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曾经,他对这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吗?
下一刻,两行清泪,就这样直接从易瑾离的眼眶中涌了出来,那么地猝不及防。
凌依然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见面,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哭了,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他的眼泪,“别哭啊,阿瑾,你别哭!”
只是她的手越是擦拭着他的眼泪,他的泪落得反倒是更多了。
而周围原本一票已经惊呆了的人,这会儿更是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
易爷……哭了?!居然就这样哭了?!
老天,在深城,有几个人见易爷哭过啊!他们现在就这样……见着了?今天所见到的一切,就算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吧。
就连易瑾离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落泪,而且,眼泪会落得那么凶,即使他想要控制,想要停止眼泪,但是身体却像是违背了意志似的,让泪不断的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那么疯狂地落泪,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碰触,会让他有种好似眷恋地感觉呢?
就因为……她是凌依然,是他以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妻子吗?因为……她是他曾经爱过的人?!
可是纵然爱过那又怎么样?既然他会忘记了和她的一切,那么就代表,他对她的爱,其实根本就不深,不是吗?.㈤八一㈥0
易瑾离倏然地抓起了凌依然替他拭泪的手,然后猛地拉着凌依然,疾步朝着一旁的车子走去。
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凌依然和易瑾离两人已经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可是这会儿,却没人敢去靠近那辆车。
“爹地妈咪为什么去车上了?”直到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才总算是拉回了众人的出神。
高琮明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很是可爱,那五官很像凌依然,但是却有又着易爷的影子。
不用说,高琮明就知道,这个孩子,是易爷的孩子!是当初凌依然怀着的三胞胎中的一个。
原来,三胞胎不止是大少爷活下来了,还有一个也活了下来。
当初王秘书果然是没有对他们说实话!
不过既然凌依然还活着,那么当初王秘书给的骨灰盒里的骨灰,又是谁的?
还有,凌依然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为什么三胞胎会有一个,在凌依然身边,而另一个,却是由王秘书交给了易家?
这会儿高琮明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了,有太多的疑问。
不过,不管如何,凌依然和易爷的孩子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高琮明的眼底闪着泪水,蹲下了身子,对着易谦锦道,“因为你和你妈咪好不容易才来找我们了,所以你爹地,有很多话要和你妈咪说吧,我们先不要去打扰他们。”
高琮明说着说着,声音已然有些哽咽了,“我是高叔叔,是你爹地的属下,来,告诉高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凌小锦,可是妈咪说,我要改名叫易谦锦了。”小家伙稚嫩的声音回答着。
和大少爷一样的谦字辈吗?而小锦、阿瑾……是因为易爷的关系吗?所以这个孩子,叫了这个锦字?
只是如今凌依然回来了,但是易爷……却根本就不记得当初和凌依然的一切了,甚至,他们当初还把凌依然的死亡,说成是……
想到这里,高琮明的心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看到凌依然后,易爷……会想起当初的一切吗?会苦尽甘来吗?!
易爷和凌依然的这段感情,他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也正因为清楚,他才会明白,易爷和凌依然在一起,太不容易了。
而此刻,苏雯婷的目光正嫉恨地看着和高琮明说着话的易谦锦,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真的是易爷的亲生女儿。
这样一来,她的女儿婉娜,身份就会变得无比的尴尬了。
易家有了真正的千金小姐,到时候谁还会在意自己女儿这个假千金了?!
这一刻,苏雯婷只感觉到自己女儿的一切,都要被这个新冒出来的“真千金”给夺去了!而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原本所期盼的一切……恐怕也要被夺走了!
毕竟,凌依然现在的身份,可还是易爷的妻子!甚至让易爷一见之后就落泪。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简直就是生生断了她嫁入豪门的美梦!
此刻,在宾利车的后座,易瑾离正双眼通红的瞪着凌依然,而他的双手,死死地扣住对方的手腕,眼中的泪,还在不断的淌落下来,根本就控制不住。
“阿瑾,你放开我,我这样没办法和你好好说话啊!”凌依然道,虽然这车的后座还算是宽敞,但是两人此刻这样的姿势,却让人多少有点不适。
“为什么要回来,你当初不是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还带着孩子回来?怎么,是外面的日子过得太苦,所以才想到我了吗?”他厉声质问道。
只是那冰冷的声音,却和他落泪的模样,形成着一种怪异的反差。
凌依然楞了一下,她……离开的?!虽然她的记忆,也有一部分还没恢复,比如,她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和他分开的。
她现在的记忆,只恢复到了她知道了当年她车祸入狱的真相,然后她决定要原谅他,要放下那些过去,但是好像她的原谅,他并不相信似的。
难道说……她后来因为这事儿?离开了?!但是……不可能啊!既然她都要把那些事情放下了,没理由离开啊!
“你说,是我离开你的?”凌依然呐呐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他嘲讽地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那么的灼热。
“我……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阿瑾,我不可能毫不犹豫的离开你,一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而且,我也并不是外面日子过得太苦才回来找你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