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寒看着她这如同死猫的样子，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坐在她身旁，给她盛了一碗粥，白瓷碗放到了她手边，也不见她抬手拿。
傅尧寒被她逗笑了，“委屈了？”
女孩掀了眼帘，听到他的话，抿了抿唇，垂了垂脑袋。
这委屈的小模样，可真是委屈了。
男人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也得先把东西吃了，不然连委屈都使不上力气了。”
他哄她的时候，也是真的放足了耐心将人捧在掌心里哄。
黎可可这顿饭吃得蛮多，喝了两碗粥，傅尧寒给她剥的虾也都吃完了，又喝了一大杯热牛奶。
黎可可下午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傅尧寒则在一旁开着电脑处理事情。
女孩躺在他怀里，男人处理工作的时候，时不时摸一摸她的脑袋。
安静又闲适。
期间南希给她发了个信息，说是给她接了一部戏，开春的时候开始拍。
去年秋天她拍的那部戏收视不错，她出演的角色也被观众们认可，当时还小小地火了一把。但由于她这半年都没有作品，甚至消息全无，以至于她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也渐渐被观众遗忘了。
南希给她传了一份前十集的剧本，她出演的是女二号，一个医女，性格沉冷的那种。
黎可可扫了一眼后，便将剧本递给傅尧寒看。
他说过，但凡南希给她安排的行程，每一条都要他过目，同意了她才能去参加。
男人停下手头的工作，接过黎可可递来的手机，详细看了一眼医女的人设和荧幕cp介绍。看到cp那一栏是“无”，无cp时，傅尧寒便将手机还给了黎可可，“可以拍。”
黎可可回了南希：“好，就这个。”
回复完，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又继续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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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气温降了，今晚特别冷。
黎可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虽然主卧里开着墙暖，但她还是打了个寒颤。
主卧里，傅尧寒站在窗户旁，他拿着手机正在与人通话。
从黎可可的角度看去，约莫看到男人蹙起来的眉心。
“知道了，我就过来。”男人结束了通话，将手机从耳旁拿下。转过身时，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黎可可。
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撞在了一起。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也都沉默了一阵。
最后是黎可可先开了口，她说：“这么晚了，要出门吗？”
已经晚上十点了，窗外的雪又下大了，今晚还降了温。
傅尧寒“嗯”了一声，将视线从黎可可身上挪开。他收起手机，走到沙发旁拿起西装外套，“我有事出去一趟，可可你早点睡。”
“很重要的事吗？明天不能去吗？外面在下雪，很冷。”黎可可喊住他。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说：“你早些睡。”
女孩站在原地，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主卧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他这么急地出门，是为了什么？
许是这几个月来，她与傅尧寒的关系渐渐缓和，又把她拖进了美梦里，所以此时此刻看着他走，她心里才会失落。
为什么要失落？她也不知道。
这一夜，傅尧寒没有回来，黎可可辗转反侧，也一直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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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北山别墅。
傅尧寒到北山别墅时，是早晨。
林助理将车子开到北山别墅外的林荫道，息了火停稳。傅尧寒从车里出来，往里走的时候望了一眼这栋别墅。
数月前，他从京城赶回来，也是直奔这栋别墅。
他抱着流产的黎可可，从这栋别墅走出来。
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里头的人专门为傅尧寒留了门。男人走了进去，往客厅的方向走。
偌大客厅，安静如斯。只有液晶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
莫西故坐在沙发上。
电视上正在放映九几年的一部犯罪片。
见傅尧寒来，莫西故立马抬起头，朝他笑道：“哥，坐。”
傅尧寒并未正眼看他，男人眼底阴冷，说出的话语调没有半分波澜，“她在哪？”
“哥你的消息真灵通，我前段时间才把她从国外的精神病院偷偷带回来，你这么快就知道了。也难怪，毕竟夏小姐是你青梅竹马的情人。”莫西故笑。
傅尧寒当真是没有感情，听到精神病院这种字眼，他也没半分动容。
莫西故站起身，“当年爷爷给夏知灌了毒，派人将她扔去国外的精神病院自生自灭，对外美其名曰是夏知出国留学了。不过夏知真的很坚强，一直等着你去救她。”
“她中毒那么深，全凭着心里对你的记挂，扛了十来年。我听那的医生说，她夜里毒发或者是化疗身子疼得紧的时候，便一遍遍念你的名字。”
莫西故往前走了几步，就停在傅尧寒身前。“哥，夏知确实在我手里，我把她藏起来了。你想要她也可以，但是得平等互换。”
“你要什么？”傅尧寒冷眼看着他。
“很简单，用一个女人换另一个女人。你把黎小姐给我，我就把夏知还给你……”
顷刻间，莫西故便看到了傅尧寒神色的变化。原本冷淡如斯的男人，此刻脸上布满了阴寒，如果眼神能令人死亡的话，莫西故觉得自己已经被傅尧寒杀了。
见傅尧寒动容，莫西故心中便觉得舒爽。从小到大傅尧寒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能令他触动。
“就三天，三天我就把黎小姐还给你。”莫西故又说，“哥，夏知等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还差点死了，你应该不忍心看着她再死一次吧？她能活下来，全凭念着你呀。”
莫西故不再去看傅尧寒，从傅尧寒身旁走过的时候，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欢愉。他说：“今天晚上八点之前，如果我没有在北山别墅见到黎小姐，我就让看守夏知的那几个男人，把她轮了。”
“哥你说她现在精神不正常，要是又被轮了，会不会直接自杀？毕竟，她十年前就是被轮了后疯了的呀。”
“若黎小姐来了，三天后黎小姐回去的同时，我会把夏知放在花都医院的。”莫西故说完，便走去了二楼。
他想，傅尧寒此刻心里应该纠结极了吧？
真好。
生平能看见傅尧寒痛苦的样子，他也算是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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