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她没有印象,听着七月说的这些大概,她的心情起伏也不是特别大,仿若就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目前,她的想法就是照顾傅尧寒好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总对他这次受重伤事件很是沉郁。
听自家小姐这么说,七月:“好的小姐,我陪您在京城。”她又加了一句,“但是您得离另外一个男人远点,他性格不好。”
欧若皱了皱眉,“莫先生?你才和他见面就知道他性格不好了?”
“嗯,总之就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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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和七月一前一后进了病房,房间内的氛围与她出去之前差别很大。此时此刻,病房有些沉闷。
欧若不解,她径直走到床边,拿着玻璃杯倒了一杯水,而后立在床边弯下腰递给傅尧寒。“喝点水吧,睡了这么久嘴皮都干了。”
男人目光悉数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张嘴喝起水来。
莫西故从病床前离开,路过七月时睨了她一眼,道:“跟我去旁边的餐厅买些早餐回来。”
察觉到男人靠近,七月便警惕性地往一侧挪了一步,闻言,她怔了怔眼睛抬起头,“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莫西故无语,“我等会儿要去办事,早餐得你提上来。何况傅尧寒需要休息,你杵在这里很多余不是吗?”
他说得在理,七月没有话来反驳,她转过身,还是跟着他一起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
七月刻意远离莫西故一步,在她上楼时,在拐角撞上这男人,他手脚不干净,伸手摸了她一把!
“你犯不着用这种眼神看我,也不用避着我,我对你没兴趣。”男人嗤了一声,“那时只是匆忙,刚好在拐角撞上,我这人很好心扶你一把。”
进了电梯,七月先一步靠在他对角线的墙壁上,这是电梯中最远的距离。
莫西故也不想与她计较。
他扫了她一眼,问:“你来之前欧老爷子应该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你听了,你和欧若在外面那么久,是不是跟她也说了?”
“自然说了。”七月没去看他,“小姐有权利知道以前的事,然后再选择留不留下照顾那男人。”
“你怎么这么嘴快?才到京城就马不停蹄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事都吐出来,八婆得很。”
“你有病?”七月转过身就瞪了他一眼,目光凌冽,一派特工组织里出来的模样。
莫西故轻哼了声,他说:“傅尧寒让我通知知晓这件事的人,叫所有人别告诉欧若真相。他不需要她留下来照顾,他希望她能回伦敦好好生活。你呢,这么嘴碎,你都跟欧若说了多少?”
“为什么不需要?小姐照顾他那是他的福气,他还敢挑剔?”
“自然是想要她以后过得好些。”男人又接着说,“她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傅尧寒不想让她再受苦。忘掉一切重新回到原地,回伦敦偶家,做欧家的小姐,她会幸福一辈子。”
七月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听着好像是为了欧若好。她皱了一下眉,说道:“我将一切都跟小姐说了,包括孩子。”
“一个皇家特工组织出身的特工,嘴怎么这么碎这么快?你告诉她孩子的事,是想让她带着孩子回伦敦?日后她该怎么嫁人?北欧那边的贵族家庭会娶一个单亲妈妈?”
“我……”七月语塞。
“等会儿买了早餐回到病房,你自己圆谎。随你用什么谎言,只要让欧若相信她跟傅尧寒没关系就可以了。慕慕以后傅尧寒会带着,作为父亲,他很合格。”
“……”
欧若将还剩半杯水没喝完的杯子放回床头柜,她转过身,便又看见男人注视着她。
他真的很喜欢一直看着她。
自他醒了后,只要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的视线便总是落在她身上。
欧若只有十四岁的认知和记忆层,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来说,被这么一个俊美的男人深情地望着,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女孩低了低头,“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好看。”他的声音温柔,由于受了重伤,有些无力苍白。
被这么一夸,欧若更是不好意思了。女孩眉眼弯弯,抬起头便冲他笑道:“爷爷也经常说我长得好看,很是可爱。”
这张单纯天真的脸,傅尧寒很久很久以前,刚遇见她那会儿也曾见到过。
后来,一点点就消失了。
现在又见着了,他还以为他是在做梦。莫西故的一番话将他从梦里拉回来,让他知道这不是梦。
原来她是记忆定格在了十四岁,将他忘记了。把他忘了,所以才会眼内有星光,对着他也可以笑得出来。
见男人想坐起身,欧若连忙去扶他。关切着:“医生说你伤了肋骨,现在想坐也不能就坐,坐一会儿再躺下。”
傅尧寒点了一下脑袋,十分听话地应了一声:“好。”
欧若将他扶起,在他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而后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女孩微微起身,抬起眸子望着他,“七月去买早餐了,等会儿买了早餐过来你多吃一点。你躺了好几天没醒,又伤得很重,必须要多吃点东西补补了。”
男人凝着她的脸,依旧点了点头。
“你现在找回了自己的家,不回去吗?想必你走丢这么久,欧老爷子很想念你。”
“我想等你好了再回伦敦。”
不长不短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比什么都好听。一道小小的话音,就那么击在男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面前的这个女孩是欧若,是将傅尧寒从身体和精神上双重剔除,简简单单天真通透的十四岁女孩。
而往昔那个记忆里有他的她,是黎可可,是希望自己能忘掉他,能忘记她和他的一切,就连死也不想与他死一块,死也不想欠他什么的黎可可。
如她所愿,也许上天终于睁开可怜了这个女孩,便满足了她的心愿,让她彻彻底底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傅尧寒看着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仿佛这是最后一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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