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无字灵牌砸中，脑子里莫名多了许多记忆的事隐瞒下来之外，李成一口气将自己的一切和盘托出，然后看着林雪，满心忐忑地等待着。
林雪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来，在李成额头上摸了一下。
“李成，你没发烧啊？”
“嗯？”李成没反应过来，便看到林雪皱起好看的眉毛喃喃自语。
“没发烧怎么说起了胡话，奇怪。”
“李成，你把这杯蜂蜜水喝了，累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弄完这些再睡。”林雪说完，将旁边的一个水杯递了过来。
“小雪，我。”
拿着水杯，李成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林雪却已经转回身，继续忙碌去了。
小雪，我说得都是真的啊！
李成心中狂呼。
蜂蜜水很甜，可他心里却有些苦涩。
他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无力的看着天花板。
这年头，说真话怎么就没有人信呢？难道是自己表达的方式不对？
李成翻了个身，看着忙碌中的倩影，叹息一声，睡了过去。
黑虎堂。
一名穿着深红色衬衫的壮汉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皮肤黝黑，左脸上还有一条手指长的狰狞刀疤。
身后的墙上，还挂着一个三米多长的画轴，上面画着一头黑色的下山猛虎，栩栩如生，扑面而来的气势，看得人胆战心惊。
壮汉手里拿着一把刀子，轻轻摩挲着刀身。
房间里，一群手下跪了一地，脸色苍白，战战兢兢。
“是谁做的，查到了么？”壮汉歪着头，眯起眼睛，悠悠地问道。
声音虽轻，却让所有人心中一颤。
没有人敢回话，只是腰弯得更低了。
壮汉睁大眼，冷哼一声。
“也就是说，还没查到？”
“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养你们做什么？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
一群人被吓得拼命磕着头，求饶道。
“虎爷息怒，我们正在全力追查，马上就有结果了。”
“马上是多久？老子要的是一个准确的时间！”壮汉霍然起身，瞪着眼，刀尖指着其中一人。
“你有么？”
“虎爷，我……”被指着的那人抖成了筛子，可话还没说完。
寒光一闪。
那人浑身一抖，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最终“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所有人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看来，他没有。”壮汉冷笑一声，随手将刀子丢在桌上，活动了一下脖子，关节错动，发出“咔咔”声响，脸上则是腾起了一丝狠戾。
“花豹那二五仔一直有些不服管教，可不服归不服，再怎么说，他也是黑虎堂的人，是我周虎的手下，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你们也不用查了，在东海，能动了我黑虎堂的人，又把盖子捂得这么严严实实的，不多！”
“虎……虎爷，您是指王龙？”一名手下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十有八九，看来，前两次让这王龙侥幸逃过一条小命，又不安分了起来。”
“他这是急着找死啊！”
周虎冷冷说着，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机。
“阿力，请段大师进来。”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位穿着宽大的道袍的胖道士，大概二十岁出头，笑眯眯的，嘴唇上有两撇别致的八字胡，两只小眼睛里闪着光。
他看也不看地面，可每一脚落下，都是落在干净的地方，青色布鞋上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周虎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缓缓低头，脸上浮出一丝恭敬。
“大师，这次要麻烦您了。”
“好说好说，贫道可是沧浪山第八十三代传人，只要钱到位，在这东海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胖道士笑眯眯的，习惯性地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搓了搓。
“大师，这次的事，我给你这个数。”周虎也伸出一根手指，眼里满是冷冽。
“一千万？”胖道士皱起眉，试探着问道。
“一个亿！”
“什么？！”胖道士张大嘴巴，大吃一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看向周虎。
“虎爷，你不会要我动的是东海市首吧？这事我可干不了，我段德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胖道士费力地吞了口唾沫，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是东海市首。”周虎冷笑一声，“不过也差不多了，他是东海的地下皇帝，王龙！”
“虎爷，告辞！”胖道士双手抱拳，转过身。
这时，周虎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亿！”
胖道士浑身一顿，停下脚步。
“等我坐了东海地下第一把交椅，还会给去沧浪山修葺道观，大力宣传，保证沧浪山跟那天云观一样，日日香火不绝。”
“真的？”胖道士转过头，瞪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难道以段大师的手段，还怕我反悔？”
“好，成交！”
周虎闻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第二天。
李成送林雪去上班。
电单车停在大厦下面，林雪正要走进公司，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李成说道。
“李成，爸还有几天就过五十岁生日了，我给你微信转了两千块钱，你拿去给爸买件礼物吧。”
林海平要过生日？
李成愣住了。
不过五十岁生日，确实要好好庆祝一下，礼物也不能太寒碜了。
茶和古董，是林海平最喜欢的两样东西。
要不，就给自家老丈人买件古董？
李成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微信将林雪的转账给收了，要是不收，他估计林雪一整天都会心神不宁。
嗯，记得王龙好像说过，城西有条古玩街，有个叫什么“一品轩”的还是他的产业？
查了下地图，李成骑上电单车，辨别了下方向，晃晃悠悠地朝古玩街骑去。
可就在他骑到十字路口等待时，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胖道士也骑着电动车从赶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身边。
这辆电动车的外形也十分特别，是一头肥硕的毛驴，前面的灯是两只眼睛，后视镜是耳朵，尾巴是一把拂尘做的，在风中微微飘荡着。
李成还注意到，胖道士背上还背着一把木剑，腰间缠着一些透明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隐隐有淡淡的味道从罐口传出。
那味道，怎么好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