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心有余悸,捂着心口好久没有平复下来。
她再也睡不着了,徐徐起床,打开阳台的门,呆呆的躺在了阳台的沙发上。
呆呆的看着对面别墅的阳台,天空繁星点点,而对面依然漆黑一片。
霍刚在里面还好吗?
吃得好不好?睡的好吗?
又没人欺负他?
如果这件事查不清,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要坐一辈子的牢吗?
想到这个问题,阮绵绵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她信他也许会找女人,可是他不信他会杀人,就算他再恨白玉芝,可是阮康康呢?
阮绵绵越想心里越害怕,就算她和霍刚分手了,却依然无法对他的事情置之不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在关心他,在乎他。
她不能让他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
霍刚的确受了很重的伤。
刚被送到看守所,吃饭的时候,就和哪里的牢头打了一架。
纵然他受过训练,能打,但是也抵不过他们人多,暗箭难防。
腹部被消尖的筷子戳穿了,只差一点就戳穿脾脏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被送到医务室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就被关了禁闭。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沦落这种地步。
如果让南烟和霍北冥知道,他们一定会很痛心,笑他没出息。
没错,他就是没出息。
离开霍先生,他什么都做不好?
霍刚关在漆黑,狭窄,转身都难的禁闭室,自嘲的笑着。
他一遍一遍的敲着墙壁,发泄心中的怨愤。
说到底,都是他太小看对方了。
他没想到对方势力如此庞大,竟然在北港警局高层都有人。
所以,不用等到庭审,他可能就会被整死在这个看守所里。
霍刚紧握拳头,不甘心的一拳一拳砸在坚硬的水泥墙板上。
骨戒泛白,血肉模糊。
他不能就这么被打败了,他一定要出去,一定要那个缩头乌龟血债血偿。
......
许晴在沙发上等了一夜,也没等到霍龙回来。
早上起床,打开手机一眼就看到了本地新闻推送。
昨夜北港大桥,桥底黑帮火拼发生枪战,一死二伤。
许晴看到这则新闻,莫名的心慌,赶紧拿手机给霍龙打电话。
关机。
霍龙关机了。
他的手机二十小时开机的,怎么可能会关机。
许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心急如焚的换衣服出门。
以前都是霍龙开车送她,今天她要自己开车。
握着方向盘,想着那个新闻,一死二伤,她就着急的直掉眼泪。
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
但那头依然关机。
她实在没办法,不知道还能找谁,只能给阮绵绵打电话了。
阮绵绵一夜没怎么合眼,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又被急切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拿起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了电话。
“喂-”
“喂,阮小姐,你,你见到霍龙了吗?霍龙有没有去找过你?他联系过你了吗?”
许晴急切的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声音里带着哭腔。
阮绵绵猛的一下清醒过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许医生,你别着急,霍龙他怎么了?”
“他手机关系,我联系不上他。我很担心,他,昨天晚上说有重要的事要办,办完就回家的,可是他没回来。”
许晴终于没忍住,在阮绵绵的面前哭了起来。
阮绵绵的心咯噔一下,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之前她没那么担心霍刚,因为她知道还有霍龙,霍龙一定会想办法帮霍刚。
可是现在,霍龙也出事了。
所以,这一切就是一个圈套。
到底是谁要害霍刚?
“许医生,你别着急,我认识一个警察,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有消息麻烦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许晴现在脑子很乱,乱成了一团麻。
无法冷静,无法思考。
她只渴望,那一死二伤里没有霍龙。
她和霍龙之间的恋爱,发展的太快,太顺利。
所以,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在乎霍龙。
可是就在刚才,她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提心吊胆。
因为一个新闻,因为联系不上他,她的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失去这个男人。
每过五分钟,阮绵绵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许医生,我问过宋警官了。他说霍龙没事,只是被带去警局协助调查了,很快就能出来了。”
许晴这才深深松了口气问道:“你知道在哪个片区的警局吗?”
“在总局。”
“好,我马上过去。”
“许晴,你注意安全。”
阮绵绵着急的叮嘱了一句,许晴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两方沉默。
好像都有话要说,可是却有都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还是许晴打破了沉默。
“阮小姐,霍刚到底哪儿不好?你要一次又一次那么伤他?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洛溪,你大可直接跟霍刚说清楚的。可是你不该答应了他的求婚,又转头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当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一个外人不该多说什么?可是你难道从来都没没有怀疑过你身边那个男人吗?这所有的事情难道都只是巧合吗?霍刚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这样陷害?而我男朋友又为什么要被牵连其中?你可以不在乎霍刚,但是我在乎我男朋友,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干,我一定要把害他的人揪出来,血债血偿。”
许晴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阮绵绵没来得及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不可否认,是她辜负了霍刚。
可是,她不后悔。
因为霍刚也并非他们看到的那么深情。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又怎么会那么快就又找了别的女人?
阮绵绵想到那天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背影,心情莫名的焦躁,莫名的不安。
推开房门走出去,慕雅也从房间里出来。
走在她前面下楼,他们离得不远不近。
阮绵绵脚步很轻,慕雅并没有发现她在身后。
可是阮绵绵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这个背影为什么那么熟悉?
这条水蓝的裙子怎么看起来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