往橱柜的方向走,拿了医药箱过来。
“我自己擦药就可以了,我下午已经上过药……”
林夜奇将医药箱摆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身前。对于她的话,他权当做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将她的手握住。
“我不虐待女人。”他抬眸扫了她一眼,“也不缺做饭的老妈子。”
他将酒精倒在棉布上,轻轻擦在她的伤口消毒。随后拿着创口贴,细心地给她贴上。
可能他真的就是不想虐待女人吧。
也许是他们这类上流社会人的同性,就算是买来的女人,他们也会让她衣食无忧。不是因为在乎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习惯或者是面子。
他们没有物质上的窘迫,他们是物质充裕的金字塔顶端的人,根本不在乎那么点物质消费。
他松开她的手后,沈黎慢慢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谢谢。”
似乎是听到一句很陌生的词,林夜奇在她这声“谢谢”出口后,捏着创口贴废纸的手顿了一下。
他起了身,将医药箱放回原处,又顺带拿了吹风机。
男人折回去,站在沈黎身后,给她吹头发。
起初她是拒绝也不习惯的,但他坚持,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吹。
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持续在安静的主卧里响了十来分钟,头发全部吹干后,林夜奇才关了吹风机。
就在沈黎打算起身,站在背后的男人忽然弓下了身子。他将吹风机随手扔在梳妆台上,另一只手从后方自下而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微微张嘴便含住了她的唇,一点点吮吸起来。
男人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起身,一面吻她一面带着她往大床的方向走,到了床边,她的小腿碰到床沿,身子便倒了下去。
他压了上来,继续吻上她。
他的吻一点点从她的唇上转移,从她的侧脸吻到耳廓,再是脖颈。
这样细致又温柔的吻,好像他多爱她,将她当成宝贝似的。沈黎有一瞬间这样的错觉,便强行将自己拉回现实。
同时将她重重一击让她摔倒在现实中的,是林夜奇说的话。
他吻她,啃咬着她的脖子,声音低沉:“开始变乖了,是准备让我缴纳你母亲的医疗费?知道来硬的不行,所以来软的?以前没发现你花花肠子这么多。”
“是以前你伪装得太好我没发现,还是你这三年去国外阅男无数学到了经验?”
沈黎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不想与他争论任何事情,他是买家她是卖家,买卖的关系,既然已经卖了就不必守着那点无聊的自尊心。
这都是她在他这里学到的。
让自己好过一点,迎合他就是了。只是,他的话还是会让她心里隐隐作疼。毕竟,她还是爱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