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憧笙不觉愣住,事情的发展似乎从来就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
她下意识地望向自己未能登上的那座后山。
似乎看见,云深的某处,好像有人在等着自己。
“母后,我、我想留在灵安寺磨炼磨炼性子。”
白憧笙磕磕绊绊地,只说出了一个在别人那里都合理,唯独在她身上不合适的借口。
白清灵轻笑一声,敲了敲白憧笙的脑袋。
“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
容不得她还争辩一些什么,白清灵就直接打断了她,
“这次回去,是为了楚太子和你妹妹的婚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在怎么能行?”白清灵顿了顿,接着还补上一句,“你若真的懂事,在皇城乖乖待着哪里都不去,就是帮了母亲大忙了。”
白憧笙,不觉低下了头。
长这么大,她让白清灵操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更何况,这又是容锦凰的亲事,她更不能缺席。
谁都能看出白憧笙眼底的失落,可是谁也没有开口去问。
只是如果有些事情,能够在无言的沉默之中就能够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容锦凰顺着白清灵的意思,亲昵地抱上白憧笙的手臂,
“姐姐,这可是我的婚礼,你不是最宠阿凰了吗?阿凰成亲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想让姐姐过目呢。”
她向个孩子一样撒娇,丝毫没有平日里端庄大方的模样。
倒像是小时候的白憧笙。
两个女儿,在某些时候,还是极为相似的。
白憧笙总是对这样的容锦凰没有抵抗力,只能再不说要留在灵安寺的话了。
容锦凰和白清灵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约而同地有些担忧,夜长梦多。
白清灵借口要安静地帮楚临施针,实则是在换药,将容锦凰支了出去,她便只好等在门外。
冷夜里难得出现了明星。
寒冬已过,随着春时的到来,冬雪逐渐消融,仿佛在预示着那些晦暗的日子即将过去。
暮色深沉之中,有道影子,从院门口一闪而过。
容锦凰下意识追了出去,却已经看不见任何的痕迹。
直接告诉她有些不对劲。
眼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北苑,除了……白憧笙!
容锦凰眼下顾不上正在换药的楚临,奔向白憧笙的院子。
楚夙在屋内,听见了容锦凰逐渐远去的基础脚步声。
他能感知到容锦凰的一呼一吸,因此就算不是在自己手边,他也不会太担心。
可是她却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他催促沈知秋感激给自己包扎好伤口。
并告诉白清灵,可能出事了。
就是将宋云染
白憧笙的庭院虽然是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
屋内屋外都不见白憧笙的身影。
按照平日,白憧笙应该在院子里练剑才是。
“锦凰公主?”
正在巡查的容安看见了一脸慌张的容锦凰。
“容安表哥!”她像是找到了救兵,焦急地问道,“皇姐呢?”
“孝纯公主?她不在院子里吗?”
容安一脸茫然,如果说哪里都找不到的话,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会不会去了后山?今日我便是在那里找到她的,似乎是想去见什么人,但是未能过去。”
“后山?”容锦凰猛然想起,白天楚临说过,白憧笙向容礼打听过无忧的下落。
或许白憧笙会趁着这临别的时候,却问上一句承诺?
容锦凰料得不错,在那串佛珠掉落的地方,出现了白憧笙的身影。
她穿着黑色的斗篷,停在山脚。
雪地里,只剩下了几个浅坑,佛珠已经不知去向。
静谧的雪山里,窸窣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白清灵和容烨听到消息赶来,容锦凰未免错漏,已经命人将整个灵安寺翻了个遍。
容礼睡眼惺忪地被喊了起来。
白清灵气急败坏地揪住了他的耳朵,质问道:
“你到底跟你姐姐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