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辰听了,心情极度不爽,冷哼一声,“你们知道就好,别这个时候记得我姐的好,到时候病好了,转头就忘了。”
墨建华知道他心中仍旧有气,也没在意,只淡声道,“封诀他妈还在医院,暂时不方便过来,所以就代我们问候一声,也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她是我姐,是我的至亲,我自然会照顾,不需要你们说这种话。”
秦诗宁知道他脾气上来了,又碰了碰他的手,抬头看他,“雨辰……”
霍雨辰抿了抿唇,面色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如今姐姐和妈妈都已经原谅了墨家,墨家也不似之前,已经一改往常的态度。
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以往的种种,不是说过去就能轻易烟消云散的。
即使他们已经善待姐姐,善待霍家,他也没法做到一朝一夕就改变对墨家的态度。
然而……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个男人的身影,脸色更加不自然。
眉峰几不可察的动了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别扭地问道,“墨封诀呢,他现在有消息了么?”
提到墨封诀的名字,墨建华和墨倾雪两人的神色都不由僵了一下。
片刻后,还是墨建华率先沉声开了口,眼神有些暗,“目前还没找到,国外那边还在搜寻。”
霍雨辰闻言,想到姐姐这些日子为了他始终悬着一颗心,面色暗了暗。
几人相对而立,沉默了几许。
秦诗宁担心霍雨辰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正想要开口安抚一下,霍雨辰却先她一步。
“墨封诀那人精明的很,有什么事情是他料想不到,办不到的?就算现在还没找到,也说不明不了什么,指不定他早就有对策,现在正在某处藏着呢,他那样的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算计了进去?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这番话说的语气不是太客气,但话里话外的安抚,明白人都听得出来。
秦诗宁看着他这幅别扭的样子,心底不由有些好笑,随即应和,对着墨建华两人微微笑了笑。
“是啊,你们也放宽心,只要没找到就不能盖棺定论,他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墨建华和墨倾雪闻言,胸中的那口郁气竟稍稍松了松,轻轻点了点头。
墨倾雪对着两人善意一些,“谢谢……”
两人又待了一会儿,夜色越来越深,这才离开。
秦诗宁松了口气,看了看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霍小遇,将他轻轻抱在了沙发上,抬头看向霍雨辰。
“今晚我在这里陪着,正好我手上的设计稿也不是很急,你明天还要工作,就先回去休息吧,小遇就留在这里,不陪在姐姐身边,他估计也睡不安稳。”
霍雨辰抬手捏了捏眉心,走到沙发旁蹲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小遇的额头。
“没事,我陪你一起留在这里,回去了我也不放心,公司那边的事我让助理先处理。”
秦诗宁知道他的担心,也没再劝,而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雨辰,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没事的,还有……”
说着,她顿了一下,温柔的笑了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温度透过皮肤渗透进他的血液,蔓延至身体里的每一处,也熨帖着他的心。
他如月光般清亮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紧紧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
霍雨眠这次发烧,整整烧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逐渐退下去。
秦诗宁一直守在病床前,摸着她额头的热度下去了不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霍雨眠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袋还有些晕晕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一扭头,就看到病床边的霍小遇,正可怜巴巴的守着,眼圈都红了。
“妈咪,你好点了没有?还难不难受?他们说你发烧了,医生刚刚来测过,说烧已经退了不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霍雨眠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霍小遇有些着急,见她没立即回应,以为她还难受,小嘴巴扁了扁,眼底立即泛上水光,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妈咪,你是不是还在难受?小遇好心疼,小遇这就去找医生。”
说着,他就要转身,迈开小短腿去叫医生。
霍雨眠连忙拉着他的小胳膊,张了张嘴,“小遇……”
话说出口,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干的厉害,还有些痛。
霍小遇连忙转回身子,担心地看着她,“妈咪,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霍雨眠清了下嗓子,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才扬起一抹安抚的微笑,抬手揉了揉霍小遇的头发。
“妈咪没什么事,就是刚醒来,嗓子有些干,小遇不要哭哦,妈咪看了会心疼的。”
霍小遇一听,连忙吸了吸鼻子,将眼眶里的水雾逼回去,“我不哭,我就是担心你,你昨晚烧了一晚上都没醒。”
霍雨眠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里一软,笑了笑,“妈咪没事的,乖儿子,别担心。”
霍小遇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给她倒了杯水,还亲自感受了下温度,确定是温的后才端给她。
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霍雨眠这才觉得嗓子的干痛感减轻了许多。
她看了一圈,“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霍小遇用稚嫩的嗓音回道,“外婆在家照顾妹妹,小舅舅和小舅妈说你昨晚都没有吃东西,怕你醒来饿,去给你买早餐了。”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推开,霍雨辰和秦诗宁走了进来。
见她醒了,两人有些意外,连忙凑上前。
秦诗宁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关心地问她,“姐姐,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还难受么?”
霍雨眠微笑着摇摇头,“没那么难受了,就是刚睡醒,可能烧了一晚上的原因,身子有些发软。”
“是啊,你昨晚烧的厉害,又没吃东西,身子肯定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