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辰跳下车,死死地抓着落在路边的手机。
这里,是一条偏僻的小路,显然,手机是开车的时候,被人从车窗扔出来的。
这条路上,根本就没有摄像头,想要找到阮酒酒,难如登天。
叶唯看着叶少辰手中的手机,心中那股子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她现在也顾不上还在跟陆霆琛冷战了,连忙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寻找阮酒酒。
她知道陆霆琛跟霍曜的亲弟弟霍希的关系挺不错的,有霍希帮忙,应该能事半功倍。
给陆霆琛打完电话后,她又让叶小宝给宫擎打了电话,让宫擎也帮着一起找阮酒酒。
但就算是这样,叶唯心中的那股子不安,也没有减少分毫。
阮酒酒刚刚对叶少辰喊,救命。
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她才会如此绝望地喊救命?!
霍曜,这一次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阮酒酒身体最近还这么差,那些折磨,她承受不起的!如果她激烈反抗,只怕,鱼死网破!
这些话,叶唯不敢跟叶少辰说,现在的叶少辰,已经如同失了魂魄,若是她再说那些话,只怕他得恨不得杀死他自己!
韩智贤也急得不轻,她之前义不容辞地帮叶少辰,是因为觉得自家兄弟被背叛了,那个叫什么阮酒酒的女人太不要脸太可恶了。
但今晚听了叶唯一席话,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她还配合叶少辰演了那么一出戏,要是阮酒酒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
韩智贤也跟着他们到处找阮酒酒,她怕会被自己的粉丝或者对家的粉丝认出来,把自己套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都很卖力地寻找阮酒酒,但他们几乎找遍了霍曜在海城所有的房产,都没有找到她。
叶少辰最初眸中只是氤氲着些许的红,找到后来,他的一双眼睛,已经被浓密的红血丝覆盖,仿佛,若是再找不到阮酒酒,他也活不了了。
在快天亮的时候,叶唯终于从陆霆琛那边得到了阮酒酒的消息。
阮酒酒在医院!
她咬舌自尽了!
癌症晚期,又咬舌自尽……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叶唯的手不停地抖,差点儿连手中的手机都抓不住。
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阮酒酒,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治好阮酒酒的病的希望,愈加的渺茫。
甚至,阮酒酒都未必有机会挺过这一次。
叶唯不敢跟叶少辰说阮酒酒咬舌自尽的事,她只是说她现在在医院。
叶少辰却仿佛有什么预感一般,芝兰玉树的清俊少年,一瞬间苍老,他开着车,如同搏命一般,发疯地往医院的方向冲,一路上,叶唯和韩智贤坐在他车上,吓得心惊肉跳,幸好,他们还算是幸运,毫发无损地去到了医院。
他们过去的时候,阮酒酒还在急救室里面抢救,霍曜坐在急救室外面,用力抱着自己的脑袋,显然是痛苦到了极致。
看到霍曜,叶少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挥出拳头,就狠狠地往他的身上招呼了去。
霍曜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挨了叶少辰这么一下,他才缓缓地抬起了脸。
他那双有些冷酷的眸中,也是赤红一片,他死死地盯着叶少辰,有恨,有妒,有愤怒,但最终,他又颓然地垂下了脸。
“霍曜,酒酒怎么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看着急救室外面亮着的红灯,叶少辰继续发狠一般挥舞着拳头往霍曜身上揍。
霍曜没有被人揍的特别嗜好,但是想到今天晚上他对阮酒酒做的事情,他没脸躲。
陆霆琛和霍希赶过来的时候,叶少辰依旧在一拳一拳揍霍曜,虽然觉得自家大哥这次做的事情真的挺过分的,但霍希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哥被人无休止地暴揍。
他连忙上前,将叶少辰拉到一边,随即向着霍曜冷声问道,“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再伤害嫂子了么?!好好的她怎么会住院?!”
霍曜动了动唇,但有些话,他终究是无法说出口。
他做不到,对打小就崇拜自己的弟弟说,他对阮酒酒用强了。
不管她怎样挣扎和哀求,他都不愿意放过她。
甚至,他还在她的身体里面注射了排卵针,就是为了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好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而在他差点儿得逞的时候,阮酒酒彻底绝望,她用自己的死,来抗拒他的强迫。
想到那一瞬,他的眼前,瞬间有大片的血红弥漫,霍曜心中又疼又恨,最终,交织成令他近乎绝望的无奈。
他后悔他太过急切,把阮酒酒逼得咬舌自尽。
他心疼她,这颗心,为她刀割一般地疼着。
但是他也恨她。
恨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接受他!
他们是被法律认可的夫妻,凭什么她心中只有别的男人?!他却连碰都不能碰她?!
“哥,你给我说话!”霍希气得用力推了霍曜一把,“哥,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霍曜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的思绪,一点点飘远,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当年和秦烟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温柔体贴又包容的,但对阮酒酒,他似乎,只会掠夺。
他不明白,只是简简单单地对一个女人有好感的时候,他能做一个好男朋友,却在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变得畜生不如!
霍曜不说话,霍希气得一拳砸在了墙上。
叶少辰也想再狠揍霍曜一顿,但现在,他更担心急救室里面阮酒酒的情况。
他眸光锐利如剑,他冷冷地盯着霍曜,“若是酒酒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将我挫骨扬灰?!叶少辰,你有什么资格呢!我是伤害过她,但你呢?!你就没有伤害过她?!”霍曜起身,死死地盯着叶少辰,一瞬间,两人之间,又剑拔弩张。
只是这一次,他们两个人没有再打起来。
急救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医生就推着躺在病床上的阮酒酒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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