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相寺有三座高大威武的寺庙,分别是宝山殿、玉合宫、玉清宫。
玉合宫和玉清宫在前,宝山殿作为三相寺的主殿,屹立于两座寺庙后方,而这里也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
宝山殿拢共七层,每层都如同宫殿一般,里面珠光宝气,金碧辉煌。下面三层是储藏武学兵器的地方,上面四层则是一些重要的成员居住的地方,虽然名为三相寺,但寺内并无佛像和参拜的地方。
此刻宝山殿第五层内,一个宽大的房间里面,一个七旬老者正五心朝天,盘腿打坐。所谓五心朝天的五心,即头顶心、手掌心、脚心。而五心朝天打坐,也是习武之人参悟武学时必用的行径。
这名老者银发披肩,松弛的面部肌肉给人一种沧桑感,眼窝深深凹陷,鼻梁又高高挺立,五官身材和徐达胜都极为相似,只不过这名老者看起来比徐达生要苍老许多。
房间四个角落里,是八个身材相似的黑袍男,此刻也盘腿而坐,目光阴冷,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人,更像是几个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日月门除了徐达胜和张道然,还有几个实力强悍的护卫,比如说赵破军。
但日月门的高手,绝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人,此刻房角四个角落这八人,每个人都有媲美赵破军等人的实力,只是这八人很少露面,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这八人只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日月门真正的门长徐达胜,就连张道然这个名义上的门长,都无权管束他们。
不多时,房间外面传来走路的声音,很快门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略显枯瘦的黑袍老头,这人正是张道然。
那八名黑袍男看到是张道然走进来,都没有站起身迎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合上双眼。
张道然走进来先是看了老头一眼,而后将门关上,缓缓走到老者面前,说道:“徐达生,五年了,你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如今门长已经坐上武林盟盟主之位,上次一战,武林盟伤亡惨重,整个武林都唾手可得,难道你真要和门长僵持到死吗?”
这名盘腿打坐的老者,就是李元华和田宝方要找的人,徐达生,天榜第二的巅峰强者,谁又能想到徐达生会被囚禁在宝山殿,长达五年时间?
张道然见徐达生不说话,甚至没有睁开眼看他一眼,张道然鼻子里长呼气,又说:“徐达生,五年前你被门长带到这里的时候,是那么得意气风发,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整个一糟老头,不仅相貌大变,你的实力也不大如从前,当初你在天榜上排名第二,但现在,依老夫看,你连前五都进不去。再这样下去,恐怕天榜前十都没有你的位置了。”
一个人被囚禁五年之久,五年来没有活动筋骨施展拳脚,实力岂会不退化?
这时,徐达生终于缓缓睁开眼,眼白蜡黄,完全不像是巅峰强者。
“我既如此,你们为何还要逼我加入日月门?”徐达生问道。
张道然看了徐达生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爽,“让你加入日月门,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门长的意思。你和门长乃是孪生兄弟,门长又何苦为难你,只不过你与武林中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交往密切,如果你不加入日月门,你们兄弟早晚要刀兵相见,门长也是不想兄弟相残,才邀请你加入日月门。徐达生,你要明白门长的一片苦心。”
“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极!”
徐达生突然几声狂笑,只是笑容在他脸上变得狰狞至极,“张道然,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我徐达生一生坦荡荡,又岂会与你们这些禽兽败类狼狈为奸?!你去告诉徐达胜,我就算老死在这里,也不会帮他杀一个武林同道!”
张道然脸色铁青,气得够呛,哼了哼说:“徐达生,你虽然是门长的亲弟弟,但我劝你也不要挑战门长的底线,门长不想手足相残,但真到了必要的时候,那就难说了。”
徐达生不怒反笑,“杀我?!哈哈,我徐达生若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配姓徐!徐达胜在哪,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这些话?!我若见到那个畜生,非亲手杀了他不可!人面兽心的东西,他不配姓徐!更不配做我徐达生的兄长!我真狠三十年前,古元没有一剑杀了他,留下他这个祸害,危害整个武林!”
张道然的容忍也到极限了,要不是徐达生是徐达胜的亲弟弟,张道然怎么也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再告诉你一件事,古元已经被我和门长亲手斩杀,古元一死,门长再无对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徐达生,三思而行啊。”
“古元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徐达生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只听骨骼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杀气破体而出,一掌朝张道然拍了过去。
“张道然,我杀了你!”徐达生大喝一声。虽然实力退化严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达生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张道然对徐达生的忍耐也到极限了,正想找机会教训教训这个老东西,不料他先动手,张道然自然不客气,不退反进,用翻天掌迎接徐达生的掌法,嘭嘭嘭,眨眼间,二人交手数十招,谁都没占到上风。
墙角处那八名黑袍男依然无动于衷,静静地观望着徐达生二人,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二人对掌,各退七八步,张道然咧了咧嘴,刚稳住身形,再次化作一道黑影,双掌交错而上,嘭嘭嘭,连续几掌击中徐达生胸口,饶是徐达生,也倒飞出去,撞在一根柱头上。
张道然并不罢休,架拳又上,与此同时,那八名黑袍男对视一眼,下一秒便出现在徐达生前面,“张道然,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