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兮无意让苏沅误会,却产生这般局面,不由得反思自己是否对苏庭真的太过关切了。
心中那份对于苏庭的担忧稍稍淡去些许,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解释道:“苏督主,我与苏庭自幼相处,把他视作兄长,他的事,难免会多关切几分……”
叫他便是苏督主。
苏沅心中火气再次被勾了起来,倒也没直接发作。
既然秦芷兮有心解释,那便听听她如何说。
“若他遇上是个品性端庄的贤良女子,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自不会多加干涉,可偏偏秦婉儿……”
秦芷兮不禁叹了一口气,忧愁再次浮现出来,习惯性看向苏沅。
秦府之中诸多事,苏沅也没少插手,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秦芷兮只是瞧着他,便觉得安心,说话也可以少些忌讳,“她什么德行,存了什么心思,你我心中都清楚,我怎能不担忧?”
一番话娓娓道来,如同绵绵细细雨落下,苏沅心中火气稍稍熄灭,“你那个妹妹不是个省油的灯,身后势力盘根错节。”
秦婉儿再怎么娇养长大,说到底连个庶出小姐都算不上。
高门之间看重嫡庶,苏庭乃是苏家嫡子,苏家再怎么昏了头也不会什么名册都送到苏庭面前。
秦芷兮心思一滞,面上愈发冷凝,秦婉儿在秦府势力尚未除去,本以为借着辰王幽禁能动手,不曾想她背后竟还有人。
见她面上担忧,苏沅心中不忍,这该是他捧在手心护着的女子,如今却要为这繁杂之事担忧,如此显得他无能了。
“本督主听闻,是公主差人送去的名册。”苏沅触及秦芷兮紧锁眉头,缓缓抬手,微冷的掌心便落在眉间,轻揉几下,“不过一个庶女,除去便是,何须烦忧?”
他声线极为平稳,微冷的语气,落到秦芷兮耳中莫名带了一阵安心。
她犯愁之事到了这人口中成了轻飘飘、不值一提一般,秦芷兮定定看着苏沅,清俊容颜,眉目之间七分倨傲,仿佛天生有让人信服的本事。
一个秦婉儿罢了,心有所图必会有破绽,找个机会除去便是。
如此她不用担忧苏庭被人哄骗,宫中那位借人之手行事,想必不愿暴露身份,眼下还不算棘手。
一番思索,秦芷兮已然想通,感受着额间温热,笑开了,“多谢苏督主提点。”
这个时候知道他的好了?
苏沅心中欢喜,指尖落在秦芷兮头顶,力道稍稍加重,半是叹息半是遗憾;“只可惜这一路都是官道,极为平稳,不曾给阿芷报恩的机会。”
此言一出,秦芷兮不禁想到那一日马车受了冲撞,她撞入苏沅怀中之事,面色微红,额间温度变得烫人,不禁抬手扶开。
“改日我摆席,宴请苏督主。”秦芷兮面色泛红,故作不懂。
苏沅饶有兴致欣赏着秦芷兮微红面色,缓缓收回手掌,修长手指缓缓伸出,一根根掰算着。说道:“这么算下来,阿芷欠我的宴席可就多了。”
耳根泛红,秦芷兮贝齿轻咬,不看苏沅。
“那本督主就好生等着了。”苏沅眼底笑意绽开,开口的瞬间似有春光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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