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故在京城大饭店里定了包厢,黎可可离开京城医院后去了蛋糕店拿上午定做的蛋糕,而后前往了京城大饭店。
她到的时候,大概下午六点半,不算太晚。
凌奇在艺术方面比较有天分,自从四年前出车祸后,他的身体便承受不住太高负荷的学习。
由此,他并没有像所有的学生一样,上初中读高中。而是走读生,一天基本上只上2-3个小时的课程,其余时间黎可可给他报了一个特长班。
弹钢琴的。
因为是私人教学,所有的时间安排都按照凌奇的来。有时候他身体状况好,便多学一会儿。
今天凌奇就赖在钢琴房许久,黎可可到京城大饭店的时候,凌奇才刚从老师那边的钢琴教室出来。
“在医院跟夏知聊了什么?聊了这么久。”莫西故见她来,起身朝她走去,接过她手里的蛋糕。
“与夏知聊了几句话便走了,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捡要紧的说了几句。”黎可可随着他一起进了包厢,“我现在才发现,陷入感情的人神志确实比普通人要迷糊一些。”
简而言之就是很好骗。
黎可可与夏知的那番谈话,她说完后从病房离开,回想起其中的几句,十分明显经不起推敲。
比如她的拜访。
她一个珠宝设计师,还是joe公开承认的孙女,与她一个京城弹钢琴的小花旦扯得上什么关系?就算平日里关注了一下她的表演,很少有人会特地跑去医院探望。
另外,她是这四年里国际上热度很高的设计师,joe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出色的弟子。就算夏如许故意在夏氏集团打压她,她也丝毫不在乎,因为无关紧要。
可这些东西夏知却深信不疑。
夏知不是智商低,也不是不愿意去思考,而是她的感情思维已经远远压制住了理性。
在夏如许多次挑衅她,傅尧寒又数次冷落她后,夏知的心里不好受了。她想重新得到傅尧寒的心,又想狠狠踩一脚夏如许。
所以在听到黎可可那些话的时候,已经先入为主相信了她所有的话。
这就像往昔的黎可可一样。
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傅尧寒与夏如许结婚,每每夏如许小小刺激她一句,她就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在花都的时候,夏知回来了,数次打来电话故意与她透露她与傅尧寒的过往,令黎可可伤神伤心。
终究是黎可可以前太过于在乎傅尧寒,才会被人翻来覆去地耍。
“……”
莫西故在听到她的那句话时,男人眼眸暗了一下,转瞬而逝的暗沉,而后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明亮。
深陷感情里的人,要比普通人迷糊一些。
他好像也属于这样一类人,在遇到黎可可之后。他也确实很迷糊,还很没有勇气,就连一句喜欢,他都不敢跟黎可可说。
男人眸光微微侧了一下,视线轻飘飘落在黎可可肩胛的位置。
那个位置,纹着一朵很小的玫瑰花。就算很小,但也实实在在地留在了那里。玫瑰花下,是他对她的所作所为。
他曾将她看得比玩具还要廉价,硬生生拿着一把刻刀在她肩胛上刺了一个字。这种屈辱,远比任何打骂更伤人自尊。
所以大概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就算深爱,都不敢开口。
莫西故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自己的语调找回来。“可可先坐吧,小奇再有十五分钟应该就到了。”
“嗯。”黎可可应了一声,便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莫西故坐在她对面。
男人给她倒了杯牛奶,黎可可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她随后又问:“西故,你有了解花都南家和白家的事情吗?”
“知道一些,也不算太清楚,没有过多关注。”莫西故说,“怎么了?”
“我听说南家破产了。”
莫西故点了点头,“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现在的南氏集团已经被白氏集团吞并,白家集团总部已经从花都迁到了京城。花都那边南氏集团的写字楼还在,员工也都没变,只是最高层变了。”
“现在的京城,傅家独大,席家崛起紧跟其后,入驻京城的新贵白家,这三个家族三足鼎立。傅尧寒,席修,白瑜,三个集团的负责人。”
“席家崛起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背后的手段也不知是什么。不过这些年席家确实日渐发展,日渐繁盛了。”
“至于南家,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时白家和南家联姻,我那段时间还见过白瑜,他跟南希夫妻间很是和睦。第二年南氏集团破产,白家将其吞并,后来我就不太清楚了。”
黎可可点了点头,她将玻璃杯摆在桌子上。“我今天从医院出来,在门口遇见了南希。她酗酒导致胃出血,我送她去了急救室。她与我说了许久的话,昏睡之后我就在病房里守了她一会儿。”
“她说白瑜利用他们两的婚姻,设计了南老爷,将南氏集团弄到了手。月前南家二老在前往京城的高速路上出了车祸,白瑜又在外面养着女人。我见她的模样,跟以前在花都不一样了。”
“没了半分光芒,棱角似乎都被磨平了。”
莫西故也叹了口气,“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心态自然会发生变化。以前南希是南老爷唯一的女儿,南家上下捧在手里的公主,现在公司破产,父母双亡,丈夫又……”
“可可,南希和白瑜的事情你不要管,那是他们两的事。你这次回来只是想讨个说法,让夏家两姐妹吃点苦头。若是因为南希的事,跟白瑜发生不愉快,到时候你会很麻烦。”
黎可可掀开眼帘,目光落在莫西故的脸上,好一会儿,她才点了点头,“我有分寸。”
凌奇到包厢后,菜陆续上了上来。莫西故和黎可可忙着拆开蛋糕的盒子,点上蜡烛,唱响生日歌。
**
与包厢里的热闹氛围完全不一样的金都别墅。
别墅很安静,安静得令人身子泛凉。
司机将车子在林荫道上停稳,南希打开车门从后车座走了下去。迎面夜风吹在脸上,四月底的夜风,还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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