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凉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
动一下,是浑身酸软的感觉。
卧室里是一片亮堂,睁开的眼睛,被亮光刺得不禁眯起来。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动,大脑也还没有开始运转,只想趴在被窝里赖着。
然后,就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的声音。
傅景湛轻抚她的肩背,“醒了”
叶凉夕懵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是谁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的,侧了脸,愤愤地看傅景湛。
傅景湛抬手去捏她红润润的脸蛋,一点也不顾及强装不害羞的某人,“难受不难受”
竟然还敢问自己这个问题,叶凉夕就差做出磨牙的表情了,耳朵却不受控制地变红了。
傅景湛当然知道叶凉夕在强装镇定,凑过去亲昵地去亲她的脸颊,“还难受就再睡一会儿还是先吃点东西再睡”
唉这个人,真的是
叶凉夕趴在被窝里,闷闷的,“几点钟了,我要起来”
“不晚,十点钟而已,再睡一会儿”
叶凉夕猛地一下坐起来,“十点了”
她要哭了,十点还不晚么平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就起来了,傅景湛都出去跑一圈回来吃过早餐,要么在看报纸,要么在书房了,现在竟然两人都没有起来,这个嫌疑,可大了
傅景湛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饿了”
这么问,可视线却放在叶凉夕的身上流连,她大概震惊于这么晚了还没有起来,就这么坐起来,根本忘记了,昨晚,两人回到床上的时候,她沉沉睡去,根本就没有遮蔽的东西。
觉察到傅景湛视线,叶凉夕猛地一把扯住被子盖住自己,抬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某人的眼神像是冒着绿光的大灰狼,而她似乎并不太懂得在傅景湛面前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又再次拉走了全部的被子,看到某人很直接的想要把他拆吃入腹的表达。
叶凉夕想要用被子把自己埋了算了。
傅景湛走凑过去,连人带着棉被一起拉进了怀里,他的声音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凉夕”
手也顺着被子钻进去,很有目的性的动作。
“别来了好不好,好晚了,我们再不起来,唐阿姨他们会知道的。”
傅景湛抓在她的手,“爸妈他们早就不在家了。”
叶凉夕呼吸一滞,就听到傅景湛的下一句话,“而且,他们出门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起来,爸妈会明白的”
叶凉夕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傅景湛把她的被子一点一点地扯开,“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可以了。”
被被子蒙了一会儿,叶凉夕的脸都蒙红了,眼里更是一层水光,一夜之后,她肩头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尤其是锁骨与脖子的地方,每一点,似乎都带着一层难以阻断的吸引力,在诱惑着傅景湛。
根本不用再问叶凉夕可不可以,在叶凉夕一双水眸控诉地看过来的时候,傅景湛已经一把把人又压在了床上。
叶凉夕自知面对这个昨晚在浴室里念念不忘跟自己说他已经旱了二十九年,以后要好好补偿回来的不知羞耻的男人,已经完全没有抵抗力了。
但是,她现在还是浑身酸软的啊
意乱情迷之际,叶凉夕喘息着提要求,“你,能不能慢点”
傅景湛是应下了,不过,下一刻,叶凉夕就知道,这个人完全敷衍,不但不慢,还更加变着花样地来
最后,等到两人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午饭已经放在餐桌上,傅远博坐在一边看报纸,傅老爷子来了法国也在看戏曲,摇头晃脑地跟着看,似乎颇为高兴,傅迎雪并不在,不知道在哪里,唐如雅从厨房里端着一碗汤出来,抬眼看到两人从楼梯上下来,笑道,“阿湛,小夕,你们起来了,快下来吃午饭。”
你们起来了
唔,叶凉夕脸一红,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可是被这么一问,她会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的啊。
唐如雅对她笑,“站着做什么,快下来啊。”
叶凉夕低低地应了一声,红着脸走下楼梯,最后一级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差点一脚踩空,傅景湛及时拉住了她,“小心点。”
叶凉夕埋怨地看他,还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傅景湛失笑,扶着她的腰往旁边的餐桌上坐下,唐如雅放下筷子,似乎细细看了她一下,“不错,气色红润”
叶凉夕囧然,只能尽量转移话题,“唐阿姨,小雪呢”
唐如雅一脸不赞成,“叫什么唐阿姨,叫妈妈”
叶凉夕闹了个大脸红,她和傅景湛是订婚,不是结婚了,叫妈妈,会不会太早了。
抬头去看坐在身边给她打汤的男人,叶凉夕心说,你能不能解决一下这问题啊。
傅景湛给她打好了汤,放在她的面前,“妈说得没错,难不成,你不想”
唔,这种罪名,太大了好么景湛哥哥变了
叶凉夕心想,他再也不是以前曾经一本正经,就算逗着她也不会这样坑她的男人
唐如雅告诉她,“小雪被几个小孩子拉走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小夕,该叫妈妈了,这一声,妈妈等了好久了。”
叶凉夕虽然害羞,但也不是故作矜持,闻言只好低低叫了一声,“妈妈。”
“唉”唐如雅应得开心,“以后阿湛要是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收拾她”
叶凉夕悄悄觑了一眼傅景湛,发现他正含笑看着自己,不同先前的戏谑或者看好戏一般的揶揄,眼神带了一点清明和温和。
叶凉夕抿唇笑了笑,“妈妈,他不会欺负我的。”
她好像已经忘了,前一刻这个男人,刚刚狠狠地把她“欺负”了一顿。
傅景湛很满意她这个反应,也不等老爷子和傅远博过来,直接给叶凉夕打饭,“先吃饭。”
唐如雅“哎哟”一声笑开,“看来是妈妈多管闲事了。”
叶凉夕被打趣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此后的几天,日子也渐渐接近国内农历的春节。
订婚之后,叶凉夕就没有再见过傅远航和傅雪豪,后来在听到傅老爷子和傅远博谈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她和傅景湛订婚之后的第二天就回国了。
对此,叶凉夕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订婚之后的日子,依旧过的如往常一样,只是,某人大开禁戒之后,就不比从前了,不过几天的时间,叶凉夕的生物钟已经被傅景湛折腾得毫无规律,她再也没有见过巴黎清晨初冬的阳光,而那盒当初被傅景湛带去超市坑着买回来的东西,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空盒子被丢弃在了垃圾桶,叶凉夕直到见到的时候才惊恐瞪大了眼睛。
唔,这日子,太没羞没臊了
但是,当天的晚上,她就发现,不仅床头柜里多了几盒,是几盒她想着,他们在法国的时间呆得也不多吧,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后来她发现,连浴室里也有,甚至,现在,她在衣帽间也找到了
小手拎着那个盒子看了看,叶凉夕红着脸把它们全部塞进了衣柜的最角落
这个流氓
傅景湛看到她红着脸从衣帽间里出来,有些疑惑,“怎么了”
叶凉夕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大流氓”
说完她自己就红着脸出了房门。
傅公子一向风光霁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想起刚才叶凉夕的神色,再一想,似乎猜到了什么,进了衣帽间,打开其中一个抽屉看了看,果然已经不见那个东西了,不过,他低声笑了笑,“傻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傅家的小孩,似乎很喜欢叶凉夕。
原先许多人都敬畏傅景湛,除瑞秋之外,并没有什么人敢接近傅景湛,但是,看到叶凉夕很好相处的样子,不出一天的时间,就喜欢上了她,尤其是她会画画,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现在傅家的孩子们都爱缠着叶凉夕。
就连瑞秋也抛弃了傅景湛,只要一看见叶凉夕,就蹬蹬蹬地跑过来,找她要抱抱,简直比亲妈还亲。
叶凉夕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并不太懂得怎么跟小孩子相处,但傅家的小孩子,似乎并没有给她这些顾虑和难题,都是主动的闹渣渣的找上她,甚至有的小孩还励志说长大了要跟她一样画画。
正如此时此刻,在普尔庄园里,傅家的年轻人们架起了烤炉在烧烤,叶凉夕被一圈闹渣渣的孩子围攻着。
傅景湛和傅云深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咖啡,不过他的目光,却放在不远处的叶凉夕的身上,刚才还闹渣渣的一帮人,这时候正缠着她在拍照,而她似乎也自得其乐,笑起来,就跟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似的。
傅云深顺着傅景湛的视线看过去,笑道,“弟妹还真是招孩子喜欢,普尔庄园往年过年的时候,虽然热闹,但也不及现在。”
傅景湛失笑,眼神却越发温柔了。
傅云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禁啧啧称赞,“景湛,我没想到,有一天你的脸上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傅景湛转回头,几乎是秒变脸,“哪样”
傅云深一下子笑出来,“你说呢。”
傅景湛摇了摇头,举起咖啡杯示意了一下,轻饮一口。
那边,烧烤架上的东西已经弄好了一大半,朱莉叫了一声,原本还在笑闹的孩子们便拉着叶凉夕往烤炉那边去。
对于这些小孩而言,烧烤的趣味大约比跟叶凉夕玩要来的有趣一些,很快的,一群小孩就加入了烧烤的队伍。
叶凉夕吃了几串之后,就拿着一根烤串偷偷溜到了傅景湛的身后。
然后猛然出现,“当当当当当”
傅景湛平静无波地看过去,叶凉夕气馁,“你怎么不被吓到啊”
傅景湛扬眉,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叶凉夕捂脸,为什么在他面前,智商总是会下降
她鼓着脸把烤串放在傅景湛的面前,“你吃不吃”
傅景湛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口,咬了一小口,然后皱眉,去看叶凉夕。
叶凉夕笑眯眯地问他,“好不好吃啊这是我亲自烤的。”
“亲自烤的”傅景湛意味深长地看她,“放了什么”
叶凉夕语气无辜,“盐啊,酱料啊”
傅景湛笑了,这是放了多少盐啊
今天早上他在衣帽间闹她,来打扫房间的女佣以为他们不在,差点被发现,原来这笔账,要等到现在才算啊。
被傅景湛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凉夕顿时觉得心虚。
下意识的想法是想逃,“我去烧烤”
傅景湛一把拉住她,人歪在他的怀里,他低了头,去攫住她的唇,唇齿相依,咸咸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间漫开。
叶凉夕挣扎开的时候,就看到旁边鬼鬼祟祟地躲着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双手捂着眼睛,却又张开手指,一脸好奇光明正大地偷看他们,她瞪了傅景湛一眼,有些尴尬地去看那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捂着脸笑,用英文说,“看,景湛叔叔在跟婶婶亲亲。”
叶凉夕更加囧然了,傅景湛拉着她站起来,“走吧,去那边。”
然后叶凉夕就看到那两个小孩跑过去,在他们的妈妈面前悄悄说着什么。
于是,叶凉夕就看到,两个小孩的妈妈捏了捏他们的鼻子,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转过来看叶凉夕,温和地笑了笑。
叶凉夕更加囧然了。
于叶凉夕而言,在法国的日子,总体上来说,是愉快的。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国内也是一片过年的气象。
徐嘉卉的新戏已经开拍了,新戏的场景有好几个,帝京大学的场景还没有开始,因为是在校园的关系,还需要等到开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人了才会开始这里的拍摄事宜。
其实说来,做演员是一件挺累的事情,她对拍戏并没有什么执念,但入了这一行之后,却有些不愿出来了,至少,这样,离他是比较近的吧
剧组只在大年三十和初一这一天停工。
徐嘉卉大年三十的上午还有一场戏,等结束了时候,坐在旁边让化妆师卸妆,已经有一点疲累,今天的这场戏,是女主感情爆发的一场戏,她入了戏,有些走不出来。
正闭着眼睛想要等那阵感觉过去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纷纷议论的声音,然后,很快的,华娱影视顾总几个字眼就入了她的耳中。
徐嘉卉猛的睁开眼睛。
化妆师正在给他卸眼妆,她这猛的动作,不小心就碰到了眼睛,化妆师被她的动作给吓到,“徐小姐,你没事吧”
徐嘉卉的眼睛很难受,紧紧闭着,摆了摆手,“我没事,没事。”
一旁的小助理忙拿了矿泉水过来,“嘉卉姐,先洗洗。”
顾南风原本在导演这一边,听到徐嘉卉这边的小动静的时候,便看了过来。
导演也跟着看过来,“小李,怎么回事呢”
小李是徐嘉卉的一个小助手之一,“导演,嘉卉姐的眼睛不小心被卸妆水碰上了。”
导演皱了眉,“你们小心点”
然后他看向顾南风,笑,“顾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顾南风道,“过来看看,拍得如何了。”
这部戏是和华娱影视合作的,导演对刚才徐嘉卉的表现很满意,指着机子对顾南风道,“顾总看看,嘉卉今天刚刚拍了一场,拍得简直太好”
他说着,已经倒放出来给顾南风看,是一场哭戏,绝望、肝肠寸断的那种哭戏。
顾南风看到里面的那个眼神空洞,从大哭变得无声落泪的绝望的徐嘉卉,心尖似乎被狠狠地刺中了一般。
他从来只看到她笑,从没见过她哭成这样,他猛然想起那一年他在电话里问他有没有喜欢他的时候的哭声,下意识转头去看徐嘉卉的方向,人已经不见了。
导演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说最喜欢徐嘉卉的演技,笑能笑得全世界都恨不得跟她笑,哭也能哭得山河同泪。
顾南风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徐嘉卉在洗手间收拾好自己的时候,直接在电话里跟经纪人说自己不回剧组了,直接回家,就挂了电话。
车子停在停车场,她带了一个黑色口罩,羽绒服大大地帽子兜在头上,就往停车场过去。
不想,她的车边,竟然停着一亮熟悉的车,顾南风开了车门,似乎在等人。
她脚步顿了一下,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坦然走过去,车子是刚刚买不久的,应该没有人知道这是徐嘉卉的私车。
不想刚刚打开了车门,顾南风的声音就传过来,“嘉卉,今天是年三十,跟我一起回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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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傅公子这没羞没臊不知节制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另:读者验证qq群:807310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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