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萌的地址很快被找到，资料出现在霍霆琛的手机里。
李萌萌32岁，无业，有老婆孩子，住在城中村。
这人霍霆琛不是第一次有印象，有几次他和顾瑶出去吃饭，都发现他在尾随，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尾随，是明目张胆的跟着。
车子停在李萌萌住的棚户区楼下，这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壁腐蚀残破，楼栋还是那种木头门，进门就是扑鼻而来的发霉潮湿味儿。
楼道逼仄，五楼开着门，一家三口在吃饭，男人光着膀子，咬着黄瓜，看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上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六楼只有一户人家。
男人老婆把最后一盘菜，青椒炒肉端上桌，大嗓门的问道，“看啥呢?”
男人忙把门锁上，“小点声，我刚才看好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上楼了，感觉一股杀气。”
女人嗤笑道，“你电影多了吧，现在是法治社会，谁敢杀人。”
隔着门，能听到小女孩扯着嗓子尖叫的声音。
霍霆琛烟只抽了半只，修长的手指将烟弹灭在地上，皮鞋捻灭。
开门的是个女人，女人很瘦，脸色不正常的黄，眼睛凹陷，人看着很没精神。
“李萌萌，在家吗?”
夏淑琴没问什么，有气无力的说:“进来吧，他在房间里。”
这哪里像是阳间人生活的地方，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牙齿全部蛀点，一口黑牙，同样面黄肌瘦，她光着脚，手里抱着娃娃。
墙壁上贴的全部都是顾瑶的海报，密密麻麻，就连棚顶上也是。
霍霆琛眉头紧蹙，看不清眸底的表情。
推开门，李萌萌躺在床上，房间里全部都是顾瑶的照片，他此时正手举着照片，手在被子底下起起伏伏，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陶醉，猥琐的叫这，房间里都是混着腥味的糜烂气，床边地上，扔的都是卫生纸。
霍霆琛当场勃然大怒，李萌萌戴着耳机，根本没发觉房间有人进来。
保镖掀开被子，李萌萌感觉身上一凉，瞬间萎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是霍霆琛。
自己老婆的老婆，化成灰，他也认得。
李萌萌什么都没传，手上还捏着，另一手顾瑶的照片也没放下。
霍霆琛感觉，自己的底线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他声音冷的像是藏了冰，“把裤子穿上，滚出来。”
李萌萌穿好裤子，他也不怕霍霆琛，看霍霆琛的眼神，和看情敌一样。
保镖都嫌弃李萌萌脏，没办法也不能指望老板亲自动手。
他们踹了脚，李萌萌这才老实的穿上裤子。
夏淑萍看到老公被带出来，这帮人看着不像善类，她也没有多问一句，她巴不得李萌萌死，这样他们母女俩就会过上正常日子。
“为什么三番四次的骚扰我老婆?”
李萌萌坐在沙发上，信誓旦旦的说:“明明是我的老婆，我们天生注定是一对，都是因为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束缚住我和顾瑶。”
霍霆琛一脚直接揣在李萌萌身上，他火气上涌，恨不得现在把李萌萌给大卸八块了。
李萌萌捂着膝盖，疼的弓着身子，好像虾米一样，他还在嘴硬，“她会接受我的，昨天有还握了她的手，顾瑶的手好嫩啊，又嫩又香，如果她的手，来伺候我，那该有多爽。”
保镖们看着李萌萌这个疯子，死到临头了，还在那儿痴情，觉得这人肯定精神病。
霍霆琛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直接朝李萌萌的头上砸过去，眼神凶狠戾气。
李萌萌手抱着头，他哪里有力气反抗，一阵骤痛袭来，头顶一股热流，他现在满头是血。
李萌萌的女儿捂住脸，更大声的尖叫，声音刺耳。
夏淑萍把女儿护在怀里，真的遇到事儿了，她还是做不到想象中的麻木，浑身哆嗦着。
霍霆琛冷声道，“你们两个出去，不想亲眼看到他死的话。”
夏淑萍盼着李萌萌死，听到死字，她瑟瑟发抖，终于开口，“我……我……报警了。”
霍霆琛手里还拿着染满血的烟灰缸，“报警?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李萌萌趴在地上，流了很多血，他惨叫着，嘴里还说着爱的誓言，“顾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这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对你好，只有我不会背叛你，顾瑶顾瑶……其他男人都是垃圾，他们很贱的，霍霆琛只想和你上床，才会娶你。”
楼下听到楼上霹雳乓啷的声音，还有李萌萌的惨叫声。
男人把嘴里的酒咽下去，“卧槽，还真是来寻仇的，楼上那变态被人揍了吧。”
女人竖着耳朵听，老房子本来隔音就很差，“好像喊着霍霆琛的名字?那变态，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的，天天说顾瑶是他老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到有人敲门，男人不敢开门，隔着门听到夏淑萍的声音，她求救道,“王哥，你快来帮帮我，要杀人了，我老公被几个人打，求求你，上楼帮帮我们。”
男人一声不吭，根本不可能开门，刚刚上楼的那些人，他又不是没看到，各个高大威武，他上去不是找死吗。
夏淑萍还在求救，看到刚刚那些人全都从楼上下来了，霍霆琛浑身是血，正拿湿纸巾在擦手，表情难掩的嫌弃。
霍霆琛本来想给李萌萌留条狗命，但是这种人存在，对顾瑶的威胁太大，他看到李萌萌在墙上写的字，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我们两个沉入冰冷的海底，这辈子都会在一起。
他对顾瑶的行踪又很熟悉，这种祸患，他根本不可能留下来。
夏淑萍受了刺激，蹲在地上嚎啕大叫，小女孩跑上楼，她的精神似乎也有些不正常，还在拍手，“妈妈，爸爸躺在地上，好多血，好好玩啊。”
突然，霍霆琛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幕，一家灭门，他后来赶到，留下个小女孩，她误会，他杀了他们全家，当时那个小女孩拿起刀刺向他，后来他放那个小女孩走了。
应该是在思南路，那次梨落说，附近新开了加很好吃额火锅店，想起梨落的眼神，和当年的那个小女孩，竟然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