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疼,哪里?”
战北昊心疼的几乎落泪,低头看到满床的血迹,汩汩的从景佳人的身下流出。
“佳人……”
南泽从血泊中勉强站起,捂着小腹的伤口,颤巍巍的走上前来,看到那一床的鲜红血液,当下咬牙切齿道,
“战北昊,你这个混蛋。”
五个月的孩子,终是没这个福气来这个人世,胎死腹中。
——
“太太没事,就是气血亏损,睡着了,只是恐怕以后都不能再受孕了。”
副官请来了大夫给景佳人看病,也给南泽包扎了伤口,他躺在床上怒吼,“战北昊,如果我现在有力气,我一定杀了你,你把佳人害成了这样,你是人吗?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害死一个还不够,还要害死第二个。”
“你说什么?”战北昊神色凝滞,“你说,那是我的孩子?”
“混蛋!”南泽扯过枕头丢了过去,却因为没有力气,并未砸中战北昊,软绵绵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落在战北昊的脚下。
他锤着床,脸色阴沉至极,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跟佳人之间有什么,你是真的瞎了,战北昊,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佳人为你引出身体里的蛊毒,你现在早就是死人了。”
“若不是你听信谗言,轻易就相信了景悠然那个毒妇的话,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恐怕你到死也不会知道有个女人,跟傻子一样为你豁出命去,她为你怀了两个孩子,如今都没了,你让她醒来以后怎么活?”
南泽眼中蓄满泪水,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如今却是真切的心疼景佳人,字字句句都是血泪,
“我爱慕佳人,从小就爱慕,可她只当我是朋友,兄长,我们从未越过礼制,她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你却怀疑她怀的孩子是别人的?战北昊,你摸摸看自己的良心,你问问他,到底还在不在。”
“还有,她当初逃婚,也是因为你们政治斗争,就算不是你告发了景伯伯,那这一切也是因你而起,佳人不过是你们政治斗争的一个无辜牺牲品,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查清真相,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得知自己父亲死了也会立刻去替父亲收尸,你觉得她这样的人,会不顾父亲死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还嫁给你吗?”
南泽说的越多,战北昊的手脚就越发的冰凉。
他的肩膀开始颤抖,不敢相信这三年来,景佳人都承受了些什么,她又是抱着什么样必死的心态回到自己身边,委曲求全。
“战北昊,你是我见过,最狼心狗肺的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佳人这么为你。”
南泽躺在床上,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气一样,闭上眼,眼角泪水落下,痛哭不已。
战北昊扶着桌角,周身都麻木了一样,半晌,扑通一下跪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