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羽第一次听她说起这样的话,羞涩中含着释然。
郭兰道:“我还是拿去洗洗吧,在战场上的时候顾及不了,在这边总要干干净净的才好。”
沐文羽没再说什么,将外套脱下来交给她。
郭兰眼睛还肿着,不方便回到病房,沐文羽先去看郭守义了。
郭兰拿了沐文羽的衣服去水房清洗,正好遇见要去病房的雪秋。
“凌小姐。”郭兰客气的一笑。
雪秋转过头,看到郭兰柔婉的笑容,一双眼睛却是红着的,那模样分外的楚楚可怜。
她刚才已经听说了郭守义的事情,毕竟是跟院长有亲戚关系,这消息就传得飞快。
雪秋想着安慰几句什么,却是不太擅于说话,只是冲着她善意的点点头。
“凌小姐忙吧,我要去趟水房。”
雪秋垂下的目光看到她怀里紧紧抱着的男子外套,沐文羽今天没穿军装,穿了件灰白色的西装,这外套雪秋也曾见他穿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雪秋心下一酸,还要维持着淡淡的微笑,指了下走廊的一侧:“水房在那边,正好现在有热水供应。”
“谢谢凌小姐。”郭兰扬着嘴角冲她抱以笑容,“那我先过去了。”
目送着郭兰纤细的背影离开,雪秋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她轻轻一抹,手背上就湿了一块。
“雪秋,你怎么还愣在这里,7号病房的病人该吃药了。”护士长从护士站探出头,提醒了一句。
“对不起,我马上就去。”雪秋擦了擦眼睛,小跑着奔向7号病房了。
傍晚的时候,郭家来人了,郭兰的母亲张氏以及两个哥哥郭敬宗和郭敬崇都匆匆的从河圃赶了过来。
郭守义笑呵呵的,显然不知道自己的病况。
“一定是兰儿夸大其辞,把你们都给骗过来了。”溺爱的看了女儿一眼,郭守义道:“不过就是有些炎症,大夫说先住院消炎,很快就会好的。”
张氏心有淒淒然,明明悲痛难当,还是挤出一丝笑容:“你第一次住院,我们都不放心,更何况也有些日子没有看到晚儿和文羽了,顺便过来看看。”
郭守义点头,目光转向两个儿子的时候已含了严肃:“你们两个怎么也跑来了,家里的生意不需要打点了?”
“父亲生病,我和哥哥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生意?现在看到父亲说说笑笑的,我们也算是安心了,生意的事是小,父亲的健康才是大。”弟弟郭敬崇明显是会说话,哄得郭守义笑了起来。
“听说沐叔叔也来了,只不过比我们晚一些。”郭敬宗道:“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郭守义有些吃惊:“老沐头竟然也来了?看来我这一病的动静不小啊。”
嘴上这么说,眼里还都是欢喜,一个人只有在困难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关心,现在他病着,老婆子女都在床前,自己最好的兄弟也在路上,本来得了病有些郁闷的心情也仿佛好了许多。
沐晚听说沐老爷来了,脸上带了喜悦:“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沐文羽道:“可能是伯母跟父亲说了郭伯伯病重的事情,父亲怕是见不到郭伯伯最后一面才匆忙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