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夫唱妇随
临走之时,唐钰对顾子柒又说一句:“我说的事情,还请姑娘好好考虑,这条街上,还有我的一些铺子,所以在下以后还会再来的。”
灵清催促他:“表兄,还不快点,再慢些咱们就赶不上门禁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顾子柒倒是陷入了深思。其实唐钰的出现,真让顾子柒意识到一些问题。
此时她生意虽然逐渐有了起色,但还算不上十分红火,要想进一步壮大,背后若是没有靠山,是比较困难的。
若她时间多些,一步一步慢慢来倒也不是难事,可问题就在于,她时间不多,短时间内,若是不能够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那她之前所执着的那些事情,等同于白费。
这件事,大概需要重新思考过了。
距离棠儿遇害,又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刘家夫妻正在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这些日子顾子柒经常抽时间去刘家看望他们。
除此之外,顾子柒还将那日捡到的碎片拿到专门卖玉的地方,找人鉴定过了,最后得知那些碎片,是羊脂玉。
羊脂玉,羊脂玉......
除了芷砚的那个羊脂玉手镯,在这种地方,还有谁能拥有羊脂玉。那个络腮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南蜀国。又或许是去而复返,此次是受了命令来杀她的。
上次被她骗了,想必他一直不甘心,便隐藏在暗处,寻着机会,将她置于死地。而直到现在顾子柒也没有想明白,芷砚为何要骗她,她的存在,与芷砚的利益,又有什么妨害呢。
她这才发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很忙,忙于生意,忙于安抚刘家夫妻,忙于寻找凶手。空下来的时间,倒头就睡,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想过东齐国的事情,没有好好思念过东齐国的人了。
在东齐国,还有谁值得她思念,也就李春霆一人,可她只能思念,却见不着人,哪怕见着人了,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真是莫大的悲哀。
话说此时东齐国,正被顾子柒思念着的李春霆,此时也在挂念着顾子柒。顾子柒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留下的东西却也不多,织花给顾子柒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出来一堆簪子,放在李春霆身前的桌子上。
“这是顾姑娘唯一留下的东西。”
李春霆瞧着那些簪子,只觉得睹物思人,当日他亲手为顾子柒插上簪子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拿下去,收好。”实在不忍再看下去,李春霆此时万分后悔,那时候他为何没有掀开那辆马车的车帘。
原来后面李春霆纵马到半路,已经发现不对了,急匆匆往回赶,通过那驿站老板娘的说辞,他确定了马车里的人就是顾子柒。
只是那时候他时间不多了,再追,已经无济于事,而他只有最后一点时间回到京城,继续坐稳他的寿王之位。
刚回王府,果然太后的人就来了,在赵冕以及织花小林子的帮助下,李春霆勉强蒙混过关,几天后,寿王的病好了。
后头太子失宠,五皇子伤好,朝中便由五皇子一人独大,他本来就看李春霆不顺眼,此时上头没有太子牵制,他更是变本加厉了。
太后估计也是听闻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她想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多护着李春霆一些,于是再次利用自己的身份,劝服皇帝给了李春霆一个管理城防营的职位。
这个决定一开始做出来的时候,想当然第一个表露出反对的是五皇子,但这么些日子里,五皇子在朝堂上处处针对李春霆,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是有偏心于五皇子,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不会由得五皇子胡闹。
于是不久之后,李春霆便于城防营上任了。
本来众人没把这个短命王爷放在眼里,可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一个月,李春霆迅速在城防营站稳了脚跟,并且用他雷厉风行的手腕,收服了好些不服气的军官。
城防营本来也算个重地,朝中很多大臣对其都是一无所知。因此自李春霆进入城防营起,时隔一个多月,他们才打听到一点风声。
与之相反,赵冕做的那个奉常,却是漏洞百出,隔三差五有人到皇帝面前参赵冕一本,说他身为奉常,却擅离职守,不司礼数。
皇帝听多了,也就觉得腻了。这奉常本来就不是什么打紧的职位,当初让赵冕做这个奉常,也只是为了打发他罢了。没曾想他连个奉常都做不好,皇帝倒没有很失望,本来他对赵冕也没抱有过期望。
话虽如此,到底是不能让赵冕继续丢人现眼了,皇帝想到李春霆在城防营,似乎还算有几分作为,心念一起,便把赵冕也扔进去了。
横竖他们在里面,翻不了天,小小一个城防营,皇帝也还不放在眼里。
这边李春霆的差事稳定了,太后又琢磨着给他安排婚事了。栾瑜君不久前也生了一场病,有段日子没出来见人,眼下她病好了,太后便急着将人召进宫里了。
这人啊,大病一场,平白添了几分柔弱,栾瑜君本就是个柔美女子,因这一场病,倒变得十分惹人怜爱了。
就连太后见了,也忍不住发出阵阵疼惜的叹息:“你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了凉呢,秋天到了,你可得注意点身子。”
“承蒙太后关心,臣女素日身体一直还算不错,却不知病来如山倒,这次大病一场,倒像是积蓄许久似的。”栾瑜君笑了笑,颇显温婉。
太后见她这模样,暗暗点头,又道:“你与老刘,可算是病到一处去了,他前脚病刚好,你后脚就病了,你们这......倒真有点像民间所说的夫唱妇随了。”
这话既是打趣也是试探,虽然之前了解到栾瑜君对李春霆有好感,但太后却忍不住要问明栾瑜君是否有嫁给李春霆的想法。
但见她话说完,栾瑜君略显苍白的面上浮现出两抹红云,眼神下垂,含羞带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