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没良心的。
慕云泽叹了口气,相当无奈,他哪里不知道她记性好,不过是想每次走之前,能跟她说上两句话,让他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着他,可偏偏呢,这个没良心的。一点不上道。
不爽的又捏了捏她的脸,在高歌床气要爆发的下一秒,跳下床闪人了。
高歌起来照着门口丢了一个枕头,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整理完毕,慕云泽就出门了。
二十分钟后,开车到了公司。
到前台的时候,刚应聘来的小姑娘,大声道,"慕总,早上好。"
慕云泽顿了一下,点头。回了一句,"早上好。"
等他一走,前台炸开了锅。
"我去,你怎么敢跟慕总打招呼?"
小姑娘不解。"我们见了上司,不都该打招呼吗,公司行为准则上不是写着吗?"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慕总那个冰块脸,不说话就把人冻僵了,这么多年,谁敢问。"
"没那么夸张吧,我觉得慕总挺温柔的呀,"小姑娘还沉迷在慕总的颜值里不能自拔,"而且他对他老婆也专心,我们班女生都把慕总当做自己未来老公的标准呢。"
"天真真好。"
小姑娘……
慕云泽刚上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外面有人说了句"等等"。
慕云站在边上,顺手就摁了一下按钮。
门一开,就见慕崇峰拎着公文包站在那儿,对方看见他也是一怔,在电梯发出提示关闭的声音的时候,才回过神,走了进来。
电梯里其他人见了慕崇峰,都自觉唤了声董事长,而后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整个电梯里的气氛,安静而紧张。
不一会儿,人都陆陆续续出去了,就剩下慕云泽跟慕崇峰父子。
慕云泽的办公室比慕崇峰的第一层,所以在电梯再次停下之前,慕崇峰开口道,"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慕云泽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公事还是私事?"
慕崇峰眉心跳了跳,沉着脸道。"公事!有关分公司那边度假村的开发问题!"
"好,我一会儿过去。"
慕云泽说完,刚巧电梯也开了,他就直接出去了。
等只剩下慕崇峰的时候。他直挺挺的肩膀,才沉下来,人到中年,妻离子散,这段时间他比谁都烦心。
慕云泽到了办公室,将东西丢在茶几上,就先去泡茶。
洗茶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进来吧。"
他话音一落,柯木青就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关上门之后,走到慕云泽的办公桌前,谨慎的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放上去。低声道,"慕总,这是鉴定结果。"
慕云泽放下冲洗了一半的茶叶,走过来将牛皮纸袋拿过来。打开扫了一眼,而后又塞进去,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丢进了垃圾桶里。
柯木青眼观鼻鼻观心,等东西燃烧完之后,走过去,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站在一旁等着慕云泽的吩咐。
"你看了吗?"
柯木青点头。
慕云泽也不意外,柯木青去肯定是要鉴定真伪,自然是第一个看到的人。
"这事儿暂时保密,尤其不能对太太泄露知道吗?"
柯木青点头,但是很快,又道,"表小姐现在病重,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慕云泽面色平静,"高歌没受萧家跟她曲挽歌一分恩惠,也没有那个义务去为谁牺牲,我只知道,她现在怀孕了,我要的。是她们母子平安,其他人,与我何干?"
"我知道了。"
慕云泽挥了挥手,"你忙去吧。有事我会找你。"
柯木青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慕云泽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回到了办公桌前。
高歌很聪明,昨晚的那番对话,他总觉得,她可能已经察觉了什么,这事儿,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
他不怕高歌的任何决定。就算是她要打掉孩子,救人他也不会阻止,他担心的是,高歌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会受伤害。
嘴巴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实际上比谁都心软,可是有人心硬,碰上一个铁石心肠。受伤的终究会是高歌。
烧掉的那份亲子鉴定,是高歌跟曲挽歌的。
从见到曲挽歌的时候,联想到萧茵的长相,他就觉得她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后来曲挽歌的种种表现,让他越发的肯定这一点。
上次高歌弄在创可贴上的血,被他收集起来,前几天在医院又让医生留了曲挽歌的基因。结果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曲挽歌跟高歌的父亲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不清楚,但是明显的,曲挽歌并不想认高歌这个女儿,甚至可以说。恐惧跟她相认。
她对萧茵跟高歌的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的母亲,他宁可高歌永远不要知道。
等他将桌上堆积的文件处理好之后,起身去了慕崇峰的办公室。
慕崇峰正在跟一位部门经理谈话,见他进来挥挥手,示意对方先下去,等办公室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的时候,慕云泽将度假村的方案放在他办工作上。
"这是企划案,您先看看吧。"
"等会儿再说,"慕崇峰说着,问道,"你这几天去看你母亲了吗?她脚好点了没?"
慕云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凉薄道,"原来你也会关心她。"
这句讽刺的话,让慕崇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隐忍着没发作,而是从桌子下面拿过一袋药,递给慕云泽,"我昨天找医生开的药,使用方法都写纸上了,你帮我带给你母亲,让她照上面的方法用。"
慕云泽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打量的眼神,自上而下的扫过慕崇峰,淡淡道,"您自己怎么不去?"
"……你母亲不愿意见我。"
"她不想见您,您送的药,她又怎么会用?"
慕云泽毫不留情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慕崇峰眼神一暗,唇角不由得往下压了压,好一会儿才道,"你别说是我给的,她也那么大年纪了,磕着碰着,留了病症,以后天冷了,难受的是她。"