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慎行冷眼看着他:“凌老虽是战功赫赫,但这些年来,督军何曾亏等过你?你住的院子只小于督军府,你府上的姨太太成群结队,你吃穿不愁,众人敬仰,要是还拿战功来说事的话,是不是督军这个位置应该让出来给你坐?”
“希尧。”督军突然大步跨过来,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你还不知道错吗?你到底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凌慎行的脸倏地偏向了一边,嘴里一阵腥甜。
督军虽然严厉,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凌慎行,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打的时候非常解气,可是打过之后又十分后悔。
凌慎行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两人之间更像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根本没有所谓的父子情深。
这次的事情也是闹得太大了,不然他不会动手。
凌海山是军中元老,如果他这样对待元老的事情传出去,叫其他元老怎么想,还如何对他死心塌地,他是又急又气。
凌慎行抬起手拭掉了嘴角的一丝血痕,面容异常的平静:“凌文成作恶多端,其父包庇纵容,按照连城的法律,凌老也是要处以枪决的。”
督军气道:“你……。”
“督军既然将连城的事务交给我来管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如果督军不同意我的做法,现在就可以将我革职,到时候,我自然一句话不会多说。”
跪在地上的凌海山激动的说道:“我和少帅无怨无仇的,少帅为何就是抓住我们父子不放?”
“我们的确无怨无仇,但是凌文成祸害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如果我不替他们出头,谁又能给他们主持公道?你现在失去一个儿子,可你知道你这个儿子让多少人妻离子散,今天不惩治他,将来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我不知道凌老如今有何脸面跪在这里质问督军质问我,难道不应该面壁思过,想想凌文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凌老的过度溺爱,过度纵容吗?爱子莫过于杀子,这样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我这个做晚辈的来点醒你吗?”
凌慎行又看向督军,眼中闪过类似于讥讽的光亮:“我今天敢处置凌文成,降罪于凌老,自然不会去怕其他人不服。凌军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内部早就败絮其中,督军不妨想一想军中这几位元老,哪一个不是自持对凌家有功而居功自傲,再看他们的子女,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军中独挑大梁,相反,他们花天酒地,仗势欺人,百姓当中早就苦不堪言,督军当初的左膀右臂其实早就成为了一颗颗毒瘤,难道督军要等着病入膏肓再去拔除这些毒瘤吗?恐怕到时候早就为时已晚了。”
这一席话说下来,督军和凌海山两个人俱听得心惊胆颤。
凌海山突然长叹一声:“督军,属下罪该万死。”
还没等督军反应过来,他忽然冲到桌子前,拿起了督军的配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猛地开了一枪。
外面的警卫听见枪响急忙闯了进来,看到的只是倒在血泊当中的凌海山。
督军震惊非常,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督军。”副官看了一眼地上的凌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